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客人

初平三年的日子漸漸到了稍尾,後天就是初平四年的開始了。整個夏丘城頓時顯出和平常並不想同的模樣來。雖然因爲亂世的緣故大家都不太有餘財和心思去慶賀元旦,但表面上的節日氣氛還是要表達出來。大家大都在自家的門前掛上了兩 盞紅燈籠,有得是用布蒙起來的,有的則是用紅紙糊的,然而這些的燈籠卻都沒有泗水居門前掛着的那二十四盞紅花燈好看。畢竟那可是用上好的蜀錦製成的。不但材料高人一等,而且那燈 籠上還前所未有的繡上了種種喜慶的圖案和祝福之語,一下子就將這燈籠的華貴提高的幾分。

對於這新奇的東西,夏丘的百姓可是覺得新鮮。打自二十八日過小年那天燈籠掛出幾乎每時每刻都有那麼一號子人在那邊看着,指指點點的議論不已。有時人多了,竟然將泗水居的大門圍了一個水泄不通。這情形如果在平時準會影響泗水居的生意,讓人頭痛不已的,但是在此刻,在泗水居早已關閉大門休假之後,大門被賭與否已經無關緊要了。甚至泗水居的人看着門口日日都是如此的熱鬧,心中還暗自得意不已呢。

眼下正是中午,在泗水居的三樓暖廂裡,李晟、鐺兒、德兒、大牛、小睿五人正圍在一起享受着完全屬於他們孩子的酒席。這是李晟提議的,說是爲了增加兄弟們的感情。在他看來反正現在泗水居完全停止營業呢嘛,三樓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自己“廢物”利用一番,讓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德兒等人好好的在年前高興一下。

畢竟現在是亂世,人們都只是一天過一天,誰也不曉得明天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局面,與其爲不可知的未來終日提心吊膽,誠惶誠恐,到不如適當的享受一下眼前的生活,讓自己在還活着的時候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呢。於是,李晟既會提議着在紅燈籠上弄出新奇的花樣,讓大家高興一下,也會要求李夫人把泗水居的三樓給自己“租用”一天,開辦一個“兒童”筵席,請自己的朋友兄弟好好的搓一頓,也算是讓他們瀟灑走一回罷了。

都是小鬼在一起,這飯就吃的很熱鬧很隨意了。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沒有什麼“食不語”的戒條。大家總是大口大口的夾菜,歡聲笑語的談論各式各樣的問題。因爲樓下的燈籠是那麼特別,故而也有人談起了這個。

“果然不同凡響哪。老大就是老大,隨便響出一個主意都是那麼令人驚奇。”當鐺兒無不自豪的說起那燈籠也是她晟哥哥想出來的主意之後,馬上接上來的便是上任老大德兒的獻媚聲。他邊說着,兩顆閃着機靈光芒的眼睛,頓時以古怪的方式看着李晟:“老大,那個那麼漂亮,是不是……也可以……”

“你想要?”李晟斜着眼問他。

“嗯。”德兒如雞啄米一般的點頭,“不但我想,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家裡有這麼一個好看的燈籠哪。”德兒如此說着,卻是引起了大牛和小睿二人一片的贊同聲。

“切!就你們這樣子還想要?你可知縣令想花三千錢的價格求一個燈籠,我們都答應呢。”鐺兒聽了一撇嘴,奶聲奶氣的說道。她故意的寒蟬他們。對於德兒等人她還是比李晟熟,故而在大家一同聊天的時候,她可都是胡言亂語而去。

雖然這話明顯的帶了些嘲笑的意思,但無論是德兒等人還是李晟都明白那是鐺兒故意和他們擡槓呢。

“唉!鐺兒你這麼說可是傷我們的心了。我們是什麼人怎麼能和縣令比。他縣令雖是有幾個錢,但與我們的老大並沒有交情啊。老大可不是看重錢財的人。相比之下似乎我們的機會更大些,畢竟我們是老大的小弟嘛。”德兒臉色一正,用古怪的語氣作出這樣的解釋。霎時間就將鐺兒等人惹得咯咯直笑。

“德兒,你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可真逗哦。”鐺兒彎下腰去,指着德兒笑道。她原來可沒見過德兒如此風趣模樣。在她的眼中德兒是有威嚴的,冷漠的,獻媚的,卻決不可能說出如此令人發笑的話來。

“那是當然!”說着德兒一本正經的贊同道。他矜持了一會,卻也和大家一樣哈哈的大笑起來。他覺得很樂呵,總覺得下臺以後日子與以前當老大之時相同。雖然大家對自己的恭敬少了些,但卻與自己的感情更深了。而自己也比以前放得開,原來甚少得笑容竟是天天掛在自己得臉上。如此,他覺得很高興也很快樂。

這時原本一直看着他們打鬧的李晟卻是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他比了比窗外,又指了指一邊的鐺兒,淡淡的開了口,“你們想要那燈籠自然沒有問題。雖然我不可能真的把外邊的那些給你們,但我老早就用上次剩下來的一些東西幫你做了幾個小的。儘管那麼小的燈籠並不適合掛在自家的門上,但卻可以讓你們提在手上玩耍。不知,你們想要嘛?”

