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池映月真的瘋了。
“四哥,嗚嗚……是我不好,我騙了你,現在又保不住我們的孩子,是我沒用,對不起,對不起,嗚嗚……”池映月全身都柔弱無力,就像一隻無辜的風箏,依在南宮辰逸身上,聲音軟糯可憐,旁邊的人都不禁動容。
“木丫頭,莫哭。”南宮辰逸啥呀着聲音,酒色的瞳孔愈發的紅了:“四哥不會怪你的,你放心吧,四哥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木丫頭,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你莫要再哭了……”
他一字一句,一聲一頓,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安撫,是那麼的溫柔。
“四哥?”
池木木一怔,小腹的疼痛愈發的激烈了,背脊更是陣陣疼痛,骨頭似乎都已經碎了。
她緩慢蹲下,看着南宮辰逸,眼神跟南宮辰逸的對視,滿臉詫異又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跟她以後還會生?你喚她……做木丫頭?”
扶着池木木的人,似乎也跟着一同蹲下,池木木卻顧不得回頭。
她後知後覺,似乎才注意到,南宮辰逸一直都在用一種溫柔地,無比自然的口氣喚池映月做“木丫頭”。
爲什麼會這樣?
他不是已經知道,池映月是騙他的嗎?
他不是已經知道,她纔是木丫頭嗎?
那他那般自然的稱呼,又是怎麼回事?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計較這個嗎?”南宮辰逸忽然吼一般的說道:“爲什麼我以前那麼傻,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他氣極了,自稱成我。
卻並不是因爲親切,而是因爲氣急糊塗了,纔會如此。
“你,你說什麼?四哥,你說什麼?”池木木的心“噗通噗通”開始狂跳,小腹肚臍下,似也有個心臟,跳的風快。
而她的喉嚨乾燥無比,從喉嚨一直延續在心口的位置,似乎被什麼東西在焚燒一般,讓她痛不欲生。
或許,這就是被人欺騙的疼痛麼?
“我的話還不夠明白嗎?你這個額度的女人,我根本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就算我承認你是木丫頭,那又如何?我失憶之後,是池映月陪着我,扶持我,爲我付出一切,那麼……我又不是以前的傻子,難道還會爲了一個不記得的青梅竹馬,去傷害她懲罰 她嗎?我只是如何都沒想到,你會如此的狠毒……她冒用你的身份又如何?她只是借用你的影子,我除了‘木丫頭’這個名字之外,根本什麼都不記得,我愛的是她,根本就不是什麼該死的木丫頭,你還不明白嗎?可是你,竟然要爲此,而推她,你想要一屍兩命嗎?你以爲你殺了她,我不會計較是嗎?”
他咬牙切齒,說到最後,食指憤憤指着池木木,那眼神,幾乎恨不得立刻將池木木五馬分屍,吞噬其骨肉。
池木木不敢相信,只覺頭暈目眩,猛的向後仰去,幸而身後的人,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池木木。
“那,那你爲什麼……爲什麼要向我示好?爲什麼要假裝跟我相認,爲什麼……爲什麼還要跟我把酒言歡,稱我爲木丫頭?”池木木任是不死心,死死的看着南宮辰逸,再一次問道。
南宮辰逸一聲冷笑,看着池木木,就像看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爲什麼?難道你以爲,孤這樣,是因爲喜歡你嗎?你太天真了!”南宮辰逸冷冷笑了一聲,一臉諷刺的睨着池木木,彷彿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池木木身子一顫,心口愈發的難受,就像當初在美國呆了三年,剛回北京時,被那濃烈的霧霾空氣下,燒所料的煙嗆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小腹墜的愈發厲害,似乎有一點點的熱流在外泄……
“那是爲什麼?你是假裝的嗎?也是有目的的嗎?”池木木強忍着,咬着嘴脣,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就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濤濤的往下滾落。
南宮辰逸冷着臉,眼神也是無比冷漠,森森看着池木木,似乎在肯定她的話。
“別人騙我也就罷了,可你是我的四哥,我最親的人,你爲什麼要騙我?你已經是這天下最尊貴的男人之一了,爲什麼要騙我,騙我……有什麼好處嗎?”池木木腦子嗡嗡作響,耳朵也在響,她的聲音越來越遙遠,她自己都聽不大真切。
“對啊……你只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男人之一,是之一,不是唯一,所以,你跟他們一樣,想要一統四國,做這個天下最偉大的王,是嗎?”池木木冷笑一聲,嘴脣都在哆嗦,一字一頓,聲音都變得沙啞。
耳邊似乎有人在咬牙勸她不要再說了,她卻聽不進去,繼續喃喃的說道:“莫非……四哥是爲了我手上的這根金剛鑽手釧麼?”
她恍惚擡起瘦弱白皙手臂上的那根手釧,怔怔看着南宮辰逸。
南宮辰逸的眼神愈發的冷漠,還未說話,卻聽到外面有丫鬟喚道:“巫醫來了,大夫來了,讓一讓……”
南宮辰逸本在冷冷地凝視着池木木,聽了這稟告,長臂一伸,將池映月伸手攬了起來,大約是要放到那邊的牀榻上,好方便整治。
池映月在嚶嚶哭泣,臉色越來越蒼白,身下的血跡也越流越多,似乎要將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一樣。
南宮辰逸將她抱起來,她身下的血跡愈發明顯,觸目驚心,讓人不禁擔憂。
“四哥,你是爲了這根手釧才接近我,假裝跟我相認對嗎?其實你的心裡對我根本沒有任何感情,甚至像池映月說的,因爲當時我無奈地拋棄,反而心懷怨恨,而對池映月,卻是真正的感激和感情,對嗎?”
南宮辰逸抱着池映月走了兩步,池木木便擡頭,艱難的在扶着她那強壯有力手臂的幫助下,巍顫站了起來,一臉不敢卻又充滿期待的看着南宮辰逸。
南宮辰逸的身後跟着一大幫的巫醫,聽了池木木的話,他緩緩的轉頭,眸光深邃看了池木木一眼,半晌,方悽苦一笑,道:“爲什麼?你手上的手釧,本就是孤的東西,若不是考慮到這根手釧的特殊性,你以爲孤還有耐心跟你演戲麼?”
聲音冷漠就如萬年結成的冰條,尖銳如刀的一頭,狠狠刺進池木木的心口,那麼的殘忍,殘忍的池木木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這根手釧若是沒有主人的願意,別人強行奪取,是無法得到裡面巨大的財富和寶藏。
這就是原因,沒有任何別的原因。
南宮辰逸對她沒有真心,亦沒有兄妹之情。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現在的南宮辰逸,連謊言都不屑跟她說了。
就連南宮辰逸,也會因爲這根手釧接近她。
那麼,別人呢?
池映月弱弱的躲在南宮辰逸的懷抱裡,一副柔弱無依的模樣,臉色那麼那麼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