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悸動(五)

青春再美,也會有説再見的時候。

初二很快就要結束了,我很珍惜和娣聊天的時間。

有一天晚上下課,教室沒幾個人了。晶呢,就好想聽我唱《只對你有感覺》這首歌,因爲當初娣說我唱得很好聽嘛。那時,娣也想聽我唱。

好吧,我就唱完了一首,感覺很難聽!從她們的眼神裡,我看得到。然後,晶就叫娣和我一起合唱《只對你有感覺》。我有點期待,不過,娣想都不用想就拒絕了。

娣又問我:“烏龍你好喜歡這首歌嗎?”

我又反問:“你不喜歡嗎?”

娣淡淡地説:“不是很喜歡。”

其實,我挺喜歡這首歌的,但我卻説:“我也不是很喜歡,呵呵。”

後來考試了,還有最後一科。娣叫了我:“烏龍,唱一首《小烏龜》來給我聽聽。”

這次,我沒有拖泥帶水,很快就笑着唱了起來。因爲我知道,再不唱,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唱完後,她笑了,大家都準備去考試了。我的心,有點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很快地,就考完試了。大家都懷着高興的心情收拾東西回家去了,因爲暑假來了……

我慢慢地在教室裡收拾課桌的書本,覺得娣還會回到教室的,還會見到一面的。

還好,上天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娣真的回來了!班主任也到教室來聊了一下,不錯了,這樣的話,暑假也過得有心情了。

在學校外的一段小路,我推着車和娣一起走。雖然不久,但內心很滿足了。望着她的背影,我希望初三能和她同班,好希望!好咯,開心地回家吧……

那年的暑假,由於田地被徵收了,啊叔啊嬸搬家搬到了東莞大朗。還好,啊營,啊君和沈家幾姐弟也在那裡。所以,還有人陪我玩。

我也見到了二家姐的兒子,我的第二個小外甥——斌仔。剛見到他時,他也剛好睡醒,所以我抱他的時候,他沒什麼反應。然而,調皮的靈魂是不會長久沉睡的。啊!他簡直就是個小孩子級的長跑健將,跑來跑去,專跑到鄰居家搗亂。

好不容易趕上他,抱起他的時候,他會反抗!會掙扎!身體像蛇一樣,反正就抱不住的那種。更令我難堪的是,在大路上抱起他,他的哭聲能傳到很遠。好多在地裡幹活的大叔大嬸都會看過來,搞得我好像在拐賣兒童那樣。太丟臉啦!

同樣地,帶他去逛街,他要買玩具,你不買,他就會坐在地上哭。你拉他,打他,也不走。不是不買給他,而是他太貪心了!買了一個玩具給他,走了一段路他看到一個更好玩的玩具時,就會不要剛買的那個玩具,而要眼前的那個!開什麼玩笑!我小時候買玩具也沒這權利丫!!所以,他就坐在地上哭咯。路上的行人都看着,同樣地給人一種感覺——像拐賣兒童。

呼,我忍無可忍了!我必須在他面前樹立一個很兇很壞的形象,所以有了以後的一個畫面——他見到我出門口,就會立刻跑去找他外公外婆。嗯,效果還是有的。誰叫他那麼調皮?

靜心體會暑假的感受,開始下一段路。

偶爾的碰見,竟然也成了我十分期待的一樣事兒。因爲,那是美麗的風景。

初三轟轟烈烈地上位了,把不捨的初二埋在了過去。

唉,希望,還是無奈地破滅了。我和娣沒有同班。我被分到初三級九班,而娣和晶,開錦則在初三級二班,還有,堂妹潔也在初三級二班。羅老師依然教娣他們的語文呢,羨慕死我了!

呼,我又得適應新環境了。森也在這一班耶,小學和我同班的霞也在這一班耶,還好,有幾個熟悉的面孔。

第一學期的班主任是誰,我忘了。後來的班主任是波波老師,一位教數學的,泡妞很厲害的,得到很多同學喜愛的老師。我不是他的粉絲,因爲,他教數學。

開學那段日子,我忘了怎麼過的了,反正很麻木。沒有與娣同班的日子,我真的很難過!

初三又加多了一門課程,化學。我本來可能有點興趣的,後來因爲太複雜了,又把它加入恐怖的課程黑名單裡咯。

上化學課的初段,要背元素週期表。化學老師呢,就是初一教我生物的那位帥哥老師。他給十分鐘讓全班同學背,看能不能默寫下前二十個元素。我當時背得好有感覺,因爲混入諧音。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硅磷硫,氯氬鉀鈣。我很快就記住了!

當老師問有沒有誰記住的時候,霞舉手了。女孩子們立刻歡呼拍掌,然後她就上講臺默寫了。其實,我也記住了,但比較膽小,不敢舉手。

不久,她全默寫正確了。全班又是一陣掌聲!接着,老師又問男生有沒有人記住。沒人迴應。

老師就問學習成績很好的森,森也有點無奈地搖搖頭。

老師又問一下:“男同胞們有誰記住了呢?”大家的目光都在教室裡掃來掃去。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記住了!我要舉手嗎?

一陣糾結之後,勇氣把我的手舉了起來,然後很多訝異的目光都投射到我的身上。隨後,掌聲四起。還有男生説:“加油!爲我們男同胞爭光!”

當我拿粉筆的時候,全班都安靜了,我還聽到達達小聲地說了一聲:“加油丫,baby。”感覺,好像在祈禱我會默寫成功一樣。達達是誰?等下再説。

我當時已經十分緊張了,很少有這種場面,全班都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深呼吸!開始,感覺很對,我都記得。所以,很快地,我就默寫完了。而且,是全對了!所以,那時得到的掌聲是很榮譽的。畢竟,不丟男同胞們的臉。

可是,我是一個很容易驕傲的人。所以下課時,做了一個很錯的行爲。由於是最後一節課,要到食堂排隊吃飯,所以,下課後,老師纔剛走到門口,我就從他面前跑出去。我差點就撞到他了,我的餘光也看到,他有點不開心地回看了我一眼。我的心裡有點不舒服了……

到飯堂吃飯時,我又在同學面前說自己怎麼記元素週期表的。可是,沒人怎麼理我。那時,我知道了,驕傲的人是很令人討厭的。從此,走低調路線。不是不能高調,只是不想……

好吧,說回達達吧。他的牀位在我的上鋪,換言之,即同一張牀睡。只不過他在上牀位,我在下牀位。

他好喜歡把我當成一個嬰兒看,因爲行爲太幼稚,而且身高也不高。當時班裡的男生身高排行榜,我應該是倒數第二或第三的。所以難怪他會叫我“baby”了!一年比一年被別人叫小了,不過,我喜歡。

下午放學,是我最期待的時間。因爲可能會碰見娣,娣每天下午放學都是跑去飯堂的,因爲她的教室在二樓,離飯堂有點遠,而她又要抓緊時間學習,那就得奔跑。而我的教室在一樓,且離飯堂近,所以,一般情況下我都能碰見娣。

娣見到我的時候,會笑着喊一聲:“烏龍。”就是這一畫面,令我久久不能忘懷。那也是我初三過得有點意思的動力。

我會回她一個笑容,然後,開心地騎車回家。

有時,娣看不見我。有時,娣看見我,卻不理我。也許心情不好吧。可我一次也沒有真正地叫過她……

爲了碰見她,我都是計算好的,我大概走多快的速度纔會剛好和她碰見。

碰見很短暫,但卻是我青春裡已經定格下來的,很唯美的一道風景。

因爲那道風景,我沉醉了半段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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