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節 動員(1)

趙蒙驅趕着自己的牲畜,在屬於他的那塊牧場中放牧。

原野之上,方圓百里的廣闊牧場,到處都有着像趙蒙這樣的樓煩牧民。

他們持着套馬杆和鞭子,在牲畜羣周圍巡視,防止有淘氣和調皮的幼崽走丟。

這個工作很累,也很枯燥。

但卻讓人無比的滿足。

當太陽漸漸升高時,趙蒙與其他牧民,都開始驅趕和引導着牲畜羣,往家的方向走去。

沒多久,他們就在遼闊的草原上相遇了。

最終,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牲畜羣。

馬邑之戰後,漢室在此地,安置了舊樓煩部族的全部降兵和降將。

同時撥給了數十萬頭牲畜。

這些牲畜,當然不是樓煩人的。

他們是大漢天子的財產。

所以,在樓煩人的牧區,有着一隊隊的漢騎,全副武裝在巡邏。

這些是直屬樓煩將軍潁陰候灌何的樓煩軍騎兵。

當趙蒙等牧民,驅趕着牲畜回程時,這些騎兵,就時不時的出現在牲畜羣的兩側,這既是保護,也是監視。

趙蒙對此見怪不怪。

假如說,現在,那些舊日的樓煩貴族,可能還有點什麼花花腸子,在打些鬼主意。

但,像趙蒙這樣的下層牧民,卻早已經用腳投票,將自己視爲漢天子最忠誠可靠的奴婢和爪牙了。

驅趕着牲畜,沒走多遠,趙蒙就看到了自己的家。

當初,樓煩人被安置在這個造陽草原後。

受命於大漢天子的樓煩將軍潁陰候灌何就下令,命令樓煩人編戶齊民,仿照漢朝的鄉亭制度,建立起了一個個集中居住的牧村或者牧鄉。

趙矇住的地方,名爲‘漢造陽縣甲鄉’。

意思就是造陽縣的第一大鄉的意思。

事實也確實如此。

整個甲鄉,建立在一片山陵之下。

山陵之前,方圓十餘里,都是甲鄉的住宅區。

每一戶家庭,都相隔至少三百步。

每一家,都有着用着磚瓦和梁木搭建起來的堅固房屋。

這個房屋看上去有些低矮,但卻非常適合牧民生活。

屋外的空地上,有着好幾個大型的圍欄,圍欄用竹木搭建,裡面放着青草和木漕。

甚至,還有着專門給懷孕的牲畜和幼崽居住的木棚。

棚子用稻草爲頂,裡面鋪滿了乾草。

無論是颳風還是下雨,都不會影響裡面的母獸和幼崽。

趙蒙的家,就在這個甲鄉的一角。

當他趕着牲畜回家時,他的妻子,正在拿着漢朝官吏發放的兩個特製的擠奶工具,蹲在木棚裡,給牛馬擠奶。

最近,趙蒙的牲畜裡,有兩頭母牛和一頭母馬產下了幼崽。

小馬駒和小牛犢都剛剛出生不久。

所以,鮮奶很多。

趙蒙將牲畜,趕到圍欄裡,兩個身材矮小,穿的破破爛爛的男子立刻就開始接手剩下的工作。

他們將那些牲畜按照大小和種類分開。

幼崽和母獸,被趕到木棚裡。

其他的則關進的不同圍欄。

這兩個男子是去年從匈奴那邊逃難過來的牧民。

馬邑之戰後,單于庭加重了對中小附庸部族的剝削和壓榨。

每天都有部族被逼到絕境,大量牧民逃亡。

許多都跑來了造陽這個在長城之外的漢朝牧場討生活。

對這些人,樓煩牧民非常歡迎。

紛紛接納了這些難民,讓他們幫着照顧自己的牲畜,打掃衛生,收割和晾曬牧草。

而回報則是每天讓他們吃飽。

趙蒙叮囑了那兩個難民一聲,讓他們注意下幼崽的安全。

然後,就來到木棚裡,看着細君背上揹着的那個正在沉睡的兒子,咧着嘴,嘿嘿的傻笑着。

這一刻,讓趙蒙心裡感覺很踏實,也很充足。

這是他過去在匈奴從未有過的感覺。

“當家的!”趙妻回頭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大大咧咧的笑了一句,然後就吩咐了起來:“趕緊去幫我燒火,一會,這些奶都得製成奶酪纔好!”

“昨天,鄉里的奶酪價格又漲了呢!現在一斤能賣十多錢了!俺得抓緊這個時機,多賣點錢,這樣,等到冬天,俺再請官府給俺修兩個青儲窖,請木工來撘幾個木棚……”趙妻是個典型的中國婦女,淳樸、善良而極有主見和規劃。

她心裡,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都井井有條。

她掰着手指,將帳算的明明白白:“等到明年,幼崽和母獸,就都能有地方住了,不必再擠在一起!官府的獸醫可是說了,這樣對母獸和幼崽,都是很好的!”

