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對峙
“什麼人?”寂王未出聲,旁邊的侍衛先開了腔,手中的武器蠢蠢欲動。
顧寧和陸惑面面相覷。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兩條路,一條——打贏寂王及他的侍衛們,殺出一條血路;第二條,陸惑主動表明身份,但寂王是敵是友尚不清楚,主動暴露也存在很大的風險。
只不過前者相比較後者,要更加冒險一些。
寂王不發話,侍衛摸不清顧寧和陸惑是什麼來路,不敢輕舉妄動。
而顧寧和陸惑二人決定先發制人——
當然不是“biubiubiubiu”釋放無敵技能pia死一片人。
“寂王殿下,我們又見面了。”陸惑輕咳兩聲,開了口。
寂王驚疑不定地看着陸惑,“你是誰?”
陸惑撤去遮顏術,恢復自己原本的容貌,他現在基本肯定了寂王的修爲在自己之下,甚至是在小師弟的修爲之下。
“我們前幾日才見過面,寂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陸惑頗爲“感慨”地說道。
見到對方的真容,若寂王還認不出陸惑就是之前和歸剎一道,還與自己交了手的人,那他可真就是白癡了。
“原來是你。”寂王眯了眯眼,“閣下深夜造訪本王的府中,不知有何貴幹?”
這話說得文縐縐的,倒也掩蓋住了對方的情緒,顧寧和陸惑也猜不透對方到底抱了什麼心思。不過沒有讓他的侍衛動手,兵戈相見。倒也讓兩人稍稍放下了一點心。
其實這也不足爲奇,雖說寂王的修爲和兩人相比,差了一點,但是他比顧寧和陸惑二人的年齡要大上很多,心思和城府自然不是他們能猜透的。
不過同時這也證明了,寂王遠遠不是他在離妃和魔皇面前表現得那麼窩囊。現在的寂王,倒是更像與魔皇一母同胞的兄弟。
“此事說來話長。”陸惑腦子一抽。
“那就長話短說。”
“是這樣的,今天我和陸道友,沒事出來閒逛,偶然路過王府。發現一人鬼鬼祟祟進了王府。我們出於好奇和寂王您的安危,便跟着進來看看,不想——”這師兄弟二人本來就是衝着寂王而來,想要一探究竟。不過這事實被顧寧加工以後。倒令人分不清真假了。說到最後,便帶上了欲言又止的意味。
“不想什麼——”寂王追問道。
“不想目睹了一樁殺人事件。”顧寧的神情無比嚴肅。
這種事自然不能隨隨便便開玩笑。
“而且,據我分析。被殺之人,是寂王您的那個人族小妾。”陸惑斟酌着開了口。
這話無疑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寂王本來被戴綠帽子就有些不爽,就算不愛那個小妾,男人的佔有慾也使他不能容忍小妾出軌,被一個外人知道也就罷了,本以爲對方會識相地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卻沒想到對方將它告知了另外一個人。
可憐的寂王,千猜萬想,就是沒有猜到陸惑是個極其八卦的人。
“死就死了。那種女人留在世上也只是種齷齪。”
顧寧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只是出了一次軌,就覺得人家該死,那你這種種馬男人怎麼算,是不是該下十八層地獄啊。
“難道寂王就不好奇,區區一個小妾,有誰會冒着被抓住的危險而特地殺死她呢?”
“你管的太多了。”寂王冷冷地說道。
讓人覺得他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事實上的確很糟糕。
“不知道寂王是否認識天鷹和逸清這兩個人。”
“天鷹和逸清?”寂王搖搖頭,“本王不認得,不過——‘
寂王頓了頓,目光轉向另一處。
陸惑和顧寧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女子披頭散髮地被關在牢獄裡,神情無比倨傲。
不過只一眼,兩人就迅速把目光收了回去。如果那女子只是那一副姿態還好,只是她赤身果體,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布料,白花花的肉體看得顧寧和陸惑一陣噁心。
時至現在,顧寧終於確定自己是徹底彎了,而且只能對着自家熙雲一人有反應。
也不知是該高興呢,還是適當地表示一下憂桑。
那女子對面牢獄裡,有好幾個同樣赤身裸體的男人,他們或恐懼,或者無所謂,或者茫然,或者面無表情……
顧寧和陸惑當下就知道了這個女人的身份——那個他們在後院碰到的女人,那個花容院的主人……
只是這姦夫的數量未免也太龐大了一點吧。
兩人默默地把目光收回去,盡力讓自己目不斜視,但寂王隨即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你們爲何穿着我王府中的衣服?”寂王一向慵懶的眼眸中閃現一道銳利的精光,直逼顧寧和陸惑二人。
兩人心嘆糟糕。
還不等二人回答,寂王又展開攻勢,“你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密道?”
