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的長無風,卻肆意張狂地飛揚着,好像天使墮落的羽。
突然幽深若紫金色的雙眸,經過剛剛那似乎是暴怒無可抑制的一瞬之後,很快便再度恢復了平靜,沒有凌厲刺人的感覺,深邃無波,好像什麼都沒有,又似乎一切掩藏其中,彷彿最初孕育一切的海,最深最靜,無可探尋沒有一點一滴的波瀾。那雙眼睛,美麗神奇的紫金色,卻太深太沉看的進也永遠無法看透,那最深的地方,彷彿燃着最炙熱焚盡世間一切的火焰,落入其中,便是萬劫不復。
俊美得幾乎令人窒息的臉上,脣角的微揚不再,斂去了哪怕只是習慣性的悲憫,剩下的,只有絕對的冷漠,仿若黑夜幻化的帝王。4。
下巴不知不覺間微微揚起,性感的紅脣緊緊抿住,他沒有出任何聲音,但那樣的氣勢卻不容任何人忽略,哪怕是面前這些早已衝昏了頭腦的人。也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他們扭頭看向那身後突然出現的神一般的男子,眼中驚豔更多於錯愕,至於被打斷好事的惱火更是一分沒有。眼前這個男子,他的美麗已經越了性別的界限,更加上那充沛的力量,神一般昂揚的姿態,竟是比之地上無力柔弱的少女更有一份別一樣的味道,不遑多讓。2。
可是雖說腦中像被卡住了一般有些反應過於遲鈍,但是本能仍在。面對這個不應人間有的男子,他們全身的本能卻都不約而同地瘋狂叫囂着:危險!
緩緩地,狂暴的能量掀起的凌亂的風愈加平息,飛揚如蛇般的長漸漸安分服帖了下來,披散在了男子的肩上,直垂膝下。輕輕地,他擡步走下了蛇頭。
有志一同地,所有的人都像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8。心?****粒僑灘蛔〉刮豢諂路鶚瞧扔諛兇擁難沽ο亂饈兜睾笸恕?br /
沒有了其他的干擾,這般更加清晰的觀察中,男子的美麗愈加滲入了迫人的威壓。
藍色幽直的長,瑩白如玉的肌膚,仿若造物主一刀一劃用盡心力細緻雕刻的完美作品。
輕描淡寫的一步,極盡優雅,高貴得那是天生的貴族,無可挑剔,似乎便是走在一片血腥慘烈之中,他依舊可以那麼優雅漫不經心,高貴讓人不敢親近。
這個男人,已經不單單是什麼君臨天下的王者了。8。他是神!天生便站在了至高點,巔峰,也不過是個笑話。
他沒有說話,但不用多餘的話語,不用多餘的動作。他清清淡淡的一站,便已經是無可企及的神,他只是站在那裡,便已是這世間無上的法則,無可反抗,無可質疑。不用他強調,甚至不用他一個眼神,已經沒有人擋在他的面前,便只是那樣的完美,已經沒有人膽敢出現在他的眼前,阻礙了他的視線。
隨着男子的走下,後面的巨大舌頭微微擡起,正對上地牢中的場景。9。
霎時,不同於剛剛的狂暴彷彿空間破碎要將人生生攪碎,一陣陰冷好像要自靈魂深處將人完全凍結的陰冷瞬間揚起,早已衣不蔽體的衆人頓時瑟瑟抖,不僅僅是身體的冷,更是來自靈魂的戰慄,被蛇盯上,從來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嘶~~”尖利的嘶吼,不同於一般兇手若老虎獅子之類讓人心神巨震的巨吼,那是蛇類怒極的尖嘶,卻又早已脫了其他的蛇類,那是蛇中的異種,蛇中的王者,只是情不自禁的尖嘶,卻一陣若水波般的盪漾開來,透入腦中,像是利劍翻攪一般,疼痛難以忍受。9。
“啊!”