趙蒙聽了,傻啦吧唧的憨笑一聲,當下就樂呵呵的去劈柴了。

趙蒙的身材雖然沒有漢人那麼高大和粗壯,但他四肢發達,極爲有力。

加之,現在他不缺營養和食物,所以力氣也大的很。

很快,他就劈好了乾柴。

正好,這個時候,那兩個幫傭的牧民也忙完了工作,他們自然不會傻傻的等着。

事實上,草原上的牧民,一般都很淳樸。

主人家給我吃的住的,我自然要努力幹活。

偷懶這樣的技能,是不可能出現在牧民身上的。

因爲,牧民只要稍微一偷懶,全家都要餓死!

所以,他們見到趙蒙這邊的乾柴,立刻就過來幫着清理。

這個時候,忽然,一聲鐘響,從鄉里的官衙方向傳來。

咚!

又是一聲!

趙蒙停下手裡的工作。

趙蒙的妻子,也站起身來,遙望鄉官署的方向。

作爲樓煩人,大漢帝國的造陽縣,樓煩軍的一員。

趙蒙和他的妻子,都很明白,鄉官署的鐘響了,代表着什麼?

唯有那兩個牧民,一臉的茫然之色。

咚!

片刻之後,又是一聲。

“三聲鐘響!”趙蒙的妻子首先叫了起來:“當家的,天子點兵了!快穿上你的甲冑,帶上弓矢,去鄉官署報到,去晚了,可就吃不上天子的皇糧了!”

趙蒙也立刻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往家裡走去。

摘下掛在牆壁上的弓矢,穿上去年冬天,妻子縫製好的皮甲,將箭簍帶上,一根根被珍藏在櫥櫃裡的箭矢裝了進去。

然後,趙蒙就出門,在自己家的牲畜羣裡,挑選出了最好的那匹戰馬。

這匹戰馬,高大神俊,四蹄有力,牙口健康。

是難得的寶馬!

也是趙蒙最喜愛和最寶愛的一匹馬。

本來,他計劃等到秋天,天子派來征馬的御史來時,將這匹寶馬,獻給偉大的天子,作爲貢獻。

但現在,趙蒙覺得,騎着它去給天子作戰立功,更加合適!

“偉大的聖天子,您的奴婢,爲您效死!”在心裡趙蒙握着拳頭大喊了一聲。

然後,他就將那兩個被他收留的牧民叫過來,拿着剛剛系在腰間的馬刀,對他們說道:“我將奉命去爲漢天子作戰,你們留在家裡,照顧主母和牲畜,等我作戰歸來!”

“遵命,主人!”那兩個牧民連忙恭順的跪在地上,以額頭觸地。

樓煩人雖然在漢家官府的控制和引導下,漸漸漢化。

但根深蒂固的習俗和傳統,依然影響着他們。

他們的思維方式和看待事物的方法,依然有着濃厚的匈奴色彩。

主人出征,奴隸就要效死在家,努力工作,等待主人歸來。

而這兩個牧民,是逃難來的,當然清楚遊牧民的規矩。

至於留下兩個男奴在家,會不會對女主人不利?

