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以爲還是在那個陰森的廢棄倉庫裡,但是當我真正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醫院。
但是環境和自己原來呆着的醫院不一樣,看來應該是轉院了?但是我分明記得自己不是在這裡的啊。我正奇怪的想着,忽然有人推門進來,竟然是吳凡!我頗有些訝異地看着他,"你怎麼在這裡?"
吳凡的身上應該是逗包紮着繃帶,所以衣服看起來很腫脹的樣子,走到我身邊看着我。"真沒想到,顧清平竟然還給我留下一個病秧子。"
我恢復了一些,笑着說道,"既然知道我是個拖累,倒不如將我放了?"
"放了你?我拿什麼威脅孤清平?我這樣十足的壞人,可並不會同情你什麼,只需要保證你活着就好。一會兒醫生會帶着你做化療,然後你就要和我走了。醫院人多眼雜,我可不想出現意外。"
吳凡的話剛剛說完。護士就進來了,帶着我去做了化療,因爲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所以我也並沒有第一次的擔憂,但是我最近已經發現自己有了掉頭髮前兆,說起來我還是很擔心的。我不想讓我顧清平看見我那樣的一面,但是我現在似乎沒有辦法拒絕了。
甚至我覺得自己的暈厥次數越來越多,好像病情也加重了,我和護士走着的時候,我順便問了一句,"護士,我的病情怎麼樣了?"
護士說,‘我也不太清楚。一會兒你問一下醫生吧。"
我點了點頭。隨着她走了進去,吳凡在門外等我,說是等我其實就是監視我而已,我知道自己不可能逃,但我也發現他似乎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甚至還爲我治療,我不禁開始懷疑這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我進去之後,醫生正在準備,我進去之後他說,"吳太太,您的病情很嚴重啊,您的家人告知您了嗎?"
我微微一愣,吳太太?什麼情況?我想了一下猜測到,應該是吳凡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沒有辦法才這樣說的,所以我也沒有打算否認。點點頭說道,"大致聽到一些,但是還是不太清楚,我的病情究竟怎麼樣了?"
大夫看了看我,然後說道,"您現在的心臟部位的腫瘤,已經開始有擴散的跡象了,而且……,而且已經病變成了惡性腫瘤。希望您有可能還是儘快手術,放療可以阻擋一時,但是最終還是要手術解決問題的。"
我點點頭,心裡有些緊張,聽醫生的話來說,我現在應該已經是命不久矣?
"醫生,先做放療吧,手術我會盡快讓家裡安排的。"
醫生爲難的點點頭,也不再勸我。大約半小時後,我從裡面出來,臉色慘白,不停的在吐,吳凡過來扶住了我,他身後來了兩個小弟,規規矩矩的站在我們身後。
"你沒事吧?"
吳凡親切的抱着我,和我埃得很近,他身上好聞的古龍香水味道傳到我的鼻子裡,我忽然想到醫生剛纔叫我吳太太,所以心裡有些嫌棄,輕輕的推開了他,"沒事。"
大概是我推到了吳凡的傷口,我聽見他嗯了一聲,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d對醫生表現出了謝意,然後就帶着我離開了。他帶着我到了一處我沒有見過的公寓,然後帶着我上了樓,那兩個小弟也跟着上了樓,上樓之後吳凡換鞋坐在那裡,兩個小弟站在門口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好像等着什麼,我不知道自己該站在那裡,只能跟着兩個小弟站在門口,不敢亂動。
吳凡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也不管我們,安安靜靜的坐着。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忽然有人在按門鈴,小弟過去開門,進來一個男人,穿着便服,只是手裡提着藥箱。他進來之後,吳凡才睜開了眼睛,"王醫生,來了。"
王醫生點點頭,走到吳凡的身邊,吳凡脫下衣服,露出裡面的繃帶,"剛纔在醫院,因爲信不過內地的醫生所以只是簡單的讓他們包紮了一下沒有用藥,你來看看。"
王醫生聽話的走過去,坐在吳凡的身邊,幫他解開繃帶,大概是扯到了傷口,我聽見吳凡倒抽了一口冷氣。我嘆了口氣,走上前說,"還是我來吧,我是個女人,自然比你細心一點,力道也輕一點。"
王醫生似乎是不確定要不要交給我,詢問的看了看吳凡,吳凡看了看我,點頭表示默認,我接過醫生手裡的繃帶,慢慢的幫他解開,儘量不去撕扯他的傷口,但還是聽到他"嘶"的一聲。
"弄疼你了?"
他搖頭看着我,目光裡頗有深意,"怪不得顧清平那麼在意你。"
我身子一僵,然後說道,"凡哥說笑了,我與顧先生並不是您想的那樣,他在意的應該是沈小姐纔對。"圍圍木圾。
吳凡坐在那裡不知道想了什麼,忽然低低的笑出了聲,他看着我說,"這把戲,騙騙於倩還行,可騙不了我。"
我心裡咯噔一下,謹慎的盯着他,"什麼騙?"
"顧清平的做事風格,我曾專門研究過,他最擅長誤導別人的思維,越在意什麼,越是表達的不清楚。在別人順着他的指引走錯路的時候,他爭取了大量的時間解決問題。可是我太瞭解他了,這一招對我來說,沒有用。"
我心裡緊張,在拆開繃帶的時候不小心失了力氣,扯傷了他的傷口,他咬着牙嗯了一聲,鮮紅的血液順着身體流了下來。我一緊張,趕緊回答道,"對不起。"
旁邊的小弟衝了上來,"媽的,老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現在還敢傷了我們大哥!老子廢了你。"
那小弟正準備將我拉過去給我一巴掌,我嚇得緊閉住眼睛,電光火石之間,吳凡說,"住手!老子讓你動了嗎?再特麼的廢話,老子廢了你的蛋!"
那小弟似乎是很害怕吳凡,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襠部向後退去。然後吳凡才說到,"繼續吧。"
我點點頭,繼續小心的幫他上藥,清洗着那些血痂。醫生在旁邊說,"您要注意千萬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刺激性食物,最好是好好休養,避免打鬥。身子是您自己的,千萬不要仗着年輕體魄好,就這樣揮霍。"
吳凡並沒有理他,我的餘光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終都在我的臉上,不知探究着什麼,我覺得自己被盯的臉頰發癢,撓了撓。他忽然開口問道,"你不怕我嗎?"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我爲什麼要怕你?"
他挑了挑眉毛,"你現在是我的人質,我隨時都有可能傷害你,你這樣對我,我也未必會像顧清平一樣念及恩情,念及你的好,甚至我會反咬你一口,甚至犧牲你的生命,你不怕嗎?"
我低下頭去重新去處理傷口,都弄好後,醫生來重新爲他包紮,我對他說,"我怕,但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的傷害我,否則你就不會送我去醫院。雖然您不會像顧清平一樣念及恩情,但是您一定如他非常的注重道義。我是你手裡的籌碼,你會好好對我,因爲你要用我來與他交換東西。"
吳凡擰着眉頭,"我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
"我也不需要你喜歡,我們本就是彼此無關緊要的人。如果不是顧清平,我們更不會認識。一個對我來說沒有意義還隨時想着害我的人,我沒有必要花取時間博得他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