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後,我的耐心是有極限的,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救你並不需要你付出什麼代價,你不要和我討價還價,同 時你還要明白一件事,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牢房上方的狹窄窗口時刻不停的灌進來冷風,蟲後坐在地面上,即使隔着一層厚厚的枯草,寒意還是時刻不停地滲入他的皮膚表面,凍得骨髓都好像要結冰了。
王路看蟲後不吭聲了,有些失望,這個傢伙到底怎麼想的,就一點都不動搖。他彎下腰撿起來那張黑黝黝的鐵面具。這東西內側的鐵塊大概有十二釐米那麼長,一次可以直接戳到嗓子眼,呼吸的時候,鐵塊會像刀子一樣刮擦喉嚨內壁,設計的初衷純屬就是爲了折磨人。
王路要把鐵面具往費仲的肥臉上戴,蟲後就不停地後退,揮舞着一雙滿是傷痕的肥碩手掌試圖阻止王路。
但是在不使用法力的情況下,費仲常年沉溺於享樂的肥胖身體,又如何與王路這具天道之子的身體媲美。
在衣服下,掩藏着王路爆炸性的肌肉塊。
這就是天道之子的另一個好處,出色的身體素質再加上王路自己沉澱的戰鬥技巧,不使用法力的情況下搏鬥,截闡兩教的所有大羅金仙都是被他吊打的。
當然,大家都是高貴的仙人,一般不會用凡人的戰鬥方式。
蟲後被王路逼到退無可退,靠在牆邊,王路一腳踹開蟲後的左右手,鞋底壓在費仲的喉結上:“你不要逼我現在就殺了你!”
蟲後顫顫巍巍的放下左右手,面如死灰。
王路強行把鐵面具扣在費仲的臉上,綁上後腦勺的鐵鎖,居高臨下的俯視蟲後,搖搖頭,轉身離開。
關上牢門的最後一刻,蟲後突然跳起來,支支吾吾的亂叫。
王路嘴角的笑容一閃而逝,隨即面不改色,他冷冷的看着蟲後:
最後問了一句:“明天?或者沒有明天?”
蟲後爬着湊過來,瘋狂的點頭,雙手抓着鐵欄杆瘋狂的搖晃,叮鈴哐啷的響。
“好,明天我會帶着那個女人過來的!”
王路笑了笑,終於逼到極限了啊,蟲後的心理狀態。
明天拿過來的身體,王路打算找一具女死囚的身體進行基因融合,這樣之後,蟲後也會被系統所控制。
事情基本上都解決掉了,只剩下一個九尾狐,王路暫時並不打算去理會,因爲九尾狐背後忽然又冒出來了一個神秘人,那個用天雷毀掉巨闕劍的人會是誰呢?
這件事必須要搞清楚,躲在暗處的敵人太可怕了。
他在爲你挖下墳墓,你卻渾然不知。
一年後。
冢宰府上,鯉魚服在內院外院府門外包圍的水泄不通,當年被王路帶來的八名黃帝陵衛現在都在錦衣衛當值,原本這些人沒有專屬自己姓名,唯有歷代相傳的幾個名號。
也就是衛一一直到衛八。
王路覺得這名字不好聽,聽的像是機器人的代號一樣。
乾脆就改了名字。
從一衛到八衛。
脫了褲子放屁!
此刻四衛被冢宰府上的三子抓住了大罵:“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商朝從制度上來說,還是奴隸主王朝。
是一個個的部落和諸侯聯合起來的王朝。
商朝明面上是天下共主,其實只對自己地區,也就是王畿地區有相對高度的統治力。
而所謂的王畿地區其實也是由多個氏族勢力的聚合,其中最大的就是成湯一脈。
冢宰之位,通俗的來說就是商王的代表,也是成湯殷氏一脈。
冢宰是紂王的叔叔,這冢宰家的公子,自然就是紂王的表兄弟。
四衛來了一年,修煉沒怎麼管,一天就被王路逼着學習朝歌達官顯貴的身份,勢力,性格,人脈了,又怎麼能不知道眼前這個囂張跋扈,可是連嘴上的絨毛都沒長起的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選擇的方法,就是默不作聲。
王路早就囑咐過,錦衣衛前期,不能做紂王命令以外的任何事情。
絕不能意氣用事。
“你爲什麼不說話,叫他們滾,都給我滾出去!你不聽是不是!”,冢宰三子蹭的一聲拔出四衛的繡春刀抵在四衛的脖子上。
四衛原本是黃帝陵衛,久在鄉野之間與妖物野獸搏鬥,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產物,對於危險有種本能的反應。
刀抵在他脖子上的時候,四衛的右手就燦爛如金了,雖然四衛很快反應過來,消散了真元,卻已經給了冢宰三子口實。
“你還想對我動手!你還想要對王族出手!”
