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頓時又懵了,那你做出這個姿勢是幹啥?弄得像是犯罪現場似的。
石芳又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說到:“馬上就要來人了,別讓人看笑話。”
就在於飛剛想說什麼的時候,農場的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回過頭看了一眼石芳,你這可真是神預言呢,後者對他笑了笑轉身向大棚走去。
于飛跟那幾個先到農場的工人打聲招呼之後就來到停車的地方,那輛皮卡已經被奧偉給開走了,他爬上那輛貨車,先把發動機打着進行預熱一下,然後就開到大棚的門口。
接着他又走到陸少帥住的那間屋子,砰砰砰的拍起門來,半晌陸少帥披着一個被子打開房門,一臉迷糊的問道:“大半夜的啥事?”
“你跟你那們的採購部經理說一聲,讓他今天早點來,不然要是來晚了他就得自己裝車了。”于飛說到。
“我昨天晚上就通知他了。”陸少帥打個哈欠說到:“而且你不是有他的聯繫方式嗎?你催催他不就行了。”
于飛點點頭說到:“恩,我知道,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的,好了,你繼續睡吧,我去幹活了。”
瞅着于飛遠去的身影,陸少帥半天才緩神來,咆哮到:“于飛,你有病是吧。”
聽着身後的咆哮聲還有重重的關門聲,于飛頓時覺得心情大好,這麼早起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就在他得意的哼着小曲打算進廚房弄點東西吃呢,卻被一張滿是褶子的臉給嚇了一跳,仔細一看纔看清是張大爺,他拍了拍胸脯說到:“大爺,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
張大爺說了一句十分經典的話:“心裡沒鬼你怕啥?”
“不是……這個……”于飛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應激反應這個詞,只好轉移話題道:“你怎麼在這兒啊?這會起牀也太早了吧?”
“這都啥時候?”張老頭不屑說到:“我都從會上燒香回來了,你才起牀,就那你昨天還好意思說要跟我一起去趕會呢?”
“你真的早就去趕會了?你是咋去的啊?”于飛頓時吃驚的說到。
張老頭往外指了指說到:“我就是騎車去的啊,這不才剛回來不大會,覺得有點餓了就打算弄點吃的。”
于飛這才注意到涼棚旁邊停着的那輛電動三輪車,上面的露珠還在路燈的照耀下灼灼生輝,有的地方甚至還往下滴着水。
對着張老頭伸出大拇指,于飛由衷的說到:“大爺,您真牛,估計你是咱們鎮上第一個去的吧?”
“畢竟路有遠近。”張老頭很平靜的說到:“無所謂第不第一的,心誠則靈。”
恩,這話說的有水平,要是按照年輕人的說法,這就是逼格,于飛實在在心裡想着,不就是沒搶到第一柱香嗎,不至於那麼深沉,還是該吃吃該喝喝。
於是對張老頭說到:“正好我也有點餓了,你看我弄點麪條,再澆上一大勺辣椒油,咱爺倆暖和暖和咋樣?”
張老頭點點頭,讓開廚房的門口,于飛進屋用煤氣竈很快的下了一鍋肉絲麪,順便把常吃的辣椒油給拿了出來,盛了兩碗麪條,澆上辣椒油和醋,就跟張老頭一人抱個碗呼嚕開來。
一碗麪條下肚,鼻尖上都開始冒汗了,渾身也都暖和了起來,于飛滿意的拍了拍肚子對張老頭說到:“大爺,鍋裡還有,你先慢慢吃着,我去幹活了。”
張老頭點點頭,依舊是慢條斯理的吃着,他一直堅持細嚼慢嚥的習慣,說是這樣長壽,于飛對此不以爲然,因爲他還是喜歡那種大口吞嚥食物的感覺。
經過這麼會的折騰,那輛小貨車差不多都要裝滿了,跟幾個幹活的嬸子又聊了會天,這輛車的工作就算結束了,這時候剛好陸氏的車輛來到農場,于飛上車開走給他們騰出地方。
見吳帥拼命的衝他揮手,于飛搖下車窗打趣道:“吳經理,你這大早上的就當人體雨刷啊。”
吳帥略顯無奈的說到:“沒辦法,這不是有事來求你了嗎?”
見他說的鄭重,于飛下車問道:“啥事啊?以咱們倆的關係,說啥求不求的,有事你說話,能幫的兄弟不會推脫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吳帥欣喜的說到:“這件事對你來說肯定沒有問題,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我這是金口玉言啊。”于飛自我調笑道:“說吧,到底啥事?”
