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誰？”
姜澈不想給王生逃避的機會，更加逼近一步，甚至帶上了一些誘哄的意味。
就想着聽到王生嘴裡頭吐出那一個她想要的答案。
“殺了小唯。”
說完這句話之後王生就閉上了眼睛，就好像讓他說出這句話是什麼折磨極大的酷刑一樣。
姜澈得到了這個滿意的回答才站起身來，“走吧。”
王生跟在姜澈的身後，心緒有一些複雜，他是真的不想對小唯動手。
早先他就察覺到了小唯的身份有些異常，所以他才拒絕了佩蓉納妾的提議。
畢竟雖然一個美麗的妖怪擺在面前很好看是不假，但要是睡在了枕邊的話，那就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又不是有幾條命的人，沒有這個本事爲了這麼一段春宵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現在小唯的身份被他說出口也算是一種解脫了吧，先前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的原因就是，他不想承認自己對一個妖怪動心了。
“高僧。”
小唯和佩蓉兩個人都現在王府的門口等着王生帶着雷音寺的和尚歸來。
佩蓉是感念於總算是可以安全地在府中行走了，而小唯就是單純的好奇這個傳聞中法力十分高強的和尚，究竟是一個什麼水平。
等到看見那個穿着僧袍的人走近，遠遠的就朝她一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怎麼會是這個和尚？
之前還看他好像沒有什麼財物，只能夠雲遊四海的樣子，但是現在一看，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想起了之前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那個可怕氣息，小唯忽然有點生出了退縮的想法，要真是跟這個和尚對上。
恐怕她是沒有勝算的。
“小唯，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人類的情愛，你一個妖類，不要碰。”
姜澈也看到了小唯瞬間警惕起來的眼神，看來小唯並沒有把他的存在忘記啊，那爲什麼要無視他的勸告。
非要在這邊跟王生和佩蓉兩個人流暢上呢？
而聽到了姜澈的這一句話，王府之中的下人都有一些驚訝，一時之間開始在後面議論紛紛。
小唯也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逃不掉了，索性也就不繼續裝下去了。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還別說，現了原形之後，她還真的是覺得心裡面暢快了一點。
要不然之前爲了能夠好好披上那張人皮，真的是做了不少的訓練功夫。
看見小唯忽然現了妖形，本來還因爲覺得這邊出了稀奇事而想要過來圍觀的百姓瞬間都化成了鳥獸散開。
獨獨姜澈站在那邊一動不動就好像是沒有看見這個場景只是尋常而已。
“你爲何要多管閒事！”
就算是小唯吼了這麼一聲，將姜澈身邊的東西都吹到了後面去，姜澈也巍然不動，依舊立在原地。
而早就小唯開始發難之前，姜澈就已經先用了法術把王生和佩蓉兩個人往安全的地方送過去了。
“你作惡多端，如果依舊是當年那心思澄澈的小狐狸，我定是不會對你動手的，但是你這麼一來，就另當別論了。”
姜澈說起這種話倒是真的有一種佛性感，讓人對他產生了信任之感。
小唯聽了姜澈的話卻是恍惚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呆在人類的家中混吃等死的日子是真的美好。
但是早在她吃下第一個人類的心臟開始，這日子就已經回不去了。
就算是現在覺得遺憾也沒有用了。
姜澈解決起小唯完全沒有什麼難度，不過他並沒有想到要如何處置小唯，只是把小唯打回了原形。
然後才把對於王生和佩蓉的保護給撤去了，兩個人都看到剛纔眼前那有些魔幻的場景。
“這……小唯她現在就已經……”
王生看着姜澈手裡頭提着的那隻狐狸，語氣之中還是有一些遊移不定。
姜澈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是想問，她這種情況是不是就相當於把她擊殺了？”
小唯本來還以爲王生過來可能是想要跟她說一些臨別的話，聽了姜澈這話還是有些不相信，她不覺得王生會這麼想。
“嗯。”
王生自己雖然是難說出口，但是別人說了他想說的話，他附和起來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差不多了，你也不用擔心被她報復，好好過你的日子吧。”
姜澈擺擺手，算做是跟王生的告別。
王生看着姜澈忽然開出了一道門隨後踏了去，到最後，終究是他跟小唯沒有這個緣分。
小唯在被姜澈帶走之前，還是深深地看了王生一眼，好像要把他的樣子記到心裡面一樣。
只要這和尚沒有殺了她，那她日後就一定會回來找這和尚報仇！
姜澈沒有看跟在身後的小唯，亦步亦趨地向前走着，“你可後悔？”
“後悔什麼？愛上王生？”
小唯沒有聽懂姜澈的意思，冷哼一聲。
“你那可不是愛。”
姜澈回頭看了一眼小唯，終於是停下了腳步。
“我是問你，後不後悔開始食人心？”
小唯聽見這個問題恍惚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姜澈。
其實在食人心這一事上，她一直是有抗拒的，因爲食人心的同時好像讓自己的心也變得有些污濁起來。
跟之前的那個她完全不一樣了。
要是在之前，她遇到了這些事情，第一個反應絕對不會是這麼做。
但是現在這時候想了很多之後，就忽然產生了這種想法。
“不悔。”
但是就算是後悔改變不了什麼，所以她寧願自己不後悔。
姜澈看着小唯沒有再講話，揮了揮手，把她送去了該去的地方。
“小白，這些世界過去了，你可有些什麼感悟？”
白素貞的身影隨着姜澈的話語逐漸顯現在了他的身邊。
“師父，我懂了一些，但是又不懂。”
“爲何小唯一事你插手最多，而其他你只是在一旁看着，並沒有過多地干涉？”
姜澈看着白素貞，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小白，你覺得小唯是否跟你相像？”
“小唯……與我？並不，師父爲何如此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