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結局(全)

在李晟等人還在臥牛山的問題和拉攏趙雲的事情花費心思的時候,因爲徐州戰役的失敗而分離開來的桃園三兄弟中的關二哥,也正式離開了曹操,千里迢迢的開始了找尋劉備的歷程。在突破了沿路的攔截之後,他到達了汝南。原以爲可以在這兒見到自己兄長的,卻不想慢了一步,只得到了劉備返回河北的消息。雖然劉闢請他在汝南等候並誓言旦旦地向他保證說劉備最終會回到汝南,但心中以然等不下去的關羽依舊不肯在汝南住下,而是護送着劉備的妻子踏上往河北的路程。

一切都和歷史上的記錄一模一樣,關羽在這次折返河北的道路中路過了李晟所要對付臥牛山,收了周倉,探得了張飛的消息。當李晟正在大雨中等待趙雲到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古城,見到了分別許久的三弟張飛。

由於早先見到了劉闢得知劉備已經在汝南取得了落腳之處,關羽便同張飛商議着分別行動了:關羽徑直帶些許人馬會同孫乾往河北與劉備見面,而張飛這帶着劉備的兩位妻子盡起古城之兵往汝南而去。他要張飛儘快地接管汝南一地的軍馬,訓練同意投靠劉備的黃巾,儘可能快速的壯大自己的實力,爲以後進入荊州做好準備。

“我把周倉也留給你。此去汝南是會經過臥牛山的,你大可讓周倉去把他的兄弟們都招過來,那可都是精銳的悍勇之士啊。”臨別的時候,關羽突然想起了這麼一件事情,將周倉託給了張飛。雖說劉闢已經同意歸順劉備,但自傲的關羽對身爲黃巾大頭領的他並不信任。關羽認爲他還是外軍,是需要防備的。於是,關羽便迫切的想收攏更多可以信任的部隊,來防備劉闢的變化。

“俺省得!”張飛點了點頭,用手直接抹了抹嘴巴說道。他的行爲總是和他的外貌不符——長相相當英俊文雅的他,做起動作來卻粗豪很。這或許就是他那直爽而暴躁個性的結果吧。

古城的隊伍出發了,卻是李晟與趙雲相見的那天。

從古城到臥牛山大約是一百二十里左右的路程。雖然都是大路,但因爲要護送劉備兩位夫人車駕的緣故,張飛他們走得並不快,他足足花了數天的功夫纔來到臥牛山腳大約十里的地方。他在那裡紮下了營地,讓周倉帶上十幾個士兵去山寨中帶人下來。

周倉是辰時出發的,張飛估算他大約到午時就可以把人都帶來。因爲這條路關羽平平安安的走過一回,自是清楚地告訴他這一帶出了臥牛山之外並沒有別的勢力存在,所以張飛安心的很。他認爲只要實實在在的等待下去就可以了。

果然,在放晴的日頭慢慢升到的中天的時候,周倉十分按時地出現了。只是和早上那意氣風發的精神頗有些不同,回來的他不僅看不到後頭跟上了多少個手下,就連周倉自己也是那種丟盔棄甲狼狽萬分的樣子。漸漸的近了,張飛甚至可以看到他那走得像醉酒一般的身影上新添加了不少飄紅的痕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成了這樣?”張飛以不客氣的眼神惱火的盯着周倉:“去接應你的人應該只是一件小事,你居然也會弄得如此狼狽,難道你這麼大個子是白長的麼?”他大聲的怪罪道。或許是說得激動了,口沫四濺的沾染到嘴角,他十分不爽用自己的手擦拭過去。“你說說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在暴躁的怪罪一通之後,張飛終於給了周倉一個解釋的機會。

對於張飛的個性,周倉已經從關羽那邊知道了一些,他明白這位模樣極爲英俊的三將軍那火爆的個性和對下屬隱隱有些傷人的話語都只是習慣而已,實在是不需要往心裡去的。所以他就像沒有聽見張飛那劈頭蓋臉的怪罪一般,詳細的給他解釋起來。“三將軍,我們遭遇到了敵人,我兄弟的營寨已經被他們攻破了,千把人被他們殺上,我只搶得我兄弟的屍首回來。”周倉無可奈何的說道,臉上彷彿是見了鬼一般盡是倉皇和恐懼:“敵人很強。我是跑得快了,才得以逃脫,跟去的人大都被殺了,只剩下這麼幾個和我兄弟的親衛還留下。我見過,那殺死我兄弟的大將,雖然不知其姓名,但卻可以看出他的實力,我總覺得那敵人有着不下關二爺的水準。”

“嗯?有着不下於二哥的水準?”張飛一聽不由得蹦起來,用自己那宛如白玉一般白皙的手輕輕的摸了摸周倉那黑色的額頭,“你不會開玩笑吧?這窮山僻壤的地方哪裡會有這樣的高手?”