“啊~~”本來巨蛇的含怒嘶吼便已經極具威力,更何況此刻面前的還是些被封印了修爲的修者。只是這一聲,已經不少人忍不住抱着頭口鼻流血,眼睛幾乎要凸出來一般。
彷彿根本沒有看見衆人的異狀,男子竟微微側身,輕輕拍了拍身畔伸過來的蛇頭,“九嬰,安靜。”溫潤的聲音,彷彿雨滴水面,溫柔,清雅淡然,又帶着與世隔絕的空靈,動聽彷彿勾住了人的靈魂,只想深深探尋,不願放開,哪怕隨之步入地獄,也心甘情願。1。
巨蛇立時便聽話地安靜了下來,只是那樣豈止疊加般的駭人壓迫卻還在持續拔高,然而男子卻已經不再吱聲。
一切都那麼安靜,安靜到死寂。
可是,這一刻,他並沒有想要刻意隱藏什麼,於是所有的人都看見了。這個男人,真的太安靜了,安靜到彷彿純淨的夜,黑暗深沉,卻又有着另一個突兀的極端,那是死一般的寂靜中,瘋狂響徹的靈魂的叫囂,顛覆的毀滅,渴血的瘋狂,要用飛揚起無盡鮮血的舞蹈,才能稍稍平息那絕望的深淵!
下一個閃身,男子已經出現在因爲衆人的急急退閃而重新暴露的少女身邊。3。
蔽體的中衣只剩下了絲絲縷縷的布條,零碎地掛在身上。雪色白皙的肌膚透着不正常的淺紅光暈,愈加顯得珍寶般瑰麗魅惑,讓蹂躪啃咬的青紫痕跡愈加明顯。額間的額珠連着腕上的手鐲無力地閃着絕望的光。蒼白的長零散着落在周身,糾結纏繞,更彷彿是破碎的心,再也無法合攏。4。
身不由己地微微喘着氣,帶着輕輕的幾不可查的哽咽,從始至終,少女的雙眼都沒有睜開過,只是那緊閉的雙眼依舊阻不住滾滾落下的淚,斷了線一般,絕望,而脆弱無助,剎那間,他只覺眼前那少女彷彿漸漸透明瞭一般,就要淡去,永遠消失在這世上。
“修!”深深的心疼,透過聲音傳入她的耳。
四肢無力而恥辱地垂在兩邊,少女毫無遮蔽的身子極其微弱地顫了顫,卻依舊沒有睜開眼,只是不知是否錯覺,那類似乎涌得更兇了。5。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也會遭遇這樣的事情。性別,在她的腦中從來都沒有多少特別的意義,強悍的實力,聰明的頭腦,讓她從來都不相信,或者壓根就沒有想到過這樣狼狽恥辱地事情竟也會生在她的身上。
只是,今天她才知道,原來這又是另一種絕望,無力而憤恨,不是單純的噁心,單純的厭惡,單純的不甘,那是更多,更多……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同樣有着一如那些少女的恐懼絕望!
於是,不可控制的,淚不停地涌,她再不想睜開眼,因爲世界徹底的醜惡,連自己都已經骯髒。
“修!”輕輕的,極盡溫柔心疼,喚起她深埋的神智。她不知道爲什麼,腦中已經一片空白,只知道似乎更被這聲音勾起,淚愈加地難以止住,只是不停地流。
身體重新撫上了什麼,溫柔地細細蓋住。一雙微涼的手輕輕撫上了臉頰,抹去兩邊的淚痕。
身體燥熱無比,根本無法壓制,那微微的涼,更加成爲了烈火焚燒中的救贖。身體本能地便要靠上去,卻再度被另一方刻入驕傲的本能般的意志死死止住,僵硬煎熬,只想是不是死了纔好。
“修!”輕聲地呼喚着,他小心地將她擁進懷中,細細攬住,卻不妨她似乎愈加激烈地掙扎着想要躲閃一般。
“別碰!”
落入了真火中的炙熱一般,那微微的涼更加仿若無可抵擋的罌粟,本能地想要緊緊糾纏,卻被這種本能逼迫惶然只想趕緊避開,激烈相互衝突的兩種本能,讓她直如墮入了地獄,痛苦只想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