“當然想要啊。”德兒等人連忙點頭。雖然他們原本就提出了想要燈籠的要求,但在實際上他們自己卻沒有把握眼前的這個老大真的會答應下來。在他們的心中本就做好了失望的準備,卻不曾想過自己的老大卻老早就有幫他們考慮了。

“唉,老大實在太好了。”德兒等人在心裡感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李晟並不打算就這樣便宜的把東西給他們。“先不要高興哦。雖然這燈籠早以給你們準備好了,但你們究竟能不能拿的會去還是一個問題。我會在年三十,也就是明天年飯之後提幾個問題考你們。如果你們能回答的出來,這過年的時候就有燈籠玩,如果答不出來,那你們就自己看着辦吧。”李晟古怪的一笑,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老大,這問題會不會太難啊。你最好不要考我們那些書上的東西了。雖然我們也看了幾天書,但終究是時日太短,背不下什麼啊。”德兒一聽是這樣,立馬提出關於這提問的限制。

“放心。不是書本上的內容。”李晟輕笑着搖了搖頭。他剛見大家聞言眉頭放下,便又迅速的吐出:“可是……”兩個字來。

“老大,可是什麼呢……”最沒耐心的大牛用自己那比一般人大上許多的嗓門問道。

“可是,這還是需要你們用上書上的知識。”李晟微笑着說出了自己最終的謎底:“我明天會和你說一個人的故事。那個人在現在可算是武功最高的了,但他很可能會是我們的敵人。我要求你們在我說完之後,思考出對付他的辦法。你們不要說這個很難,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們,這個對付他的辦法已經就在那故事之中。至於你們能不能在故事裡將辦法找尋出來,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哦!”大家這麼一聽,頓時齊聲應道。別看他們一個個平時都與李晟笑鬧無忌的,可一說道這樣“正經”的事情,他們便真的如同大人一般嚴肅了。

“很好。”李晟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這事兒已經說成了,那就沒有別的問題可言了。當下他又和大家談天說地開去,再次將宴會的氣氛提升起來。作爲一個雖然很少,但總還算有些生活經歷的人,他自是明白在這樣歡樂的場合自己改作些什麼事情。

在他的引導下,這宴會可是歡盡而散。當大家一溜煙從泗水居的後門出去的時候,個個臉上都帶着歡喜的笑容。

元旦就要來臨了。在這個過新年的時候,最高興的只怕就是像德兒這樣的孩子吧。

然而,時間多少是又過了一年。在李晟的心中,那似乎是代表着離曹操對徐州進行大屠殺的日子又進了一步。自己究竟能不能像自己心中所期望的那樣保住自己周圍這些夥伴親人的姓名呢?李晟憂煩着,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事情,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一切只能憑天了。”李晟如此想道。他擡頭看了看陰翳的天空,頓時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能。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在眼下是沒有辦法改變這個徐州的命運。作爲同處於這個時間渺小的一個異類,他李晟現在的力量並無法在歷史的大勢下掀起哪怕是一個浪花。

*****

年三十的夜晚,夏丘城的上空飄起了鵝毛一般的大雪,風呼嘯的吹着慼慼然掩住了曠野間隱約傳來的哭泣聲。天候驟然變冷,身爲城裡的人大略是不清楚在過節的時候城外的流民中又有多少人會因這天的寒咧而死去的。因爲他們在二八之後就已經很少出城了。雖說瑞雪兆豐年,但這豐年終究還是將來的事情。能不能挺過這個冬天,對城外的人來說還是一個未知。

徐州之地,算是亂世中一個安穩的地方。尤其是在這靠南的地方郡縣,因爲緊緊的與徐州的盟友淮南袁術的勢力相接就越加顯得安全起來。在這裡並沒有進行宵禁。所謂城防,也就那幾個連連打着哈欠一臉無精打采模樣的小兵在那兒做做樣子。他們是輪批的,一批只負責站一個時辰的崗哨,時間到了他們便可以回家與自己的家人一同過節。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對大多數人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和家人一起平安的活下去更重要的了。