“這不是開玩笑。我遠遠的看過那人一眼,我感覺得到他身上有着和關二爺一般凌厲的氣勢。他當時就在後面追趕我,只是不曉得爲什麼沒有追上來。”周倉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雖然這份小心翼翼的模樣和他這麼大的一個塊頭並不相符,讓人看了總覺得有幾分怪異,但就周倉自己而言卻是十分自然。他的身手並不算低,在關羽、張飛這些高手身邊呆了這麼一段時間,他對那所謂的高手氣勢也有了一定的適應。他原以爲自己這樣出去儘管未必會打得過所有人,但總也不會害怕任何人才是。然而,經歷了方纔得事情之後,他才明白自己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他發現自己在會看那一臉蒼白的將軍之時,竟會有種面臨死亡的錯覺——從那人身上發出的氣勢,讓他的心臟幾乎都要停頓起來。

“可怕,這實在太可怕了。”周倉暗暗的對自己說道。眼下,站立在張飛的面前,他回想起剛剛的一切,臉上的冷汗還是不住的流下。這是他無法抑止的。

看着周倉這副幾乎要下破膽的模樣,張飛並沒有笑話他。雖然他一向對屬下都是十分暴躁的,但暴躁也要分一定的場合和時機。比如眼下,張飛就明白自己覺不能因此而怪罪這位二哥手下的愛將。畢竟,他也明白周倉是一個不會所胡話的人。他既然說對方有那麼強悍的身手,那真正的事實就很可能與他所說的那樣相似:對手真的很強,他真的給周倉帶來如同死亡降臨一般的恐懼。在這樣的恐懼之下,周倉需要的也許是一個冷靜的時間,也許是他人的安撫,但絕對不是不分青紅皁白的責罵。這一點,張飛看的明明白白。

正如關羽所說的那般,張飛除了某些惱火的時候是真正的在罵人之外,他在大多數時候對人的責罵往往是他一種對士兵手下表現愛心的手法。儘管這着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張飛的用心卻是好的。只是他個性比較急罷了。其實真正比較其文化水平,張飛可是比關羽要好上許多。關羽只讀了一本春秋和一些兵書,而張飛基本上是什麼書都看過。因此他的內心與別人所想的不同,在急進和暴躁之下,他所擁有的卻是比常人還有纖細幾分的心思,只不過這樣的心思平時都被他那風風火火的作風給掩蓋了而已。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去會一會他吧。”張飛眨了眨他那有如銅鈴一般大小的眼睛,虎虎生威的說道。這雖然是在做戲給周倉看,讓他明白這裡還有不怕那人的人,給他一個安心,但也是他本身戰意的燃燒。在聽了周倉說上那麼些情況之後,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高手,也非常的有興趣起來。

“全軍拔寨,我們現在有事情要做了。”張飛扯着他那洪亮的嗓門吼道。作爲日後可以在長阪橋上喝止曹軍的人,他要做到全營都能聽見他的聲音還是相當輕鬆的。

隊伍就這麼風風火火的衝出寨去,帶了一個心中膽怯的周倉,這一千來人便投向了臥牛山的方向。對於敢搶在自己前面就吞併臥牛山的人,張飛並沒有多少的怨恨。他眼下之所以出擊,不過是爲了向那傳說中與自己處在同一級的高手交鋒而已,只是出於一個武者本能的衝動。畢竟,他還是人,並不是神仙,並知道臥牛山那邊在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

戰鬥的陣形隨着一方的撤退和另一方的緊逼不斷的向山寨那邊移動。既沒有擴大的分離開來,也沒有更加緊密地混雜在一起,而是即若即離的保持着與原來相當的距離。這樣的結果並不讓裴元紹十分的滿意,但也沒有壞到他無法接受的地步。望着漸漸陡峭起來的山坡,裴元紹的心漸漸的放下了。他認爲只要把堅持僵持的局面維持到內寨附近就是自己的勝利,到時自己只要用一個反衝鋒將雙方的距離拉開,那自己便能夠依託山寨內營防禦工事來贏取戰鬥了。因爲,裴元紹知道內營的那些是自己花費了數年的結果,絕不是像紙糊的一般脆弱的東西。

