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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管一管你的女人嗎?難怪她那麼想離開你!”東陵曼諷刺的對東陵絕說道,池慕秋的臉色便是一白。
“朕說了,讓所有的人都退下去,難道你沒聽到嗎?”東陵絕站了起來,冷冷對池慕秋說道。
“皇上,可是……”
“不用再說了,朕說了讓所有人退下,這其中,也包括你!”東陵絕神色冷漠無比,顯然已經沒了耐心細心的對待池慕秋。
池慕秋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東陵絕道:“那皇上保重,臣妾先行告退。”
她聲音僵硬,連背脊也是僵硬的,心中更是有千萬個不願意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只無限憤恨的看着池木木,轉身,狠聲細語道:“池木木,今天已經是你的死期,且讓你再得意一會!”
說罷,在宮人的攙扶下,離開了太液池。
池慕秋一走,東陵絕復又蹲下,一臉憂色自責的看着池木木,低聲道:“讓朕看看她怎麼樣了!”
說着,就要伸手過去接過池木木。
東陵曼一手扶着池木木,一手橫過,擋住東陵絕伸過來的手,冷漠無比的說道:“臣已經說過,不用皇上照顧!”
東陵絕一怔,神色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她是我的女人,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東陵曼見池木木額頭的血愈流愈多,呼吸也變得微弱,漸漸似乎都感覺不到她的心跳,心下又焦急又憤怒,對東陵絕冷道:“她是你的女人,可是卻因爲你而受傷!現在她就快死了,你還不甘心嗎?你就不能饒了她嗎?”
東陵絕一怔,彷彿有什麼東西瞬間被擊潰一般,眼神悲傷而又絕望,落在池木木的臉上,繼而擡頭,冷漠的凝視着東陵曼:“就算她真的死了,她也是我的女人,她的屍體也是我的。”
說着,再不客氣,伸手去撈東陵曼懷中的池木木。
東陵曼似早有防備,一個起身跳躍,便抱着池木木一起跳躍,因擔心池木木再受傷,很快便落了下來。
東陵絕飛快的追了上來,因着東陵曼手中抱着池木木,稍慢一步,兩人便幾乎是同一時間落地的。
東陵絕又上前一步,要撈池木木。
東陵曼慌忙往後一挪,卻已經來不及,東陵絕好巧不巧,抓住了池木木的手。
東陵曼本能的再次往後一挪,東陵絕感覺手一鬆,也立刻抓緊池木木的手再次往後一拖……
“痛……”
已經陷入昏迷的池木木低喃一聲,臉頰扭曲的睜開眼睛,繼而又閉上,急促的幾聲呼吸後,便忽然平靜下來,似沒了氣息。
空曠的太液池旁邊,兩個男人皆是大驚,然後慌忙扶住池木木的手,異口同聲道:“木木,你沒事吧?”
話音剛落,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對對方的不屑和憤怒!
“還不放開她的手,你想讓她早點死嗎?”東陵曼冷冷睨着東陵曼不肯鬆開的手。
東陵曼怔了一下,雖然心中千萬個不願意,卻還是輕輕的鬆開了池木木的手……
東陵曼鬆了一口氣,輕輕伸手,探到池木木的鼻翼下,臉色大變:“糟糕!”
池木木的呼吸有出無進,或許因爲剛纔的刺激,面色滿是不自然的慘白,看上去格外的兇險,兩個男人都噤聲,不敢說話。
“你爲什麼會讓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們早就商量好了要這麼逃出去,對嗎?”東陵絕幾乎吼道。
東陵曼一邊給池木木緩緩度入內力,一邊冷冷說道:“你天天讓人盯着我們,其實你心中也大約有數,卻默認了,沒有阻止我,現在出了事情,便來怪我一人嗎?她本是要趁亂逃走,結果現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開心了?”
東陵絕滿嘴苦澀,卻如何都反駁不了一句。
他每一個字都說的那麼有道理,他根本反駁不上來。
“你不是希望她出宮嗎?你不是希望她恨你嗎?既然如此,你還不快點滾開,讓本王帶着她出宮?”東陵曼見東陵絕不說話,似乎又佔了極大的道理一般,聲音冷漠無比。
東陵絕一時間沉默,竟然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
“你別說了,都是朕不好!”東陵絕垂頭,東陵曼注意到,他的拳頭狠狠捏了起來,顯然心中極爲憤怒!
“既知是你不好,還不快點滾開?”東陵曼眼神緊盯着東陵絕。
兩個男人如一頭野獸一樣,互相瞪着對方,似乎等着對方先動手,就會毫不客氣的狠狠還手一般!
“皇上,王爺!”
太醫緊張的聲音傳來。
兩個男人皆是一臉不屑的收斂眼神,東陵絕冷漠道:“快給她看傷。”
太醫先看了看東陵絕和東陵曼的神色,便心知不好,再轉頭看了一眼池木木的神色,大驚失色,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當下卻也不敢違抗,只好硬着頭皮給池木木認真的把脈查看。
看了半晌,他的臉色才徹底沉了下來,戰戰兢兢的看着東陵絕道:“皇上,微臣,微臣……”
“說,怎麼樣了?”東陵絕冷冷呵斥,打斷太醫吞吐的話。
太醫雙眼閉了閉,把心一橫,害怕的說道:“池主子她,她……她已經沒了心跳和呼吸了。”
“什麼?!”
