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準備帶大家參觀畫中的園子,在此之前,他花不少時間,和持扇女子進行了困難的手勢溝通,得出一個結論:仲夏雖然是普通人,但在持扇女子的扇子被毀掉後,發佈禁忌之物地址的任務就消失了,任務消失,也就不必篩選進入者是否有資格領取,仲夏應該不會有被吞噬的風險。
儘管如此,方銘還是做了充分的準備,隨時能把仲夏轉移到畫外。做好這些,方銘在大家面前展開了畫軸。
“很美,這幅像是有很長曆史的老畫,你從哪兒買的?”
“這幅畫挺漂亮,老闆,你要搞收藏?我們縣裡的暴發戶,原來大字不識幾個,生意做大之後,就天天欣賞字畫啥的。”
“這幅畫其實是逃生通道,我帶你們試試。”
仲夏說道:“老闆,你的冷笑話一點不好笑,哪有這種事啊,現在又不是神話時代或者仙俠時代。”
方銘說:“你不覺得異能者有時候比神話還詭異嗎?”說着,他一推老田,老田啊的一聲,消失在衆人面前。
進入畫中,每個人都是震驚的表情,“這裡好漂亮,我們把公司搬到這裡邊吧。”
“看這樹葉,和真的一樣,你看,水裡還有魚。”
老田坐在地上,癡癡的望着旁邊嬉戲的古裝女子,“老闆,她們,能送我一個嗎?”
“這裡的一切都是精神建構,不是真實存在。”
“那我也想要,她們和活的一樣。”
方銘隨口說道:“我懷疑她們會吸收男子的精氣,她們可能是鬼——你自己去挑吧。”
老田一縮脖子,抽了口涼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算我沒說,我們快走。”
在院子的牆邊,方銘指着那層灰霧說:“外邊是一個髮廊,在關鍵時刻,可以轉移到這裡。不過,從髮廊裡回到畫中,比較麻煩,你們暫時不用想。”
幾個人朝外看去,驚訝的發現對面真的是一家髮廊,店裡沒什麼顧客,只有一個女人正在燙頭。
老田又說:“報告老闆,我想到一個項目,我們可以把這家髮廊買下來,做快遞生意,利用這幅畫能在兩個點之間快速運貨。”
聽到這話,戚晴笑着說:“要是貨物多了,總不能把貨車開進畫裡去吧,以後出城或者出國,帶着這畫吧,回燕都很方便。”
“這也算是一種特殊的空間異能了。”
……
正午時分,東三環外的一條街上,有多家飯店。在附近上班的人們大量涌進這條街道,街上的麪館,快餐店,米粉店幾乎座無虛席,即使是味道一般的飯館,因爲地理條件的便利,也有不少光顧者。
方銘從熱鬧的人流中穿過,走進一家沙河小吃店。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靠牆的小桌旁吃蒸餃的老陰,這都是追蹤器的功勞。
老陰行蹤飄忽,信號不太穩定,直到他停下來,方銘才確定了他的準確位置。和老陰拼桌的還有三個人,老陰對面的人起身離開,在桌上留下兩個碗碟,方銘沒等服務員收拾就坐了下去。
老陰擡頭瞟了一眼方銘,笑着說:“吃飯沒?找我挺辛苦吧。”方銘看了看他面前的碗碟,答道:“還沒,最近我的口味被養刁了,不過這裡的食物還挺讓人懷念。任何賭約你都接受,對吧?”