“堅持,在堅持一把我們就勝利了。”裴元紹明白的告訴自己的手下。他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然而事情往往是在一個人最樂觀的時候有了變化,而且往往是那種從極樂到極悲的變化。當裴元紹正以爲勝利很快就要屬於自己的時候,馬蹄聲中與出現了。那是在他的身後,一個本來不應該出現任何的身音的方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裴元紹駭然的轉過頭去,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和幾個陌生而彪悍的人正騎着馬從自己的山寨中衝了出來。那些馬裴元紹十分的熟悉,因爲那些都是他這些年來從別人手中搶來的好馬。他是天天着的,對於這些畜牲,他甚至熟悉自己的手下還知道的更多。

看到這些人馬的出現,裴元紹的心一下子低沉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山寨已經被他們攻破了——敵人並非只有在面前和自己交手的這些人,實際上一直和自己交手的這些只是一個吸引自己注意力的誘餌罷了,他們的真正的目的便是要用誘餌吸引住自己,然後利用一些特別的方法將偷襲的部隊送到自己的後方去,在那裡當時是沒有任何防守實力可言的。

“可惡!居然出現了這樣的情況。”裴元紹無可奈何的惱火着。他自然看的出來眼下的情況已是極危險的了:前有敵人,後有伏兵,可以說他完全陷入了被夾擊的危險之中。雖然他並不清楚有多少敵人跑到了自己的後方,但從前面敵人所表現出來的架勢和悍勇度來看,這個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敵人絕對不會比自己面前的敵人容易對付。他知道,他們是一夥的。

“這怎麼辦?”裴元紹還在想着,他試圖迅速的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來,可腦中的混亂,讓他一時間只是錯愕的呆在那裡,無對事情作出判斷。這是非常致命的,因爲眼下和平時不同,就在眼前的敵人根本不可能給他以考慮的機會。

當他還在進行思考的時候,身後奔來數騎中的那位白馬銀槍越衆而出。雖然蒼白的臉上依舊有些許虛弱的痕跡,但熟悉的面容上那份堅毅和渾身上下發揮出那種驚人的氣勢,還是讓裴元紹面前的衛兵不由自主的朝兩邊退去。儘管他們也不願這樣,儘管他們也是非常悍勇之輩,但那白馬銀槍者那騰騰殺氣的逼迫之下,他們卻宛如大人面前的三歲稚童一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他們只覺得自己在對方的面前早已是生死不由己。他們不住的後退着,因爲他們抵受不住那種死亡還要恐怖的感覺。隨着他們的後退,使得裴元紹完全暴露在來者的視線中,不得不直視於他。在對方那微微翹起嘴角的面容上,裴元紹看到了那包含着挑釁意味的笑容。他覺得對方是在朝自己發出挑戰。

“要回應這種挑戰麼?”裴元紹輕輕的問自己,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的選擇麼?對方的武力如何他是知道的,那絕對是比自己高了太多的水準,就這樣上去那絕對是死路一條。可儘管明白自己上前迎戰絕對是死路一條,但轉身而逃也決計好不到哪裡去。因爲是在自己營地裡應戰,因爲自己的營地是在山上,所以裴元紹他並沒有乘馬,這使得眼下的他根本沒有安全逃脫的可能。

“既然上前也死,後退也死,那倒不如上前呢。畢竟那樣的話也算是盡一個武將的顏面了,倒也是死得轟轟烈烈。”看着對方的逼近,裴元紹心中一發狠,便破罐子破摔的想到拼。即使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和對方拼的本錢,但不拼除了讓自己手下鄙視自己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自己還是一樣得死。

想通了這一點,裴元紹不禁握緊了手中長刀。他努力得止住自己心中的戰慄感,讓自己的頭顱不在對方的實現中低下。看着對方縱馬如飛一般靠近的身影,感受着對方那如海如山一般的氣勢,他堅持着,試圖將讓自己的戰意燃燒起來。

“我可以輸,可以死,但我覺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現的軟弱。雖然我不是將軍,但我一樣也有我自己尊嚴。”裴元紹不停的告訴自己,漸漸的讓自己那飽含恐懼的心平復了下來。他看着來者,原本顯得絕望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來,在一瞬間儘讓人感受到了其中銳利的鋒芒。他突破了,在對方那凌厲氣勢的壓迫之下,他竟然突破了數年不曾突破的武藝之境。現在的他儘管仍然不是對方的敵手,但比起原來處處壓在他頭上的周倉卻是好得太多。這或許就是他努力的結果吧。

知道自己的實力有了長進,裴元紹心中自是一喜,知道今日之局,也許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遭了。

