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不要想從我這裡知道要怎麼才能做到這一點，我還沒有那個資格，你們也看到了，我只是一箇中級戰士而已。就算是白麪，也並非所有人都有這個本事，以內氣模擬法術。”
“那就換別的問題，你是怎麼保持自我的？或者換句話說，你是怎麼剋制住自己，不對自己在意的人下手的？我見過你的同類，都是毫不在意地對至親下手，將他們視爲頭號擊殺目標。”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寄生在我身上的暗種很弱吧。我醒來之後雖然曾經有段時間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不過熬過最初的一段時間就好多了。”
“暗種？那又是什麼？”
“呼。”既然已經開口，雷泉乾脆把所有知道的信息全都說過了出來，“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我不知道暗種是什麼，也不知道那是從哪裡來的，只知道它們能寄生到戰士身上，形成虛體。不同的暗種形成的虛體力量不同，暗種對虛體的影響也強弱不一。按虛體出現的情況看，可能是不知道怎麼出現在地堡裡，寄生到進去的戰士們身上，之後就由白麪挑選寄生的對象，製造更多虛體。”
“你們飛沙狩獵團裡就沒人知道你曾經被寄生過？”
“其實不是進過地堡的人都會被寄生，暗種也會挑適合的人選。被暗種寄生之後的戰士並不是都能形成虛體，虛體被破之後也不一定就會改變心智，所以他們試探過我幾次之後，就沒有再計較過。”
“是這樣？”林澤看向齊君跟唐山。
“嗯，的確是這樣，不少人恢復正常了的，不過幾率並不大，當時不知道有多少恢復正常的人被當成失智者被殺。”
“好吧，那麼下一個問題，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製造了這麼多混亂，殺死那麼多戰士以及法師，若說你們只是單純的噬殺，你們卻又對普通人絲毫不犯，到底是爲什麼？”
“不知道，之前有更強的白麪，就是那些虛體被破的戰士，其中的高級戰士纔有資格被稱爲白麪。他們找到我，只是讓我照顧好那些虛體，緣由並沒有跟我細說。”
“也就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雷泉擺了擺手：“我只是一個小嘍囉而已，而且因爲沒有斬斷過往，白麪並不看重我，讓我照顧那些虛體已經是因爲這一片沒什麼適合的人選了。”
“斬斷過往又是什麼？你們殺死親人朋友就是爲了這個？”
“誰知道呢，他們的確是說可以通過殺死在意的人斬斷過往，而且已經殺死在意之人的戰士有不少都晉升白麪了，好像我們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脫去一些桎梏，得到昇華。不過其實想想這種方式的確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雷泉似乎是因爲將這些秘密憋在心裡太久，此時有機會一吐爲快，濤濤不絕地說了起來。
幾個聽衆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算什麼道理，不過想想那些虛體在發瘋的時候都不忘對至親之人下手，不由得先信了三分。
“還有什麼問題嗎？”雷泉面上狀若無事，心中卻不由緊張起來，生怕林澤痛下殺手。這裡雖然聚集着許多職業者，不過暫時還沒有統一的管理，就算他在這裡被殺死，也不會有人出來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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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待在她身邊嗎？”林澤問道。
“嗯？”
“你總有一天會失控的吧？我也曾經體會過那種滋味，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剋制住的。”
“你？”雷泉狐疑地看着林澤，“你也被暗種寄生過？”
“嗯，當時我差點殺了她。”林澤此時想起，看着齊君仍有些後怕。
齊君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嚇，反而是喜滋滋地笑了起來。
“走一步算一步吧，薰兒她現在離不開我。”雷泉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捏了捏拳頭，“我現在在她面前可以有一個小時左右的穩定時間，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忍耐不住，我自然會離開。”
“若是到時候你一心想要殺她呢？”
“不會的！我那麼愛她，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她的，我對自己有信心。”
“隨你吧，對了，剛纔跟着你過來的時候，你那個村子裡面的虛體已經被我殺光了。”
雷泉猛地擡頭，看着林澤說不出話來。
“我們走吧。”
“啊？這就走了啊？”唐山嚷道。
“沒什麼需要問的了，他的確不算異變者裡的高層，知道的事情不多。”
林澤等人朝鎮外走去，只留下雷泉還呆愣在原地。
“林澤哥哥，不用管他嗎？”
“他被要求做的只是照顧那些失智者，不過他們已經被我們全部殺死了，他以後應該也只能正常地過下去了吧。只是不知道他能熬多久，最後會不會對他的薰兒下手。不過那已經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事情了，至少現在的他對我們來說無害。”
雷泉呆愣了一會，卻是起身朝山下走去。
輕車熟路，他來到了虛體們藏身的山村，遠遠就傳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走進山村，裡面已經橫七豎八倒着數十具零零碎碎的屍體，若不是這一片區域裡的野獸大多都已經被獵殺乾淨，恐怕此時連屍體都不會保留。
“出來！”雷泉在腦海中發出意念的波動，卻並沒有什麼反饋。
“全死了，全死了！”雷泉喃喃道，“該死，要是他們找來，我該怎麼解釋？！”
白麪的強大他記憶尤深，絕不是他或者飛沙狩獵團可以抵擋的。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他來回踱步，卻踩到半片腦袋，將裡面的腦漿都踩得稀爛。
“這是？”他兩眼放光，看到地上有一顆灰色圓球，“虛種！”
“對，我只要變強，我變強之後就能保護薰兒，就算是白麪，只要我夠強！”
他開始收集虛種，還不等他將死去的失智者們腦中的虛種收集完，他身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又是你們？！”雷泉嘴角抽搐一下，看着林澤等人又找了過來。
“差點忘了問你一件事。”林澤取出在主城殺死的兩個白麪身上找到的圓珠，“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說話間，林澤已經看到雷泉手中握着的幾顆虛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