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通紅着眼定定地注視着我“對啊,你怎麼還沒有死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打小,我就恨你的成績比我優秀。你自從你來我家裡後,成績都是年級前幾名,而我就是倒數從小,我媽纔會因爲這個罵我。還有憑什麼我們家沒落了,你能嫁給沈驁,成爲人人敬畏的沈夫人,你還能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憑什麼?憑什麼你是那個做錯事的人,爲什麼你沒有受到懲罰,反而是我?還有這次我遭受到那樣的遭遇,又是因爲你?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應該去死的,那樣纔不會連累我。”
我的眼淚猛地涌上來,簌簌地往下落。我想要告訴她,我也羨慕她想看電視就看電視,想要去玩就去玩,那怕她的父母會罵她,可他們都是把最好吃的菜夾給她,也是給她買漂亮的衣服,而我呢?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是備受冷遇的那個人。
可是現在卻被她傷成這樣,確實是因爲我受傷的,但我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只是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落得又急又密,我僅僅不停的搖晃着腦袋。
唐沐沐眼中的淚水已經收了,她朝我身後的沈驁看了一眼,眼睛微微一眯,眼中的那股狠氣讓我不寒而慄。我抓着她的手不肯鬆開,她突然擡起另一隻手,狠狠地拉開了我的衣服。
唐沐沐掙脫了我的束縛,轉身朝樓上走去。我慌了神,呆了呆,又叫着“唐沐沐,唐沐沐……”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追上去。我的手還沒觸到唐沐沐,唐沐沐好似早有感應,手一揮,我不防她這一轉身,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腳在樓梯上踏空幾步,扭傷了腳,身體失去平衡,人就滾下樓梯去。
沈驁起初並沒有追上來,怕刺激到唐沐沐,可又哪裡會料到這一番變故,他趕上來時已經晚了。我倒在樓梯下,縫好線的額頭又被擦破皮,有血流出來,髮絲散亂,血粘在了紗布上。
我掙扎着要起來,可我顧不上疼,顧不上沈驁,顧不上自己受傷,仍是艱難地看向唐沐沐,唐沐沐就站在樓梯上,眼睛呆呆的看着我,我喊着唐沐沐。
沈驁大步往前邁,彎下腰,心疼、溫柔而又無比小心地將我抱在懷裡,攔腰抱起來,我掙扎着從他懷裡出來。
沈驁抱得很緊很緊,他的目光森冷地看向了唐沐沐“唐沐沐,我是見着你們長大的,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當初你是怎麼對待她的。仗着你父母的疼愛,誣賴她偷錢,搶你東西,還想要讓院子裡的孩子去打她。而她是怎麼對你的?要不是你姐的原因,當年16歲的你,早就流落街頭了,按照你這個愛慕虛榮,怕吃苦的性子,估計早就成了小姐了。你認爲自己過得比現在好嗎?當年是我們家讓你爸進了牢子,否則就是我們家進了牢子。你要是有什麼就直接衝着我來,你姐有沒有錯。你能欺負到她,不外乎就是憑藉着她還在乎你們那一丁點多的姐妹之情。”
沈驁獨斷的話,在空寂的走廊盪漾着,他不顧我的反對和哀求,抱着我,步伐急促地往前走。
我被沈驁送到骨科,醫生詢問了一番情況,觀察了我小腿的外觀,用手捏了捏,我疼得不由咬着牙,醫生皺着眉帶了點疼惜地說道說:“可能是骨折。”
說完指揮着護士帶我去拍片,沈驁又抱着我去拍片室,我被放到那高高的臺子上。醫生操作儀器,我心裡掛念着唐沐沐。我自己真的挺賤的,看得出沐沐有多恨我,又想起了監獄裡老頭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囑咐我,要照顧好唐沐沐。
其實我的親人並不多了,現在就只有父親和唐沐沐,可能是太稀少了,所以纔會覺得格外地珍惜。也不懂唐沐沐又要做什麼了,她那個固執的性子,又太好強,偏偏又倔強,真的不懂她又會做出什麼離經叛道的事了。
我想事情太入深了,就連疼痛都忘記了,旁邊的護士說道“這位小姐可真勇敢,通常人家被送到醫院來,哪怕只是腳扭了一下,醫生還沒碰,就開始亂喊亂叫,可這位小姐都骨折了,卻不哭也不說話。”
沈驁的眼裡有着愧疚和自我的責備,他輕輕地說“她不是不疼,只是忘了哭。”
照了X光,又做了CT,終於確定我除了臉上、手上有些擦傷,小腿骨折外,沒發現其他部位骨折。但是額頭的傷口本來就蠻深了,這次又劇烈撞擊了下,可能日後就會留下疤痕了,沈驁在聽完醫生的診斷之後,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安慰着我說道“不要緊的,有疤痕也很好看的。”
我的心思並不在這方面,而是想着唐沐沐,還有王珂珂。這次她的行爲也太瘋狂了,簡直就是狗急了跳牆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又或者說,她這是有恃無恐了,難道沈青山向她許諾了什麼嗎?但沈青山是一個很高冷的人,根本就不屑於與王珂珂打交道啊!