這一點,趙蒙倒是很放心。

他若出征,那他就會擺脫那些沒有出征的同族照看自己的妻兒,何況,漢家官府也會照顧。

騎着戰馬,趙蒙與其他的樓煩牧民,爭先恐後的前往了鐘響之地——甲鄉的官衙所在。

自從樓煩人被安置在此後。

漢室官府,就開始推行了仿照中國編戶齊民制度的戶籍管理方式。

最開始,樓煩人是五人爲一戶。

但隨着,樓煩人與漢地百姓開始通婚,那些獨立成家的男子,又被單獨列戶。

到今天,當年降兵九千多騎,已經變成了八千多戶。

甲鄉這裡,足足有着一千五百戶的樓煩牧民。

每一百戶,被編爲一個亭。

全鄉共有十五亭。

按照制度,一旦有事,每亭需要出兵五十人。

整個甲鄉,要組成一支五百人的騎兵。

人人自帶戰馬和弓箭以及乾糧,接受天子的命令,去征伐和討伐任何獲罪於天的敵人。

而在甲鄉,漢室設立了一個由舊樓煩貴族擔任遊徼,漢軍軍官出任薔夫的雙官設置。

而在今天,舊樓煩貴族早就被漢室官府用着‘培訓’‘輪訓’等藉口,調去了上谷郡,去那裡接受漢室語言和文化培訓。

藉口,自然是冠名堂皇的——爲漢臣,自當言漢語,用漢制度禮儀。

所以,現在,在甲鄉,話事的就是樓煩將軍灌何任命的薔夫。

這位薔夫姓趙,長着滿臉的絡腮鬍子,個頭雖然不高,但也不算矮。

七尺的身高,在漢軍中雖然不算什麼。

但在這個甲鄉的衆多樓煩騎兵面前,卻是巨人一般了。

此刻,這位趙薔夫,拿着剛剛從樓煩將軍衙門那裡下發的命令,站在了鄉官衙的臺階上,望着如同河流匯入大海一般,密密麻麻,帶着弓矢,騎着戰馬趕來的樓煩牧民。

他心裡欣慰的點點頭。

這一年多來,他和他的同僚,在這裡披荊斬棘,一點一滴的從小事做起。

終於,讓這些不知道何爲制度和律法的樓煩蠻子,知道和學會了中國製度以及法律的意思。

幾番的集訓,也讓他掌握和了解了這些過去的夷狄的想法和思路。

接下來的事情,當然是毫無意外了。

樓煩牧民的漢化速度和對漢室的向心力以及凝聚力,不斷增強。

今天,他可以拍着胸脯,告訴長安的天子以及自己的上司:甲鄉一千五百戶樓煩牧民,皆陛下忠臣,漢之利箭!

而他所用的辦法,其實與漢室貴族士大夫籠絡和控制自己的佃戶以及家臣的方法差不多。

無非就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只是手段稍微有些變化而已。

看着越聚越多,但卻秩序井然,紀律嚴明的牧民。

趙薔夫深感欣慰的露出笑容。

有着這一千五百戶牧民和他們的擁戴,自己這個出身卑微的樓煩騎,總算有了立身之基!

這也是趙薔夫和他手下的亭長們之所以在過去一年多裡,冒着風雨,不避寒暑的辛勤工作的源動力!

在這造陽地,教化樓煩降卒,率領和帶領他們,篳路藍縷,從無到有,建立起偌大的甲鄉,完備上下機構,不僅僅是爲了虛無的理想和抱負。

更是爲他們自己和子孫後代的前途。

他們今天的辛勤工作,是爲以後以及子孫後代們,打下結實基礎的保障。

就像現在這樣。

“家族基業,在我手中,已然奠基!”趙姓薔夫在心裡樂的合不攏嘴。

一千五百名弓馬熟練,善於騎射的士兵。

在內陸,一個縣,也不可能挑出這麼多合適的士兵。

更別提將他們訓練出來了!

哪怕是列侯,也負擔不了這麼大的任務。

唯有朝廷,能以舉國之力,源源不斷的培養騎兵。

而豪強和貴族,只能撘個朝廷的順風車。

但,他,一個寒門出身的低級軍官,不過是在馬邑之戰中跟隨車騎將軍,斬首三級,才被提拔爲隊率的軍官,卻已然能擁有一千五百騎的擁護和追隨!

這等於,他至少少奮鬥了三十年!

更重要的是——樓煩降卒的思想單純,性格直爽。

他們常常認準了一個東西或者一個姓氏,就會世世代代的追隨。

而如今,這甲鄉的樓煩降卒,泰半的漢姓,都是姓趙。

這既是對他工作的認可,也是告訴他——俺跟您幹了。

子孫後代,只要不出蠢貨,基本就能依然得到這些降卒後代的認可和擁戴。

這是比爵位更寶貴的人心!

也是一個家族最重要的財富——民望。

想到此處,趙薔夫只覺得自己和自己家族的未來,簡直就是一片坦途,光明無比,未來,甚至說不定還能撈個關內侯或者兩千石!

等人基本上都到齊了。

趙薔夫就帶着自己手下的那數十名士卒,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樓煩騎兵,首先朝着長安方向拱手拜道:“聖天子已然下令:夫匈奴稽粥氏無道,當伐!點兵*,自丞相下樓煩將軍,樓煩將軍下吾,按照天子詔命,我甲鄉立刻編組一個騎司馬,五百人的騎兵,跟隨樓煩將軍,討伐無道之匈奴稽粥氏!”

“萬歲!”騎着馬,擠在人羣裡的趙蒙和其他的同袍,紛紛振臂高喊起來,他們的漢話還有些生硬,但聲音卻響徹了整個天地:“天子萬歲,討伐稽粥氏!”

打自己舊日的主人,樓煩人,一點意見也沒有。

他們甚至,比漢人還要積極。

原因很簡單,他們需要用自己過去的主人的血來告訴漢天子——我們是您忠勇的爪牙,忠實的奴婢。

趙薔夫看了,更是滿意無比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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