老陰聳聳肩,“是,我的能力有很大的優勢,能讓我在普通狀態下近乎不死,當然也有苛刻的條件,就是對方提出的賭約我必須接受。”
“既然這樣,我們現在開始賭約吧,比賽在半個小時內,誰吃掉的食物多誰勝出。”
“賭注呢?賭我的命嗎?”老陰問。
“不,我賭你輸的話,就失去異能。”
老陰搖頭說:“這超出我的能力範圍。”
“你如果輸了就智商——。”
老陰快速答道:“智商歸零不行,除了這兩條,別的都可以。”
方銘說道:“行,賭注是失敗者喪失全部記憶,比賽規則只有一條,半小時內都不能離開這家店。”
考慮到老陰可能有多重人格,方銘並沒有提出生死之約,因爲即使通過賭約殺死老陰,他的下一重人格不但能繼承現在的能力和記憶,還能進化出新的能力,只會比現在更加難對付。
在沒有充分準備之前,方銘不準備走到那一步。所以,留着一個被削弱的老陰,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就比?”老陰看了看店裡滿滿的人,不少人還在等飯做好端上來。
方銘點頭說:“這個時間比賽纔有意思。”
老陰笑出聲來,“明白了,原來你是打這主意。”老陰意識到,這個遊戲並不是單純的比賽誰能吃更多,更重要的是如何獲取更多食物。
老陰叫過服務員說:“問問你們老闆,店裡剩的飯菜我全包了。”
服務員瞥了他一眼,匆匆走過去,“別開玩笑了,正忙着呢。”
老陰走到窗口前,對裡面正在忙碌的老闆說:“每一種我都要一百份!”老闆是個精瘦的南方人,一邊忙着一邊回答道:“不可能,來我店裡吃飯的都是老主顧,我不能這樣把他們打發走。”
“我出兩倍的錢。”老陰說。
老闆依然乾脆的搖頭拒絕,“現在是最忙的時候,加上打包的,前邊還有三十多個人在等餐,你要吃飯,就等着吧,還有,每種食物限量2份。”
“你會不會做生意啊,有錢不賺!”老陰看了看錶,已經過去3分鐘,等輪到自己,還能吃上多少?方銘難道知道這裡的老闆是個死心眼?
這時,老陰看到方銘不緊不慢的站起來說:“各位等餐的客人,如果你把取到的餐轉賣給我,不論大小,每份我出一百元。”說着,方銘從口袋裡拿出一厚疊百元紙幣放在桌上。顧客們一陣騷動,僅僅是轉一下手,還有點微小的好處,就算是不把這點零錢看在眼裡的顧客,在別人情緒的帶動下,也樂意照做,反正拿了錢可以去別的店再吃。
老陰不屑的說:“我出三百——”話剛說出口,他就愣了一下,摸了摸口袋。“誰出門帶這麼多現金啊。”老陰不滿的說道。
周圍的人看到他猶豫的動作,露出一副看到吹牛者的不信任表情。
“我說話算數,我用手機給你們轉賬。”老陰立刻掏出手機。嘩啦一聲,兩塊碎裂的手機屏幕從他手裡落在地上,周圍的顧客一片噓聲,
“演的挺像,拿個破手機唬人呢,看你尖嘴猴腮的樣兒,就知道你不是個厚道人。”
老陰立刻明白,方銘不知什麼時候把他的手機捏碎了。
食客們特意爲方銘清出了一張桌子,把取到的拌麪,炒飯,燉品,都擺到方銘面前。每位擺上食物的客人,都從方銘那裡獲得了一張嶄新的百元鈔票。
“是真錢!”
有的領過錢的人又跑回窗口前,“老闆,我再要2份湯2份面!”
老闆對店裡的客人能獲得好處樂見其成,這對小店的聲譽有很大的幫助。
老陰瞟了一眼,發現方銘在兩分鐘內已經摞起了十幾個空碗碟,而且沒有一點吃不動的樣子。
“誰把手機賣給我,我出三萬!我拿到手機就能給你轉賬!”老陰喊着。
“這小子沒安好心吧,不知道會在手機上搗什麼鬼!”
一個衣着樸素的青年似乎心動了,“反正我手機又破又舊,上面也沒什麼可盜的信息,你可要說話算數啊!”
老陰接過手機,登錄自己的支付賬號,快速的給青年轉了三萬,還讓他看了轉賬記錄。
青年激動的跑去店外,大概是要去銀行確認。
老陰舉起手機自信的喊道,“大家把飯給我,一份我出五百!掃碼支付!”他又指了指方銘說:“不管他出多少,我都加錢!”
老陰心想:“呵呵,想和我比賽錢多?你雖然是異能者,能有多少收入,我之前的物品保管業務賺的數額遠超你的想象,更不用說我別的活動所得。”
衆人譁然,“這是什麼情況?在這種店裡比賽炫富?”
一位大姐端出一盤炒飯遞到老陰面前,老陰打開付款界面,利索的輸入了“500”,全店都靜默的看着這個過程,接着,離得近的人看到老陰的手機界面上出現一行紅字:“賬號餘額不足,無法支付,請更換支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