醫生給我打上了石膏,我的額頭剛好一點,腿又受傷了,出院恐怕遙遙無期了。
沈驁坐在我病房的沙發上,習慣性地叼着煙,可礙於是病房,他一直都沒有點菸,臉上的表情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呆呆地出着神。我也沒有追問他有關王珂珂的事,並不想跑上前哭述着自己的悽慘,將沈驁的怒火挑撥起來。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查得出來的,我什麼都不說,要的就是沈驁的愧疚,他對我的我的愧疚。
下午的時候,劉弘文火急火燎趕了過來,他推開了門,望着我,就站在門口好久,好似他被點了穴位,定格住了。
沈驁的目光斜了劉弘文一眼,語氣冷冷的說“進來吧!”
劉弘文上前問“你不是傷到額頭嗎?這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小腿骨折了,打了石膏。”沈驁含糊不清地說。
“沒事,我自己下樓梯踩空了!”我很想露出一個笑,可是腳,額頭手那裡都疼,我沒有什麼力氣笑得出來。
沈驁看了我一眼,身子徒然間就站了起來“唐寶兒,你他媽就不能爲自己多活幾下嗎?你以爲你是聖母,還是瑪麗蘇啊!身邊所有人都等着你去解救,等着你去寬容原諒。你摔成骨折了,你的好妹妹蘇唐沐沐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就跑人了………”
沈驁的話太沖了,空氣都瀰漫着他滿腔的怒火,我側臉背對着他,不想去辯解什麼,我又何嘗沒有錯?對待唐沐沐的事情,我何嘗不生氣呢?若是換作平時,我絕對會上前給唐沐沐抽上兩巴掌,但她湊變成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我看着就心疼了。我始終是做錯了啊!
“三哥,寶兒病着呢!有話慢慢說!”劉弘文低聲勸慰着。
沈驁的目光倏然轉到劉弘文的臉上,冷笑着“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啊,一出事,就過來了。”
說完後,沈驁拿着了自己的西裝,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去,劉弘文的臉驚愕着,很快他也轉身追上沈驁,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好似發生了劇烈的爭吵,我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卻透過玻璃看到啷個人的面色都很凝重,差點兒就挽起了袖子,看哪個樣子要幹架了,後來好似是電話響起了,沈驁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忙忙走了。
劉弘文推開門走了進來,我看得出他在強顏歡笑的,他坐在了我的牀邊問我想吃什麼,我說什麼都不想吃,他仍是忙着幫我削蘋果。但他也是不幹什麼家務活的大少爺,動作笨拙得很,差點兒都要削到自己的手了。
這讓我看得心驚膽戰了,連忙叫他不要再忙碌了,若是真的傷着了他,憑着他是何家的劉家唯一的獨苗,又不知要被吐多少口水了。
他異常地固執堅持下來,將大半蘋果都削掉了,遞給了我,他凝重地開口問道“寶兒,你想不想離婚?”