吳帥遲疑了一下說到:“我們陸總不是還在你們農場住着嗎?你看能不能勸他回到公司裡面坐鎮,今天是元宵節,客流量比較大,而且有一些場合需要他出面應對。”
“他就在那個屋子裡面。”于飛指了指陸少帥睡的那間房子說到:“你直接過去敲門就可以當面跟他說了,爲啥還非得要白白送我一份人情呢?”
“這個……”吳帥再次遲疑了起來,他的反常一絲不拉的全都被于飛看在眼裡,這引起了他極大的好奇心,因爲以往吳帥從沒有像這樣失態過。
于飛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問道:“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是我不知道?老實告訴我,不然我現在就開車走人,回來我還等着趕會呢。”
吳帥苦笑道:“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難道我就那麼藏不住心事嗎?”
于飛看着他很認真的說到:“你不適合幹壞事,真的,要說是商業上的事情,你可以做到四平八穩的,但要是想幹點偷雞摸狗的事情,就會在你的臉上寫的清清楚楚的。”
吳帥下意識的摸了摸臉說到:“有那麼明顯嗎?”
“你看,這不一詐就詐出來了。”于飛很得意的說到。
吳帥忽然釋然到:“看來我我確實不適合幹些忽悠人的事情,不過我這趟來確實也想把陸總給請回去,因爲出了一點意外的情況。”
“怎麼了?”于飛問道:“是你們酒店出了什麼事情了嗎?還是有人鬧事?不對,按理說一般人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應該還是其他事情。”
“敢來鬧事的統統打斷腿丟到後門的巷子裡去了。”吳帥很傲然的回答道。
于飛有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眼,心中腹誹到這也是個狠人啊。
吳帥感受他的目光乾笑道:“有些事情就得粗暴乾脆點,要不然一件小事就會拖成一件麻煩事。”
于飛點點頭表示同意,對於一些小門小戶來說,打斷別人一條腿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但在陸氏集團看來,能拿錢擺平的事就不是事,拿錢擺不平不還有門路嗎,再說了有些時候就需要殺只雞給某羣猴子看看。
“那你所說的需要你們陸總回去應對的意外情況是什麼?應該也不是小事吧?”于飛問道。
“這件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要是陸總出面那就是沒事。”吳帥說到。
“得得得。”于飛說到:“大早上的你就給我說這些禪語,我腦袋疼,直接說啥事,要是真的需要你們陸總出面,而你又不方便的話,那我不會就這樣幹看着的。”
吳帥一臉感激的說到:“我就知道兄弟你仗義,是這樣的,陸總的未婚妻追來了,而且就在縣城的中轉處……哎哎……於老闆,你怎麼走了,哎哎……你先別上車啊……”
沒等吳帥說完于飛轉身就上了車,這特麼明顯就是一出嬌娘子千里追夫婿的戲碼,自己摻和進去算是怎麼回事。
陸少帥原本就是來躲她的,而且自己剛剛成功的激怒了沒睡醒的某人,這會要是在他面前說起這事,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拿起劈柴的斧子來追殺自己。
于飛把頭伸出車窗外對吳帥說到:“要是其他事情,就算是能力不夠我也會盡上最大的一份力,但要是你說的這件事我真的是無能爲力,另外我再好心的提醒你一句,我剛纔把你們家陸總給惹毛了,你去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就在吳帥失望的轉過身去的時候,于飛忽然叫住他問道:“這個女人什麼來路?爲什麼偏偏又對你們家陸總緊追不捨的。”
吳帥嘆了口氣說到:“一言難盡呢,他們倆要說是青梅竹馬都不爲過,從小是一塊長大的,陸總從小的夢想是做一個詩人,一直是個彬彬有禮的孩子,而王文倩,哦,就是陸總的未婚妻從小的夢想是做一位女俠,總想着仗劍走天涯,因爲走不出去,所以陸總一直就是她的歷練對象。”
于飛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你們陸總小時候的天空一定是黑暗的,怪不得你們陸總躲都躲不及呢,不過能跟陸少帥一塊長的孩子家世也一定差不到哪去吧?”
“誰說不是呢。”吳帥說到:“王家和陸家實力相當,老一輩人都是一塊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也算是有着過命的交情,而且有很多產業是交叉持股的,這事要是擱別人身上,王家早就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