兩人繼續沉默着。
寂王抿了抿嘴,“若是不回答,那本王可不客氣了。來人——”
“慢着!”顧寧喊道,“我們說便是。寂王何必這麼認真,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寂王扯了扯嘴角。荒謬,這人倒是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誰和他開玩笑了?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好伐,寂王殿下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竟然猜想到了顧寧的厚臉皮的本質,的確也是蠻厲害的了。
只可惜顧寧不知道,不然說不定會引爲知己——
大霧。
“好,你說,本王聽着。廢話少說。”他倒要看看,這個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的人能說出個什麼花樣來。明明是擅闖王府,還打着爲王府好的旗號。
這種人就該天道滅絕好麼!
沒錯,寂王殿下私底下就是這麼一個“天涼王破”的人,和誰不對付,就覺得對方該死死死,這樣他才滿意。
不過,這種死死死,大概只存在心理上吧。
總的來說,和顧寧的某些行爲還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然而,在顧寧開口的一瞬間,寂王突然有種不翔的預感。
“我們一路跟蹤那個天鷹到了王府的後院,但是總歸是擅闖王府,所以心裡不安,恰巧,有人在後院進行那風雅之事,我們便借來了這衣服。”
寂王的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他算是知道了這個“不翔的預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中立刻狂奔過千萬匹草泥馬。第一次被戴綠帽讓這兩個人知道也就算了,第二次被戴綠帽還讓這兩個人聽了一個現場版的真人秀,他是不是和這兩個人命裡犯衝啊。簡直分分鐘就想戳死這兩個人的節奏。
顧寧絲毫沒有被寂王幽恨的目光給影響到,還在繼續着他的天花亂墜,“換完衣服之後,我們跟着天鷹到了後院的廚房,目睹了他殺死王爺你的小妾。”
“目睹他殺死了我的小妾?”寂王冷哼一聲,“你們既然好奇,爲什麼不阻止他。”
“畢竟我們是夜闖王府,而且當時我們也不知道那是寂王你的小妾。”
說實話,救人是情分,不救人是本分。
顧寧承認自己是有些冷血,還好他生活在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修真世界,哪怕是袖手旁觀,也不會有人指責他不見義勇爲,更何況,一開始,他和陸惑根本不知道那個天鷹的修爲高低,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而後來經過驗證,天鷹和逸清的修爲比他們要低一些。
而兩人似乎並沒有經過任何易容,也或者他們服用了什麼藥物,才讓顧寧和陸惑無法識別他們是否有易容。
“姑且算你們有理,繼續說。”
“接着我們便到了花容院,假裝成王府的僕役,還沒探聽到什麼消息,王爺你就到了。待王爺走之後,我們在花容院的正殿內發現了密道,本想通過密道追蹤那個天鷹,沒想到誤打誤撞走錯了路,到了王府的監牢裡。”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花容院內真的有密道,這個賤女人,瞞着我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寂王咬牙切齒地說道。
顧寧和陸惑二人,看寂王怒髮衝冠的樣子,也忍不住咋舌,這件事能怪誰呢?寂王自己本身也很種馬,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麼看來,這個叫花羽容的女人會這麼飢渴,也不足爲奇。
或許本來她可以更加長久地享受這種被美男環抱的日子,只可惜飢渴過頭成淫蕩,得意忘形居然在王府後院大玩NP,遭致了殺身之禍。
“寂王殿下,我覺得把,還是讓這個女人穿上衣服吧。”陸惑實在忍受不了注意力被迫停留在固定的地點,以免雙眼被某具白花花的肉體強姦。
“怎麼了,心疼了?”寂王似笑非笑地問道,大有一種對方若是點頭,立馬就把對方劃歸爲花羽容姦夫的架勢。
而這個女人大概是現今爲止,顧寧和陸惑最爲噁心的女人了,躲避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要和對方扯上關係?
“心疼怎麼可能。只是覺得有傷風化罷了,況且……”顧寧頓了頓,“寂王你看這個女人不覺得噁心麼?”
寂王先是搖了搖頭,接着猛地點頭,他怎麼可能覺得不噁心,一想到這個女人被那麼多男人上過,他就覺得好髒,恨不得把自己洗乾淨。
這大概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來人,給那個賤女人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