兩個男人具是臉色一變,滿臉驚詫的看着太醫,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將太醫給吃了。
“剛剛她還說話了!”東陵絕眼睛紅的就像一頭野獸,猛的揪住太醫的領子:“她怎麼可能死了?不可能的,不會的!”
太醫長長的嘆息一聲,身子跟着抖了抖,道:“還請皇上體諒,微臣沒有說謊,池主子剛纔說話……只怕是迴光返照。”
東陵絕腦子一亂,看着東陵曼血紅的眼睛,似乎漸漸明白過來什麼,冷道:“你退下去吧。”
太醫如獲大赦,連滾帶爬的飛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東陵絕再轉頭,卻見東陵曼已經雙眼血紅的將池木木抱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東陵絕心不由一慌,上前一步想要撈住,卻落了個空,冷道:“你要帶她去哪裡?”
東陵曼臉色更冷,一臉漠然的看着東陵絕道:“帶她出宮。”
“她已經死了,你還要……”
東陵絕話未說完,東陵曼早已經轉身,冷漠的看着東陵絕道:“對,她已經死了,屍體你也沒資格擁有!她心心念念想要自由,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混蛋,死了也不讓她自由嗎?”
看着東陵曼血紅的雙眼,東陵絕的身子不由一怔,徹底愣在那裡,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心就如凌遲一般,被人一刀刀的剮肉,痛不欲生!
東陵曼說的那麼的刻薄,卻又說的那麼有道理!
是啊,他已經讓池木木痛不欲生了,又有什麼資格讓她死了還留在宮裡受罪?
剎時間,他的臉色蒼白無比,怔怔看着池木木緊閉雙眼的臉,墨瞳也跟着紅了,彷彿有萬千的風刀呼呼吹着,干涉疼痛,似乎有什麼液體馬上就要落下來一般。
“放了她吧,我會好好安葬她的!”東陵曼本欲走,不知道爲何忽然又回過頭來,高深莫測的看着東陵絕道:“我知道你心裡不好過,可是……你也料到,這是遲早的事情,你傷心難過也無用,後悔更無用!”
東陵絕沉默了下來,許久,都說不出話,說不出一個字來。
東陵曼深深看了一眼池木木蒼白的臉,低聲道:“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吧,唉!”
東陵曼的一聲長嘆,似乎讓東陵絕瞬間便反應過來。
他停在那裡,一臉痛苦的看着東陵曼懷中的池木木,凝視了許久,方道:“你走吧,莫要再讓朕聽到你的消息!”
東陵曼一怔,慢慢抱起池木木,往宮外的方向走去。
身後,東陵絕的身影被燈光拉的很長很長,周圍全都安靜下來,唯餘下他一人的影子被無限的放大,顯得空曠而又孤獨。
他的身後遠處,池慕秋怔怔的站在一顆樹下冰冷的凝着這邊,見東陵絕這般憂傷的神情,死死的捏着拳頭,幾乎將指甲全都掐進了掌心裡,臉也變得慘白一片!
“主子,您怎麼了?”池慕秋身邊的貼身宮女轉頭見池慕秋這樣的神色,嚇的不輕,連忙扶住池慕秋問道。
“本宮,小,小腹好疼……”
池慕秋忽然臉色一變,捂住小腹,美麗的臉頰因爲疼痛而扭曲起來,難受的蹲了下去。
“主子,怎麼了?您怎麼了?”宮女嚇了一跳,此時身邊只跟了她一人伺候,當下也嚇的不輕:“主子,奴婢馬上去叫太醫來……”
“是,是東陵曼,他,他給我下毒了!”池慕秋幾乎整個坐在地上,艱難的跟貼身的宮女說完這句話,便整個昏了過去。
“啊,來人啊,德貴妃昏倒了,德貴妃流血了,來人啊……”
宮女忙倉惶大叫起來,一臉天塌下來的神情!
江南,一處美麗的湖泊旁邊,有一座大大的府邸。
聽說,這裡的府邸乃是整個江南景緻最好的地方,依山傍水,院子後山巨大,院子裡面,更是亭臺樓閣,雕樑畫棟,奇花異草,美不勝收!
聽說,這裡被從北方來的一個叫池林的商人買下。
聽說,這個商人很神秘,身邊帶着衆多女眷和下人。
聽說,這個商人是給一位大人物出面買下的宅邸,給那大人物和他昏迷不醒的妻子住的。
聽說,那個大人物俊美如仙,一雙碧瞳瀲灩,身邊有四個極其擅長吹拉彈唱跳的歌姬,還有許多容貌清秀美麗,還會武功的侍婢。
又聽說,那位大人物的妻子其實根本就已經死了。
每一天,都會有江南各地請來的神醫,被高額請進去,每一次是自信滿滿的出來,每次都是害怕驚恐狼狽的出來,有時候,聽說有些技術不怎麼樣,甚至想渾水摸魚的騙子,都是“豎着進去,橫着出來”。
爲了自己的性命,那些想動歪心思的人再不敢輕易去揭榜。
這一天,陽光燦爛,這座名爲“景園”的院子裡,桃葉碧綠,已經有拇指肚大小的青桃全都冒了出來,在斑駁的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