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了，媽，這個事對你來說，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首先，劉向波這個人你也知道，雖然出身比較好，但卻不喜歡和有關部門打交道。”
“很低調，一般有事，都是他的員工自己跑，這個事情符合他一貫的做事風格。”
“第二，劉向波是靠着他爺爺的，他爺爺的影響力，您也清楚。”
“金盛集團的事情之所以被卡住，估計也是有些人有意結識劉向波，專門的。”
“但是，如果這個事情，您要是出面的話，是不是在外界視聽方面，有所幫助？”
“另外，這個事情，我覺得你也有必要跟上面說一下，讓毛蛋兒的母親那裡也能通過，畢竟金盛集團看起來只是一家中型企業，但在省裡卻是掛了號的。”
“來龍去脈，其實都心知肚明。您覺得呢？”
張小北看着左丹婭分析的頭頭是道，居然有一點另眼相看的意思。
當然，電話那頭那是在左丹婭說完之後，繼續沉默了半分鐘，隨後傳來話音。
“恩，我知道了。”
隨後，兩個人雙雙掛了電話。
“小婭，你剛纔說的這些能聯繫到一起嗎？”張小北覺得有點兒牽強。
“小北，有些事情，很多人都會通過表面現象去分析一些內在聯繫的，就比如現在這個事情……”
“是你找到了我，我找到了我的母親。可實際上呢？”
“不僅我母親出面了，甚至那位也出面了，這樣就會形成一個表面現象，那就是我母親和那位都在爲金盛集團的事情操心。”
“試想一下，如果不是有人出面打招呼，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兩位可不是什麼一般的人物，能夠在已經有了風聲的情況下，這麼高調地出來打招呼，箇中意思有有點兒讓人尋味了。”
“有些人會就此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我母親這邊和劉向波這邊，已經牽線搭橋了。”
“那麼有些事情，可能就會暫時擱淺。因爲劉向波還有個爺爺。”
“說句不好聽的，只要劉向波的爺爺眼睛睜着，往那一坐，有些事情就必須通過他老人家。”
“所以，從短期內來講，對我母親和那位來說，也是一種保護，或者說拖延了時間。”
“有了時間，有些事情說不定就有了迴旋餘地了。”
“另外，你想啊，難道還真的有人去親自問老爺子，說誰誰誰跟您是什麼關係嗎？就算是想，怕也是不敢啊。”
“所以，我想，我母親是會答應的。”
左丹婭把這前因後果，從現象與本質的聯繫，給張小北上了一堂生動的社會課。
而張小北也是點了點頭，又回想到了自己當初，跟着趙大主任第一次來濱州的情景。
兩個人坐在劉向波的奧迪車裡，自己當時還感嘆，說奧迪車裡，坐的不僅僅都是大人物，也有像自己這樣的小癟三。
有時候，有些事，看起來風雲變化，聲勢浩大，當你發現事物本質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那麼的不起眼。
想到這裡，張小北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幫人“拉虎皮做大旗”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高啊。
和股市都快差不多了，每天通過各種途徑散播各種消息，讓股票瘋長起來，但也許等過上一頭半年的，連這支股票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炒作而已。
“小婭，這個事情的幹法，我倒不擔心什麼，畢竟我就是找了你，至於怎麼運作那是你的事情，你呢，也就是和你母親說了一下，所有人之間並不存在什麼交易。”
“但是，你說這個事情，我們董事局主席將來有一天知道了，會怎麼看我？”
恩，張小北關心的是這個。
要是你小子和毛玉蓉都扯不清了，還把人家劉向波也“牽扯”在裡面，那你小子是不是就活到頭兒了。
“沒什麼關係，剛纔你也聽到了，你們董事局主席本身就不喜歡和有關部門打交道，他是喜歡一心一意搞企業，想爲企業的發展尋求和探索一個現代發展路徑。”
“從他的很多言論，都能看出來，他經常說金盛集團是一塊試驗田，是一塊鋪路石，是要爲企業的發展和小區域經濟的空心化問題，做出嘗試的。”
“但是他也並不介意下面的人放開手腳去幹，因爲有些事情，他比我們見到的更多，也懂得更多。這些事情，我們也是經常聽說。”
“圈子不同，得到的信息多少和程度都不相同，你之所以有這樣的擔心，是因爲信息不對稱，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算是有人問起這個事情來，人家一句話，都是下面的人辦的，一個不知道就全都打發了，其實，人家是真的不知道啊。”
“只不過，是所有人都一廂情願地誤會了而已。”
“所以，綜合各方面的消息來說，這是對雙方面都有好處的事情，我想，各得其所，各行其事，互不干擾，而結果，大家都滿意，也就好了。”
“至於以後，大家其實根本都不認識，就沒什麼以後了，你覺得呢？”
左丹婭說了很多方面的消息，也分析了很多人和事，最後，把這個結論的決定權，交給了張小北。
“高——實在是高啊！”張小北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張小北還真的沒有看錯，左丹婭在他們家，看來還真是個拿主意的。
就憑剛纔分析的頭頭道道。
就憑剛纔敢對毛玉蓉厲聲正色。
就足以看出來，左丹婭纔是她們家的主心骨，很多大事都是她在拿主意。
而且還是最乾淨的，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沾邊兒。
牛逼啊！是真牛逼！
怪不得毛玉蓉有什麼事情，左丹婭根本都不當回事兒。
也掛不得毛玉蓉對這丫頭嬌寵的不得了，要風給風，要雨給雨。
除了喜歡，怕還有“巴結”的意思吧。
當然，這也解釋了，爲什麼左丹婭的事情，毛玉蓉也只敢敲打敲打，不敢真管。
這丫頭，可比她自己的主意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