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房間裡完完全全的清一色古典傢俱,牀是紅木大牀,用絲綢搭建的窗簾顯得高貴典雅,最關鍵還有個梳妝檯和這張牀連成一個整體,顯得十分大氣。
距離牀不遠處有一個低腳桌案正對窗戶,上面還工整地放着筆墨紙硯,就像一直有人使用一樣,最關鍵的是,整間屋子的牆壁之上到處都掛着各種各樣的軟筆書畫。
不同的書法類別,不同的畫風和作品,長度和寬度從二十釐米到三四米不等,其落款均是書靖遠!
也就是說,這滿屋子的書畫作品都是書靖遠所作,而且基本上每一張都有其獨特的魅力和品味,並且就算是與當代的一些大書畫家作品相比,也是獨有風味。
“哇塞,厲害了,學霸,這都是你畫的嗎?乖乖,這麼多,要拿出去賣最少也得百八十一張吧。”
“噗。”
周齡、餘慶賢、蘇文生、胡小米均是差點笑噴。真二八經說起來,書靖遠的這些作品可真不是那些地攤貨能比的,但是錢萬不懂啊!
這胖子突如其來的這一句搞得現場又是一陣尷尬和無奈,就連書靖遠最後也忍不住笑了,但是他也沒有怪錢萬。
畢竟書畫方面他本來就不是很感冒,要不是當初他父親逼他練習,他都懶得動,更何況最起碼錢萬還說一張能夠賣百八十塊,比起地攤商販十塊錢一張、十五塊錢買一送一比起來,還是強了不少的。
眼見如此,餘慶賢爲了打破尷尬則是開始吐槽錢萬。
“胖子看你這話說的,在你眼裡,哪怕是書畫大師的作品和街邊十塊錢一張的恐怕也沒什麼兩樣吧?”
胖子點點頭沒有絲毫生氣,而蘇文生這時卻來了興趣。
“我說學霸,不是常言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嗎?這棋也就算了太浪費時間,書畫我們也看到了,倒是這個琴,你會不?”
書靖遠微微一笑,“這有何難?跟我來”
而後只見書靖遠直接大手一揮,推開後門,一座小院子便再次出現衆人的面前,又是一副美不勝收的景色讓他們流連忘返。
這次書靖遠沒有管他們有沒有呆在原地,而是徑直走向院落當中的一個小亭子當中,這個小亭子是一般景區那種比較常見的圍邊亭。
也就是,亭的柱子之間橫貫着六邊坐凳,既節省了空間又不失美感,關鍵還能防雨水灌入、一舉多得。
周齡等人沒有太流連於美景,因爲畢竟這下書靖遠按理說應該是要開始彈琴了。
他們可不想錯過書學霸這難得一見的技藝。
而定睛望去,此時的書靖遠打開了放在亭子石桌前的長木箱,並小心翼翼的將一把古箏從裡面擡了出來。
這把古箏風格古樸,做工考究,琴絃細而堅韌,琴身平而光滑,尤其是暗紅的色彩搭配原木的花紋顯得相得益彰,高貴而典雅。
而下一刻,書靖遠坐在石凳之上,隨着手指輕輕撥動琴絃,清脆而悅耳的聲音傳向四面八方。
由於最近一段時間聽慣了現代重金屬強節奏感音樂,使得衆人霎時間被這純淨無雜質、柔和而典雅彷彿能夠直擊靈魂深處的的音樂瞬間俘獲。
哪怕是一直對於藝術一竅不通的錢萬,此刻也是一臉享受的細細品味着古箏這一獨特的傳統樂器所帶來的震撼感。
半曲完畢,書靖遠沒有繼續彈奏,因爲此刻的演奏僅僅是試音和熟悉一下彈奏手法而已,畢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過,當然要溫習一下才好。而這回錢萬又開始大大咧咧說道:“我說書學霸,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說爲什麼你學什麼會什麼,而且還學得那麼好,我胖子就笨死了,連你的“空氣動力球”都學不會,簡直太傷心了。
書靖遠放下雙手撫摸着琴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和大家聊起了自己身爲學霸的心酸歷史。
“其實這世上本沒有所謂的學霸,固然天分很重要,但那不是全部。”
書家大院裡,書靖遠的小庭院中,坐在石凳上撫摸着古箏琴絃的他和衆哥們兒說起了自己特殊的童年。
“其實我小時候根本就和學霸二字沒有任何關係,而是一個不務正業成天逃課打架問題少年。”
這話一出周齡等人皆是一陣吃驚,但是他們並沒有打擾書靖遠的敘述。
“那時候的我覺得課本知識太簡單,也和如今一樣對電視劇武打片裡面的那些大俠異常敬仰,盼望着能夠有朝一日成爲那樣的人物。”
可是後來因爲父親是在對我太失望,在我又一次考試不及格、被請家長之後,直接撕毀了我收藏的所有武俠漫畫和光碟。
那時候的我恨透了我的父親,然而父親告訴我,從今以後不允許我碰任何這方面的所有資料,並且扣除我的所有零花錢。
“你們知道當時的我有多絕望嗎?”
武俠夢在我心中根深蒂固,即便現在也是如此,所以爲了能夠繼續得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我到父親面前承認了錯誤,並且告訴他一定在下一次考試中得到全年級第一名。
只希望他能夠收回成命,然而我老爸一開始根本不相信,完全沒有理我,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老爸回心轉意。
老爸畢竟是我的老爸,他雖然很是嚴格,但是畢竟對我還是心軟的,於是在我成功兌現諾言之後,他收回了成命。
“也就是從那開始,我爸開始不斷給我佈置各種各樣的課外作業,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歷史人文、地理百科,總之靠着一邊嚴格要求、一邊獎勵的辦法,讓我在同齡人當中很快凸顯出來。”
我從此也習慣了對學習各種知識的認真,而且也正是因爲如此,我開始覺得那時候我天天看武俠小說和打羣架的行爲有多可笑,要是那樣下去我非但成不了心目中的武周高手,甚至於還會成爲社會毒瘤。
所以從那以後,武道夢想就漸漸深埋在我內心當中,直到我做了人生中我認爲的最重要也是最正確的一個決定,那就是進入南湖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