“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徐揚,柳其慶的嘴角微微一抖。
這位來自於黑風寨的大當家,本以爲自己已經脫離險境,沒想成,他埋頭狂奔了二十幾里路之後,居然還是沒能逃出對方的手掌心。
所以柳其慶越發覺得,眼前這個神出鬼沒的小子,簡直就是一個妖孽。
說來好笑,他們黑風寨在掛着劫富濟貧名號的綠林中,也算是小有名氣。
而柳其慶本人,武功修爲也已經突破到一流上品的境界,結果現在面對這麼一位年僅十八歲的小夥子,額頭居然開始冒汗。
這一幕要是被人撞見,肯定得大跌眼鏡。
徐揚一臉淡定道“呵呵,我說只是意外路過,你能信不?”
柳其慶立馬搖起頭來。
他就算是個傻子,也不可能相信這個姓徐的小子只是意外路過。
“即然信不過我所說的話,那你還問什麼?”徐揚一臉古怪地反問道。
事實上,在逃跑之初,他就已經選定這個劫匪的頭目,做爲跟隨的目標。
而且在這個跟隨的過程中,爲了防止被這個一路埋頭向前狂奔的傢伙逃脫,徐揚還讓劉小虎與趙倩如那兩個拖油瓶在後面慢慢跟着,他自己獨自一人追了上來。
這一切,只爲了能在這個傢伙身上來個順藤摸瓜,以便找出那個面具男的具體身份。
柳其慶當場被徐揚反問得無言以對。
確實,道理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即然不相信人家,又何必多此一問?
不過下一秒,就見他惱羞成怒道“小子,你可別欺人太甚,我們又沒拿你怎麼着,爲什麼非得逼我拼個魚死網破不可?”
此刻,柳其慶心裡還真是怒火中燒。
在此之前,他們確實是想從徐揚身上劫一點銀子,來濟他們自己的貧。
可問題是,還沒等他出手,這個姓徐的小子,就已經接連殺了他的兩個手下。
而現在,損失了兩員大將的他,沒說要找對方的麻煩,可這個毫髮無損的小子,居然還如此不依不饒。
你說,遇上這樣的破事,他柳某人找誰說理去?
見對方擺出一副你再逼我,我就要狗急跳牆的模樣,徐揚笑着擺了擺手“別介,我可是個熱愛和平的人,之所以特意路過於此,只想找你談談心而已。”
“哼……”柳其慶冷冷哼了一聲。
你他孃的,一言不合就直接把我那兩個手下送到鬼門關去,現在居然還有臉說自己是什麼熱愛和平的人?
至於特意路過於此,只想找他談談心這樣的屁話,做爲黑風寨大當家的柳其慶,更是連半個偏旁部首都不會相信。
你大爺的一追就是二十多里路,這是吃得有多撐,纔會幹出這麼無聊的事?
哼,真要那麼簡單,他的柳字都能倒過來寫。
只是不信歸不信,對這個一臉笑意的小子,柳其慶心裡始終還是有所顧忌的。
畢竟不久前,錢老三和錢老四那兩兄弟,全都慘死在這個小子手上。
所以,明知這小子嘴裡滿口胡言,可他還是不情不願地跟着對方的節奏走。
“你說,想要談什麼?”
聽到這話,徐揚再次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嘛,老哥,放輕鬆一點,你剛纔也說了,你們又沒拿我怎麼着,爲什麼要自己嚇自己,搞得這麼緊張呢?”
柳其慶頓時爲之氣結。
自己嚇自己?
要不是你這個gǒu rì de小子嘴裡說出只誅首惡的屁話,我柳某人又何必像只喪家犬一般拼命往前跑?
見這傢伙氣得滿臉通紅,張嘴就想罵娘,一臉燦爛的徐揚,再次擺了擺手。
“好了,廢話不多說,咱們先說正事,在此之前,咱們可是素不相識,你們爲什麼要在那幢房子裡頭伏擊我們?”
聽到這話,本來就被徐揚氣得夠嗆的柳其慶,心裡就更氣了。
大爺的,你小子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你都和那幫不講信用的傢伙聯合起來陷害我,現在居然還問出這樣話,純粹是想糟踐我柳某人不是?
看到對面這個老小子一副青筋畢露的樣子,徐揚頓時納悶了。
他只是問了一句話而已,好端端的,這個老小子抽什麼風?
不過很快,徐揚就回過神來,感情對面這個老小子,還真把他與那幫戴着面具男的傢伙,當成是一夥的。
於是,徐揚語重心長道“老哥,你這樣的心態可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咱們能不能把之前的恩怨先放下,心平氣和地好好聊上一聊?”
這話一出,柳其慶立馬感覺到自己胸口一陣發悶。
這個姓徐的小子,真他孃的氣人。
明明是對方不佔理,結果他還是被這個小子給教訓了一通。
他孃的,這簡直氣煞老夫也。
此時的柳其慶,真想一走了之。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要是直接扭頭走人,對面這個氣人的小子,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所以最後,他還是打算戒急用忍。
如果還想和這小子繼續溝通下去,心態要是不轉變過來,早晚會被這小子氣死。
柳其慶忍了又忍,用手反覆在胸口順了順氣,這纔開口道“還能有什麼原因,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唄……”
想當初,要不是聽信錢老四的鬼話,非得貪這小子口袋裡那點銀子,他柳某人也不會落得這般屈辱的下場
“那麼,下一個問題又來了,是誰告訴你我口袋裡揣有銀子?而且還要路過這裡?”徐揚再次開口發問道。
柳其慶頓時翻起白眼,還有誰,不就是和你狼狽爲奸的那幫gǒu rì de傢伙?
就在這時,柳其慶突然福至心靈,一個從未想過的念頭,瞬間從他心裡升起。
莫非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小子,根本就不是和那幫人一夥的?
柳其慶越想,就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自己絕對是被這個姓徐的小子給騙了,要不然,爲什麼這小王八蛋什麼事情都得問他?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柳其慶立馬感覺到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論起坑蒙拐騙這一道,他柳某人絕對算得上是這小子的祖宗,可結果,終日打雁的他,卻被這個只有十幾歲的雁兒給啄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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