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新選擇
“小楊，快醒醒，上班要遲到了。”
迷迷糊糊中，楊逸被一道聲音吵醒。
睜開眼看見一個皮膚比較黝黑的青年正在提着棉褲，露出半邊肥肥屁股，裡面穿的是個大紅褲衩。
楊逸眼神朦朧的看着這個青年，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誰，怎麼在我家？”
青年提好了褲子，走到楊逸的面前摸了摸他的腦袋，發現還有些發燙，開口道：“小楊，你不會是睡傻了吧！讓你昨晚別喝客人剩下的那半瓶二鍋頭，你非是不聽，現在好了，腦子都變得不清醒了。”
半瓶二鍋頭？
楊逸一連串的記憶浮現，也記起了眼前的這個青年是誰了。
許大春，也是後廚掌勺的廚師，現在應該說他是後廚一個切墩的纔對。
怎麼回事兒？
穿越了？
楊逸趕緊起身，有些急迫的問道：“大春，今天是几几年幾月幾號？”
許大春撓了撓頭，不知道楊逸這是怎麼了，卻還是如實回答道：“今天是2003年12月31號，今天怎麼了？”
楊逸穿着單薄的背心和短褲，絲毫不覺得冷，立刻跑去照了照鏡子，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楊逸眼中流出了激動的淚水。
郭德剛見狀，便問道：“小夥子，我點的這道菜，你這個菜單上可是沒有的啊！”
“好呢！”
“先生，說相聲能賺錢嗎？”
楊逸沒有立刻答應下來，這時候就應該顯得矜持一點。
張建軍笑了笑，他在楊逸身上看到了自己剛來帝都時候的樣子，對一切都充滿稀奇，也和他一樣對未來充滿了迷惘。
張建軍在傍晚六點之前的時候便去了樓上，迎新客餐館也迎來了兩位能夠改變楊逸一生的客人。
郭德剛深呼一口氣，隨後纔回答道：“沒事兒，你剛纔不是問我相聲講究什麼嘛，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相聲講究說學逗唱這四門功課，這四門功課非常的不易，學會了即便將來你不從事這個行業了，也會讓你受益終身。”
郭德剛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郭德剛和於遷起身要走的那一刻，郭德剛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便對着楊逸問道：“小夥子，你是不是之前認識我啊？”
楊逸回神：“先生莫不是名人？”
老闆張建軍是個天津人，爲人非常善良，楊逸當初來帝都住了幾天橋洞子底下，還是張建軍收留的他，他纔有了暫時落腳的地方。
楊逸笑着回答道：“先生說哪裡的話，菜終歸是人炒的，您點了這道菜，我們備有這些食材，我們的後廚師傅就能夠做出您要的這道菜來。”
他清楚的記得，2003年12月31號這天。
郭德剛和於遷都點了點頭，當楊逸轉身的那一刻，於遷看着楊逸對着郭德剛說道：“這小夥子真不錯，能說會道的。”
大春直接進入了後廚開始備菜，楊逸就站在門口望着白茫茫的大雪，無比着急的期盼着。
楊逸很快就答應了下來，和自己之前記憶裡的一樣。
不過現在自己已經有了一家天津風味的小飯館了，靠的自然是自己沒日沒夜去勾搭這家店前老闆的女兒。
楊逸一直等啊等啊，今天和記憶裡的那天是一模一樣的，客人幾乎沒有，到了下午的時候便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這沒什麼可驕傲的，就是沒臉沒皮的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餓不死。
楊逸說完，又在兩人的視線下給他們盛了滿滿的兩碗飯端上桌。
“說相聲嗎，那相聲講究什麼？”
這一天的客人不多，在傍晚時分會來一個矮胖子和一個高瘦子。
郭德剛和於遷前後腳走進來以後，撣了撣大褂，坐在第三張長桌子處。
他們現在非常的落魄，過着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日子，可要不了幾年他們就會發跡，成爲全國最火的相聲大師。
作爲永福叔的徒弟，大春成了迎新客的大廚。