此刻大街上的人卻是很少,除了幾個確實有急事的人在大街上趕路之外,絕大部分的百姓大都是在自己衚衕里弄間與周圍的街坊鄰居,自家的親戚朋友鬧呵着。大過年的,在還沒到子夜零時來臨的時候,大家也就很少分彼此了,大抵上都圖了這麼一個熱鬧。

在泗水居里鬧騰着的,除了李家的人和新收留的李晟外,還有德兒一家和大牛、小睿一家。因爲,幾個小孩子非要聚在一起玩嘛,放心不下的大人自然也只好過來了。當然這對泗水居這個酒館來說並不算什麼負擔。德兒一家人口比較少,說實在的就是德兒和宋伯兩人。大牛、小睿那邊的人稍多些,不過也就大牛,小睿,老周(大牛的父親)和他媳婦(大牛的母親)四個人罷了。總共也就這麼六人。只是讓泗水居的人多悶了幾斤飯,多添了幾雙碗筷而已。

過年的晚飯,在這麼多人的存在下自然是吃的歡樂無比。連續上來的十幾道菜,在大家如同風捲殘雲一般的掃蕩中總是片刻就見了底。當腹中的空蕩被填保之後,幾個小鬼就聚成了一堆,霸佔起中進最大的一間客房來。他們要玩他們自己的,至於他們的父母長輩要怎樣的閒話家常卻是他們不想關心的事情了。

突然,前進的大門那兒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店家,店家!還有人在麼?”傳來的是一個略帶無奈的中年男子的話聲。

“怎麼了?你難道不曉得,這個時候酒館客棧是歇業的麼?”雖然在團圓的時候被人打斷,總是令人覺得不高興的事情,但作爲商家的李夫人還是懂得和氣生財的道理,並沒有直接將對方拒之門外。她這邊口中說着,那邊卻是拉開了酒館的大門。

在燈籠的紅光之下,一位身體高大的文士披着一件帶有氈帽的大麾略帶歉意的看着開門出來的李夫人。“實在對不起,我因爲路上有事情耽擱了一下,便無法在節前回老家。眼下正趕急這呢。今日夜已深了,天上又老下着這雪,道路可能都被堵了,我連露宿郊外都不太可能。能不能請您行個方便,讓我借宿幾宿,等這雪停了就走,我願意付三倍的宿資。”這文士十分懇切的哀求道。他顯然在之前已經不只問了一家。

“原來如此。”李夫人明瞭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側過身子,讓出一個通道來:“您就進來吧。這大冬天出門辦事的誰沒有一個急事呢,被耽誤了也是常事。不過大過年的,我們是決不做生意,如果您嫌我們高攀的話,不如就當着是朋友的家住下,也別談什麼錢不錢的事情。我們這泗水居可不是總往錢眼子離鑽的呀。”她笑着說到,直接將這文士帶到中進的客房中。

“我們前倆天就已經歇業了,這房間這幾天沒人用自然也沒什麼整理,還請您在這兒稍稍等候一下,待我讓下人來收拾收拾。”一進那廂房,李夫人讓那文士先坐下,環視了一切都還維持着節前模樣的房間,客氣的向文士抱歉道。她知道這些文人在某些方面都是十分講究的。

“不必麻煩夫人了。在這種特殊的時候,能有這樣的一個居室。我已經很滿足了。”那文士說着,脫下了罩在外面的大麾,露出一副俊秀的面容來。

只見那有着削尖下巴的白皙臉面上,兩道劍眉飛入鬢後,眉下一對如星辰般明亮的雙目閃着富有智慧的光芒。他的額頭豐滿光滑,他的鼻子筆直而高挺,不說話時兩片緊緊抿着卻在兩稍微微有些向上翹起的紅脣總是帶給人一種易於親近的感覺,而留蓄起來的三屢清須更爲之憑空增添了幾分儒雅。他骨架寬大,身高足足八尺有餘,在當時的讀書人中並不多見。這一露相頓時讓站在一旁的李夫人看得雙眼一亮:“好一個英俊之人。”

“客是青州人?”召喚來下邊使女去爲這客人熱乎一些年夜菜飯之後,李夫人卻是無所事事的與這客人聊開了。作爲一個成功的商人,她自然明白不能讓客人感覺到被忽視的道理,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家人團聚的時候。

