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再結合這些死者生前進入的副本信息，就能將他查出！”
令姜南感到詫異的是。
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
即使身處喪親之痛的情況下，竟然也能保持如此縝密的思考。
“嗯，按你所說！”
沉吟了一會兒後，姜南點了點頭。
隨即出聲：“你哥哥臨去之前，把你託付給我，讓我照顧。如果可以的話，以後……你也可以把我當成哥哥，我也一定會將你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
“能得到哥哥的這番話，想來你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馮小顏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擡頭看天，道：“放心，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哥哥以前也經常不在家，我不都照顧自己好好的嗎？”
“謝謝你的好意。或許世界正在教我，該怎麼長大吧。”
說完，她便再次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姜南的面前：“哥哥明天葬禮，你來嗎？”
“當然。”
姜南點頭。
但不知爲什麼，“明天葬禮”這四個字，像是一把鋼針般，狠狠紮在了自己的心裡。
姜南知道，明天一過，馮冀是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了。
一想到那晚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姜南的心，就止不住的疼痛。
話音剛落的剎那，他的眼眶，猛地紅了起來。
眼中水霧充盈。
但他卻強忍着，不讓它落下。
站在一旁的馮小顏，深深看了他一眼，感慨：“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說這些已經遲了！當時我若是能多留一個心眼的話，馮冀又怎麼可能會死？”
姜南長出一口氣。
心中的鬱結，總算消解了一些。
至於馮小顏，則沒有說話。
但是心裡，卻已經肯定了姜南的存在。
翌日
馮冀的葬禮上，來了很多的人。
原本乾旱少雨的京市，竟然都細雨綿綿。
他的墓前，擺滿了很多的白花。
站在最前面的，是馮小顏和一衆高層人物。
姜南身處中間。
看着馮冀的遺像，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人們身穿黑色的西裝。
打着黑色的傘。
安靜的站在雨下，弔唁着他的英靈。
“馮哥，你放心，我會如你所願，遲早有一天站在高處。”
姜南的心裡默默想着：“哪怕你不在了，但我相信，世間的山川草木，星月蟲魚，都是你的眼睛。它們都會見證着我的成長！”
或許因爲太過於悲痛的緣故。
本來就沒有睡覺的馮小顏，直接暈倒在地，令場中出現了稍許的動靜。
雨停了。
過了很長時間，姜南才獨自一人離開了馮冀的墓，隨即回到了靈墟機構。
會議室
“什麼，竟然死於咱們人類的手中！”
王老重重拍着桌子：“這件事情很嚴重，咱們必須要徹查到底！”
“那個人究竟是什麼時候死的？”
一旁，上面的高層人物徐老，盯着姜南的眼睛。
他穿着一身幹練的制服。
坐在人羣中間。
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這次馮冀死去，他是上面派來專門調查此事的人。
“副本第五天，黃昏。”
姜南並不懼怕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如實說道：“小鎮的背景環境是夏天，所以我推測，應該在18.00到19.00這個時間區間內。”
“你怎麼這麼清楚？”
徐老又問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畢竟，姜南到現在還沒有說出，是自己殺了徐淮的這件事情。
不過既然他都這麼問了。
自己當然不會隱瞞什麼，將殺害徐淮的過程，全部說了出來。
“所以，是你殺害了兇手，那你現在的身份……豈不是很尷尬？”
臺下，一個較爲年輕的參與者，有些驚慌地道。
“有什麼可尷尬的？”
徐老淡淡出聲：“那個人故意殺害同類，罪該萬死！姜南處於道義，給馮冀報仇，沒什麼不妥！”
“況且，就算他殺了人，觸犯了紅線，但只要上面敢查，我就敢保。從今天開始，誰也不能動姜南一根汗毛。”
在坐的小部分人都知道。
徐老和馮冀父親的關係很好。
所以，姜南就算殺了人，觸犯了多條紅線，但他也是因爲馮冀才這麼做的。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徐老爲他作保。
“可是，在驚悚世界裡面殺害同類，本來就是最嚴重的一項紅線啊。他雖然是想爲好友報仇，但本質行爲，就已經……”
“夠了，不要再重複了！”
徐老冷聲道：“那個人該死！不管他殺的是誰，既然心術不正，禍害同類，就是該死！”
“姜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爲民除害難道不好？難道你希望這樣的人出現在你身邊，有一天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嗎？”
聽着他的話。
那名青年，頓時啞口無言。
從道義上來說，姜南確實沒錯。
但畢竟紅線擺在這裡，總不能把它當成一個擺設吧？
惡人自有紅線處理。
姜南憑什麼自作主張，將他擅自解決呢？
場中不僅是他，包括好些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至於坐在臺下的姜南，似乎已經料想到了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
當下，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確觸犯了紅線。但在我看來，徐淮這種人，已經不配爲人了。他既然敢和鬼怪合作聯手，就說明了他已經選擇了鬼怪的陣營。”
“既然他做出了選擇，站在了我們人類的對立面上，我就不會將他當成一個人看！哪怕你們再怎麼說，如果還有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也會毫不猶豫將他親手擊殺！”
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徐老一臉欣賞地看着他的眼睛，不時點頭。
至於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老，則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道：“放心，先不論這些，光是你的功勳，就已經能將功補過了！”
“什麼意思？”
場中絕大部分人都感到不解。
就連姜南，一時間也都愣住了。
“昨天，王緒給了我一隻裝有深淵魔眼的契約球。他說這個契約球，是你的發明。”
王老笑笑，頗爲佩服地道：“這個發明我已經交給手下人研究去了。如果能夠完全復刻出一模一樣的功能的話。”
“我毫不誇張的說，姜南將會成爲全人類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