楊逸笑了笑：“先生，新的一年快開始了。這個天兒，估計也不會再有客人來了，你們也許會是今天本店最後兩位客人。再說了這兩盤菜也不值幾個錢，就當我請二位的，祝二位新年快樂，來年一帆風順！”
張永福寫在菜單上的這些家常菜已經成爲了他炒菜的本能了，他也會擔心自己改變後做不好別的菜。
楊逸轉頭回答道：“張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那邊很少下雪，即便下雪也沒有這麼大的，這可是我頭回見到這麼大的雪。”
楊逸跑回牀邊穿上衣服褲子，和大春一起到樓下的餐館。
他們就將是自己的先生，郭德剛和於遷。
在走向門口的時候，郭德剛還是回頭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郭德剛對着於遷說道：“嘿，這天氣真是說變就變，昨個兒還是晴空萬里，今天就開始大雪封城了。”
郭德剛苦笑了一聲，自己算個什麼老什子的名人。
大春似懂非懂，而楊逸卻也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楊逸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走上前將菜單遞給了郭德剛。
在結賬的時候，楊逸還是說的十九塊錢，收的時候卻收了十八塊五，他要讓郭德剛來承自己的這份情。
大春在旁邊好奇的問道：“這個甜麪醬炒紅椒加一個雞蛋是個什麼菜，我們的菜單上也沒有啊！”
一二年以後，張永福離開了帝都回了自己的老家漯河。
這時候你不是應該說，小夥子，我見你骨骼清奇，口齒伶俐，我這裡有本《相聲大全》，只要十塊錢，你買了以後定能夠成爲相聲界的一股泥石流。
於遷臉上露出了樂呵的笑容，迴應道：“老北平就是這樣，待習慣了就成。”
郭德剛掃了一眼菜單，帶着笑容說道：“給我們一壺燒酒、兩碗米飯、還做一個甜麪醬炒紅椒加一個雞蛋。”
張建軍在櫃檯好奇的問道：“小楊啊，你這一天都往外看八百回了，不就是下個雪嘛，這有什麼好看的？”
後廚，楊逸對着掌勺的大師傅說道：“永福叔，外面那桌的客人要一個甜麪醬炒紅椒加一個雞蛋、外加一個尖椒皮蛋和一碟花生米。”
郭德剛和於遷同時一愣，這是一個好苗子，他都沒有接觸過相聲，卻能夠問出相聲講究什麼了，也更加堅定了郭德剛要將楊逸收入門下的心思。
楊逸後來還打趣過他，說他若是能夠自己去研發一些新菜，說不定還能夠去考個國家一級廚師證。
郭德剛開口道：“小夥子，我之前可沒有點這盤花生和這盤尖椒皮蛋啊！”
郭德剛又想了想纔回答道：“這我沒法來告訴你，這條路我自己都走得也很艱難。也許有一天能夠賺錢，也許你跟着我去說相聲，這一輩子也賺不到幾個錢。”
自己真的穿越了，自己回到了2003年的最後一天。
“先生，相聲是什麼？”
當楊逸把這三盤菜端上去的，郭德剛和於遷有些小小的納悶。
楊逸在心裡補充了一句，上輩子不算。
大春當時只是傻樂了一下，並沒有聽進去，或者說他有些不以爲然。
楊逸看着兩人的表情，裝作好奇的問道：“兩位先生，你們這是怎麼了？”
大春繼承了大福叔的廚藝，成爲了一名合格的大廚，卻沒有能夠擺脫自己師傅當初制定的那份菜譜。
郭德剛沉默了片刻後，回覆道：“相聲是一種以講述和對話爲主要形式，幽默爲特點和目的的民間曲藝藝術形式。”
楊逸內心有些無奈，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張永福給了許大春頭上一個暴慄，不高興的說道：“沒有你不知道自己創造嘛！只要有這些食材，那麼就能夠做出這道菜。”
“小夥子，你這個人我挺瞧得上的，你願不願意跟我去學相聲？”
楊逸嘴角泯笑，對着郭德剛和於遷行了一禮。
“我願意跟着先生去說相聲！”
郭德剛大笑一聲，猛拍桌子感慨道：“此乃也算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間造孽錢啊！”
這一年相聲正值寒冬季節，說相聲的很多人都吃不飽飯，即便是後世被稱爲相聲大師的郭德剛和於遷也同樣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