“不,我是徐州人。老家在琅琊陽都。”客人搓了搓長久處於室外而顯得有些僵硬冰冷的手說道。

“陽都?你是諸葛家的人?”李夫人聞言猜測道。

“夫人怎麼看出來的?”那客人聞言微微一驚,卻又淡淡的笑了起來,很痛快的承認道:“我叫諸葛玄。”

“那有什麼難猜的?”李夫人輕笑着答道:“以客人的氣勢,當爲世家子弟無疑。而存在於琅琊陽都的世家,也只有諸葛家族一個而已。”

“呵,夫人倒是一個精細之人。”諸葛玄微笑着頜首,算是承認了李夫人的理由。

“那是當然,作爲一個迎待八方客的商人,對於來自四面八方的消息自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能從隻言片語中猜出客人的喜好本也不足爲奇。”雖說是不足爲奇,但聽到讚賞李夫人的臉上還是有淡淡的自得。

“呵呵,那是那是!不過我觀夫人絕非一般商賈之輩,就如本州的糜家一般,言語中總還有些士者的風範。”諸葛玄如是說道。

“小本經營而已,怎如糜家業大。”李夫人對這話卻是波瀾不驚的沒有一點反應。

等酒菜上來,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雖是從來沒有見過面,卻也漸漸的熟識起來,逐步有了互爲朋友的認知。李夫人是認爲這客諸葛玄還是很有些真才實料,並不像一般世家子弟那樣只懂得空談。而諸葛玄也覺得這個酒店的老闆並非一個普通的商賈女子,她懂得東西很多,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經史子集,都能略略的說通些許,幾乎都夠得上當年的蔡琰了。

“果然天下間皆有藏龍臥虎之輩啊。”諸葛玄一邊聊着,一邊心中感嘆。若非眼前之人是一名女子,他還真的有打算勸她出仕呢。

當下兩人相談,卻是越談越投機,越談越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漸漸忘卻了時間的流逝。

突然,一聲極不和諧的巨響從隔壁傳來,完全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交流。

“這是怎麼回事?”諸葛玄被嚇了一條,略帶奇怪的望着李夫人。

“旁邊幾個小鬼在玩耍呢。莫急,我這就去讓他們小聲些。”李夫人說着卻是站起了身子。

“小孩?那可是有趣的緊咯。”諸葛玄擺擺手,臉上卻是一副嚮往的表情:“小孩是很令人歡喜的,他們是上天賜給我們這一代人的禮物啊。”

“先生很喜歡小孩?”李夫人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有想過這麼一個身材高大的大人竟然還會有如此細膩的情感。

“嗯。”諸葛玄重重的點了點:“我自己並沒有子嗣,自然十分嚮往那些有子嗣之人。夫人,恕我提出一個不情之請:能否讓我於這些孩子見一見?”諸葛玄提出了一個十分冒昧的要求。

“那有什麼問題?”李夫人笑笑,立刻答應下來。

於是,兩人起身,由李夫人在前頭引着穿過刻意營造出來的迴廊行向隔壁的屋子。剛一接近,便聽得裡頭傳來一聲如雷的大喝:“不可能?呂布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對付?他可是天下第一啊。”李夫人明白這正是大牛的聲音。她不清楚裡頭的小鬼究竟在討論什麼,只是隱隱聽得似乎與本朝的飛將軍呂布有關,卻也不明白有關在哪裡。於是,她略帶歉意的對着諸葛玄笑了笑,便要推門進去。

“且慢。”諸葛玄阻止了李夫人的舉動,“我還想聽一聽。”他輕聲說道。對於裡頭的孩子,竟然會辯論起當朝的大事來,他也覺得萬分有趣,便想聽聽他們究竟是怎麼說的。

屋裡的辯論還在繼續着。

顯然有人對大牛的話並不贊同,等到大牛的話剛一落下立刻便有人出言反駁道:“要對付呂布很簡單,只要你能給他以足夠的利益,他就連他父親都可以賣給你。有如上次董卓用赤兔馬讓他對付丁原,又如這次王允王司徒用連環計讓呂布對付董卓一般。他們可都是把呂布當作刀子使哦。”這是李晟的聲音