決戰,在臥牛山山寨內營的門前展開。其尚是黎明時分,乃爲一日中最黑暗的時候。雖然誰都曉得這日頭離光明的到來已是不遠,但誰都爲難於這不遠之前的黑暗:四周的一切都迷迷濛濛的,對於裴元紹來說,除了自己周圍站着的幾位親衛和麪前那穿着顯眼無比的敵人之外,一切都彷彿離得他極遠,漸漸的有些看不清了。

風在這時吹起。山中的風,黎明時的風,帶着一絲絲冰冷的氣息如透骨的針一般扎入了人們的身體之中。那些身着單薄之衣山賊們都感覺到了這份寒意,只是在眼下這種緊張無比的氣氛之中,他們也不曉得這冷究竟是因爲風的緣故,還是因爲那即將要交手的兩人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滔天的殺意。

雨終於停了。在誰也沒有注意到時候,天放開了。漸次變淡的雲層似乎說明了天明之後將會有一日高陽的存在。那在平常確實是經歷了數天陰雨之後的人們最喜歡見到的,但在眼下這兒交戰的雙方卻完全不關注這一點。隨着那兩人的對上,一切還在交手的人幾乎都已經停止了手中的戰鬥而返回各自的陣營。局勢變得明朗起來:對於李晟這邊,看到盡是一派好風景;而對於裴元紹那邊,卻是一片的慘淡。然而無論是李晟這邊嶄露笑顏的人,還是裴元紹那邊垂頭喪氣之輩,沒有一人不對那對上的兩人投以萬分的關注。雖然戰局的勝負早已在這之前就已經分出了。

雖然眼下的光線並不清晰,但大家還是清楚的看明白了那極爲短促的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那是眨眼間就已經完結的戰鬥,可其中讓驚心動魄的感覺卻讓人覺得時間越來越慢,最後宛如凝固了一般:裴元紹在白馬銀槍者將要貼近自己的時候擡起了自己的大刀,他本想就此砍下去的,但對方的動作卻比他明顯的要快了不少。正當他用力將刀高舉過頭頂準備劈下的當口,白馬銀槍者出手了,藉助奔馳戰馬的加速如雷若風一般的飛到裴元紹的面前,快似流星一般的刺出了手中的長槍。說實話,白馬銀槍者的動作只比裴元紹快上那麼一點,然而在這種瞬息間便可以分出勝負的情況下,就是這麼毫釐之間的差距,造成了生死兩重的隔離。

當感受到自己身體被刺穿的痛苦,當耳邊如同幻覺一般響起了鮮血滴落到大地的聲音,當強大的衝擊讓自己不由自主的飛向天空的時候,他的心反而平靜下來。對他來說一切都已經有了結果,他可以安心了。雖然這個結果並不讓他滿意,但他最終也不得不認可這個事實。他接受了,閉上了眼睛,一個強大的衝擊感轟然傳來,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主將死亡,後路被劫。如此的場面出現在那些山賊們的眼中,無情的擊潰了他們心中對此的保佑的最後一點希望。隊伍終於崩潰起來,大大小小的頭領帶着自己的手下四散的逃開,宛如受了驚嚇的猴羣一般。

“現在如何了?”看到對面散陣的模樣,李晟心中不由得一陣發苦。他不是沒有預料到這一點,但絕對沒有想過這散陣盡是來得如此兇狠。密密麻麻的人頭把他面前的一切都擋住了,昏暗的光線更是讓這裡的一切變得迷茫起來。李晟不知道前面究竟有了怎樣的變化,不知道只有十幾人的趙雲在對方的身後會遭到怎樣的對待,一切一切的不通,讓李晟頭痛起來,令他着緊的詢問剛剛回來的親兵,試圖瞭解則在一瞬間變化作混亂的局面終究是是一個怎樣的情況。

“很不好!”親兵搖了搖頭:“敵人的衝擊太突然。我們一下子會意不過來,便被這洶涌的人羣衝上。我已經看不到趙雲將軍的所在,只聽我的同袍說趙雲將軍似乎直追着敵人的親衛去了。他想奪回那匪首的屍身,斬下那人的首級。”

“什麼?”李晟驚訝的站起身來,“子龍將軍就這樣追下去了?這怎麼可以呢?你們都不曉得攔住他麼?須曉得他現在還帶着傷啊。”李晟緊張的說道。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應該代趙雲過來的,畢竟趙雲的身體是一個怎樣的情況,他清楚很:那是絕對支持不了多久的身體啊。