冢宰三子一刀砍在四衛的左邊小腿上,四衛一聲悶哼,血如泉涌,左腿頓時沒了力氣,差點就摔倒在地,卻是硬生生忍住了。
這繡春刀不是凡物,是王路專門祭煉出來的,被劃傷之後,傷口無法閉合,沒有藥物,根本無法止血。
“大人!”
“大人!”
“大人!”
周圍的錦衣衛都緊張起來,他們原來是各自軍隊裡的兵王,桀驁不馴,來了錦衣衛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對四衛無比敬重。
“無妨!”,四衛伸手退下左右。
左腿的血還流個不止,他單手握住繡春刀,手掌被割出傷口,血就滴答滴答掉在地上,不一會,四衛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公子若是對我不滿!可以下手再砍我一刀,殺了我也可以,只是公子得想好,公子殺得不但是我,還有大王的顏面,大王設立錦衣衛,就是爲了監察百官,百官對大王陰奉陽違,沒想到大王的弟弟也是如此!”
冢宰三子牙齒咬得咯吱響,兩頰的咬肌都明白的凸顯出來。
“罷了!”,冢宰三子把繡春刀砸在地上,看着地上已經積攢了許久的血液,盯着四衛罵了一句,“莽夫!”
這一切,王路站在遠處,透過走廊都看的清楚,他旁邊還有一個氣宇軒昂挺拔的年輕人,臉上時刻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年輕人名叫殷丞,是錦衣衛的副指揮使,也是冢宰家的大子,是紂王特意安排進來的人。
他在一邊道:“真是混賬!冢宰家已經猖狂至此!連錦衣衛都敢打傷!”
王路眯了眯眼睛,沒有接殷丞的話頭。
殷丞是紂王派下來的監軍,是冢宰的大兒子,剛纔砍傷四衛冢宰三子的大哥,更是紂王親族勢力的代表。
這樣的人說的話,從來都不簡單。
他敢罵自己的老爹,王路可不敢:“公子看四衛可是個人才!”
殷丞“是啊!的確是人才,我看錦衣衛八位中,獨他有將帥之才!這等人才,可不能委屈了!”
殷丞突然起身,一把抓着繡春刀和紂王賜下的令牌穿過走廊向四衛走去。
看着殷丞的背影,王路終於忍不住嘴角的笑容。
他走到四衛旁邊親自爲四衛包紮,然後提着刀走進自己三弟的房屋,不過半響,就把他家老三拎了出來,並且毫不猶豫的在老三的小腿上砍了一刀,聽着那老三喊出來的慘叫,王路笑的更加燦爛了。
這時,一衛正好走來,看見了這一幕,對王路說:“這殷丞收買人心倒是一把好手!”
“好事!好事!”
王路笑着走開,一衛摸不透王路的心思,只得撓了撓頭,而後跟了上去。
殷丞砍傷自家三弟之後,提着帶血的刀就衝進大堂,他老爹就在那裡面喝茶,王路遠遠地在門外就聽見裡面劇烈的爭吵。
王路進去的事情,就看見紂王的令牌扔在冢宰的面前,那把帶血的刀更是直接插在旁邊的柱子上。
“你乃是冢宰,本應在朝堂上爲紂王與丞相分庭抗禮,如今卻成爲丞相之人!何等可恥!”
“混賬!逆子”
冢宰老頭被氣的滿臉漲紅,恨不得拔出桌上的繡春刀一刀砍死了。
王路就只是看着,也不說話,捏着自己的下巴,裝作非常無辜的模樣,說老實話,他其實也不太清楚殷丞和他的老爹到底是不是在演雙簧戲。
不過,這又有什麼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