“老大,你說得那個‘董卓用赤兔馬讓呂布對付丁原’我明白,可這個連環計又是怎麼回事呢?“房間裡的另外一個男孩問道。李夫人聽出那是小睿的聲音。

“那也是一個故事哪……!”屋內的李晟故意拉長的話音,他很明顯的在掉大家的胃口。

“老大,快說,快說!”對於他這樣的舉動屋裡的衆人早已是難以忍耐了,不由得連連出聲催促。

“話說,王司徒家有一侍女,名喚貂禪的,年方二八,有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姿,復又擅長歌舞,足可稱得上是萬人迷。王司徒知道呂布、董卓二人皆喜好女色,便決定以貂禪爲餌,令呂布與董卓反目:他先於一日讓人派人宴請呂布,在宴會之上讓呂布與貂禪會面,說這貂禪是自己的義女,希望能嫁給呂布爲妾。當時呂布被那貂禪迷得神與魂受,那裡還有不答應的道理,立刻便和王司徒定下了贏娶的日期。而就在這便剛一定下的第二日,王允又請董卓到自己的家中赴宴,同樣也讓貂禪與董卓見了,說是要將貂禪送給董卓。董卓自然也是答應下來了,當夜就將貂禪帶了回去。這樣的事情自然會被呂布知曉了。於是,呂布便去詰問王司徒。王司徒卻道這是董卓強行將貂禪接走的。因爲董卓算是呂布的義父,呂布自然沒有辦法與之當面對問清楚。在加上另一邊貂禪在兩頭的挑撥,董卓和呂布之間的嫌隙自然是越來越大。對董卓而言,呂布是調戲自己愛妾的逆子。而對呂布來說,董卓卻是奪取自己的妻妾的人。呂布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傢伙,他自然忍受不了這奪妻之恨。所以,他接受了王司徒的相邀,加入了密謀董卓的行列之中,最終在將董卓騙出郿塢堡之後刺死了董卓。因爲在這一系列的謀劃中王司徒的計策是一環套着一環使出,自然就被人們稱爲是‘連環計’了。”李晟輕聲咳嗽了一下,用簡明扼要的話語將一個驚心動魄的計謀說的明白起來。

不過他這邊是說得清楚了,那邊聽的人卻未必能因此而聞得些許真意:

“晟哥哥,你說我以後也能向那貂禪那般漂亮厲害嗎?”這是小姑娘鐺兒聽完之後的問題。雖然她年紀小,但終究還是女子,自然關心的主要是自己的容貌了。

“切,漂不漂亮有什麼用?又不能吃。老大,你說呂布和董卓這兩個傢伙是不是大笨蛋啊。居然爲一個女子鬧僵。他們要一個女子做什麼?難道是拿來吃的嗎?”兩個不解風情的小鬼在反駁了鐺兒的問題之後,又爆笑的問了一句。他們還小,大抵是不明白男女之間的問題。

聽了他們的話,李晟顯得十分無奈,只好去問從他說完那故事之後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德兒:“你又是怎麼看的呢?”

“我覺得這裡的呂布似乎有些可憐。他是真心喜歡貂禪的,所以他爲了貂禪會再次背叛他的主子。但是這裡的貂禪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呂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受王司徒的意而行,其中好像並沒有她的真心實意。”德兒如此說道,他對呂布充滿了同情。

“我說德兒,這人心的問題我們是不懂的。那貂禪對呂布如何終非我們所關心的事情。我只想問你們,用這樣的辦法來對付呂布究竟簡不簡單?是不是不費一兵一卒。”李晟的追問直接將他們的心思拉回到如何對付呂布這一點上。

一下子,屋裡變得默靜起來,顯然大家都在考慮這麼一個問題。

良久,才由那德兒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道:“這確實是一個辦法。”

似乎聽見有人承認了,李晟便顯得高興起來,對所說的事情進行了一個總結:“世上皆道呂布的武藝是天下第一,然而其人品卻是不彰,其見小利而望大義,乃一小人爾。別看現在他呂布先投袁術,後投袁紹,似乎到哪裡都吃香的模樣,但事實上以他殘殺兩個主子的過往,關東的諸侯雖然都想擁有他的武力,卻也始終不曾對他放心。他們必然會用他去對付自己最危險的敵人,然後在用過他之後,便也會斷然的遺棄他,忽略他,打壓他,甚至會動了殺他之心。可以說現在的呂布一直都處於危險之中。這是他無法改變的事情,如果非要改變的話,那除非他自己成爲一方諸侯。然而無論是作爲別人的手下,還是他自立,他呂布始終不可能有好的下場。作爲人臣,我們就不說了。當就這自立而言呂布就顯得很沒有自知之明,想他連李傕、郭汜之輩都打不過由如何能到這關東來打天下。現在在這關東立足的幾個諸侯如袁紹、曹操、劉備等人可都比李傕、郭汜要強得多哪。”

“好說法!”裡頭的幾個小孩還來不及對他們老大的話作出反應,這邊站在外頭的諸葛玄便高聲的叫起好來。他當下也不曾理會身邊李夫人詫異的眼神,而徑自推開客房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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