“怎麼辦?”趙芸焦急的詢問李晟。

“還能怎麼辦呢?對於這一點,我們只能趕緊派人馬追上他了。”李晟無可奈何的說道。對於趙雲這異乎尋常的貿然舉動,李晟怎麼也無法理解。在他看來趙雲應該是一個很冷靜的將領纔對,怎麼還會如此的衝動呢。——他想不明白。

其實,李晟並不曉得這只是趙雲心中的執着而已。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加入李晟的隊伍之中,因爲他要實現對劉備當初的諾言。但對於李晟給自己的恩德他也不能不報,畢竟李晟實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了一把。在這樣兩難的抉擇之下,趙雲決定先償還了李晟的恩德之後再去加入劉備的隊伍,他打算乾淨利落的把眼下的事情先解決了。他知道劉備和李晟的約定,也明白裴元紹他們說得話不太可能有假,那麼裴元紹被李晟所滅的事情很有可能影響李晟和劉備之間的關係,對他們產生不利的影響。如何消除這樣的影響?趙雲選擇了斬草除根,他想把臥牛山這邊的敵人全都殺掉,並把裴元紹的首級帶給李晟。

“自己的事情必須自己承擔。”這是趙雲心中始終牢記的一點。儘管他是因爲李晟幫助才得以幾百臥牛山的盜匪,但他卻因爲事情是由自己而起便認爲自己必須承擔這件事情的後果。在他看來,既然是自己殺掉的裴元紹,那自己就必須保證殺掉裴元紹的事情在別人的口中與李晟毫無任何關係。爲了達到則這一點,則消滅能夠將一切都說明清楚的人則是這其中關鍵。就趙雲的理解而言,將裴元紹屍首搶去的那些親兵無疑就是這樣能將一切都說明清楚的人。

於是,趙雲帶着李晟撥給他的十五名騎兵瘋狂的追了上去。但由於山地並不適合戰馬奔馳的緣故,趙雲追着追着卻是把人給追丟了。他已經看不到逃亡者的身影,只能憑着對方留在地上的那些蛛絲馬跡繼續跟蹤下去,漸漸的追遠了。

時間在奔馳中過去,趙雲的臉上額頭也隱隱有汗水滲出。對於他那還未全好的受傷之軀而言,他眼下的追擊實在是有些勉爲其難了,但他卻是一個不願放棄的人。當他早已決定要完成這件事的時候,他就早已將自己的身體視若無物了。儘管難受,他還是堅持了下去。

從山上跑到山下,在那筆直的官道上,趙雲有看到了那些蹣跚的身影。他不知道那些人要把裴元紹的屍體帶向何處,但他還是很欽佩這些人的忠誠。既是到了如此的窘境也絲毫不放棄,這樣的執着,趙雲覺得他們和自己頗有些相似。看着他們那踉蹌前行的身影,他心中不由得有些發酸。他知道自己對這些人產生了同情。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放這些人離去,但他知道這終究事不可能的。隨着前頭的身影越來越變得清晰,趙雲心中也有了決定,他最終還是遵循了自己的理性而不是感情。他開始催促自己的戰馬衝刺了。

隨着趙雲決心的下定,那些人的命運也被確定了下來。他們都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馬蹄聲,回過頭來都看到了趙雲等人追擊的身影。現在是在平地上,他們是不可能逃過這些騎兵的追擊。於是,他們迅速的作出了決定:一部分人回過身來停下了腳步,而另一部分人則擡着裴元紹的屍體繼續向前,他們加快了速度,試圖利用戰友捨命給自己帶來的時間抓緊的脫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只要帶着自己老大的屍體離開這危險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勝利。

雙方飛快的撞擊上了。攔截者和追擊者碰在一起,引發了一場屠殺。是的,這是一場屠殺,一場追擊者對攔截者的屠殺。雖然作爲攔截者,早已有了死斗的決心,並擺出了一副死斗的架勢,但從昨夜戰鬥到現在的疲憊,早已讓他們喪失了死斗的本錢。他們已經沒有力氣揮舞他們手中的兵器了,要攔住試圖追擊的人,他們除了用自己的身體作爲阻擋之外並沒有更好的辦法。然而就算他們真的用身體作爲阻攔的工具,他們也拖延不了多久的時間。在趙雲等人手中鋒利長槍的刺擊下,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倒下了,幾乎沒有什麼拖延的就讓趙雲他們穿過了自己的防線。

望着敵人那飛速而來又飛穿而去身影,還沒有立即死去的山賊們只能痛苦萬分的發出了最後的哀嚎:“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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