那時,他的眼睛是直直的看着我,我結果蘋果,就低下頭岔開了眼裝出很認真地啃着蘋果,那種感覺讓我很不安,因爲我不明白自己在其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唯有沉默。
他又繼續說道“現在沈家亂糟糟的,沈青山和沈文宜不是一條心,而沈驁和父母的關係有那麼糟糕,還有那個王珂珂……你受委屈了,若是你真的想要走……”
話停頓了下來,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凝重。我緩緩地擡起頭對上劉弘文那雙疼惜的臉,他輕輕地拍着我的手背“妹妹,只要你一句話,哥哥會幫你的。這幾年,我都看在眼裡的,也清楚沈驁對你是有感情的,於是我就不說什麼,但沈家實在是太複雜了,而沈驁又不懂得屈服,你那樣太辛苦了……”
“你能告訴我王珂珂怎樣了嗎?”我咬了咬脣問出聲,我住院有了好幾天,但沈驁並沒有主動提及王珂珂,這不太符合他的性子。上次王珂珂將我推下了樓梯。沈驁就直接把王珂珂抓了過來,但這次他並沒有那麼做。
劉弘文面露難色,眼神都是閃爍的。我並不是傻瓜,意識到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了,顧不上什麼伸手就抓住了劉弘文的胳膊追問“出事了對不對?又出了什麼事了?王珂珂又做了什麼?你告訴我,你倒是告訴我,你知道嗎?她想要讓四個人來強我,那些人都是染了病的。你知道嗎?他們都是染了病的,她想要毀掉我,徹底毀掉我。”
我說得很激動,怎麼可能不激動呢?她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只是在沈驁的面前,我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平靜一點而已。我恨她,恨不得把掐死她了。
“你說啊,你倒是說啊,對了,她還讓保姆給我下藥了,她還想要讓我一輩子都上不了孩子,她真的是個瘋子,完全就是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恨得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激動得揮舞着雙手,我正在打着點滴,針從手背抽離出來,鮮血也涌了出來。劉弘文上前拉住了我,壓眉死死的控制住我的手勸道“你不要太激動,不要想太多了,你等等好嗎?你再等等,我們不會讓你白白受苦的。我們是找不着王珂珂了,也不懂她藏哪裡去了。這段時間,我們正讓人找她了,好似是有人故意叫人隱瞞住的。”
王珂珂藏起來了?是啊,北京城那麼大,她要是藏起來,估計翻找上好幾個星期,可能都找不着。或許她根本就在北京了,那都說不定了。
可心裡就有一股怒火,都快要把我整人都焚燒起來了,我只能緊緊地抓住牀單,逼着自己冷靜下來,逼着自己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
劉弘文見着我那個樣子,又是輕輕地嘆息了聲,寬慰地用手又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勸道“你要不睡一睡?”
我明白剛纔的自己太失態了,那怕是在親密的人面前,也不該如此竭嘶底裡的,也要剋制好自己的脾氣的。這次我真的是失態了。我乖巧地躺了下來,劉弘文坐在牀邊守了一陣子,我見着他好幾次都想要開口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最後輕輕地走了。
沈驁沒有在白天出現於我的面前,每一次他來時都已經是深夜了,他坐在我的牀邊,就那樣靜靜的看着我,什麼話都不說。有時候,他會輕握着我故意放在外面的手,許久後放進被子裡,動作有點笨拙的掖好被子,片刻後,他無聲地嘆息着,而我一直都閉着眼睛,假裝睡着。
我從來不知他坐了多久,醒來時,身邊那個位置已經空了。
第七天,醫生說我已經能出院了,只是回家要注意,最好用輪椅或者柺杖。我對於這個情況很不解,卻是什麼都不開口問。沈驁進到我的病房時,我正失神地望着窗外,住在醫院的七天,更多時候,我就是看着窗子發呆,自己想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單純地望着外面。
沈驁說:“醫生說你今天能出院了,你打了石膏,行動不便,我安排保姆照顧你吧!”
我的頭遲鈍的轉回,對上他的眼瞳,看到他墨黑眼珠裡那個嘴脣沒有血色,一臉憔悴的自己,我只是勉強擠出一絲笑來“可信嗎?。”
他顯然是沒有料想到會這樣,他躊躇了一陣,那張精緻水晶雕塑的臉好似碎了,一片片的跌落,而我的心忽然尖銳地刺痛起來,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地蹂躪着,一瞬間翻江倒海,眼淚在眼眶裡縈繞着,卻未曾滑下。
不一會兒就有人推了輪椅進病房,沈驁看着我,聲音還是很柔和,可是微沙啞着,固執着要把話說完“醫生說,你在這期間,也就是骨頭沒長好之前都不能亂動。我讓蘭姨來照顧你吧,以前在你家裡當過保姆的。我記得你還蠻喜歡她的,說她會偷偷給你塞好吃的。”
我揪着被子,垂着頭不說話,自從家裡出事後,蘭姨就走了。在這種情況下,誰願意與我們家有關係呢?而我早就和蘭姨失去聯繫了。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把蘭姨給找出來了,看得出是費了心思了。
“還有,我就會讓人把你的妹妹送出國的,讓人看管住她的,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她了。她也答應過去那邊了。”
他一靠近,我就抓着被子,往後一縮,猛地擡頭看着他“她不會聽你擺佈的,你是不是威脅她了?她恨你的。”
沈驁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住了,他的眼睛裡閃着亮晶晶的光,專注而又認真地說“你認爲我就只會威脅她嗎?我答應了給她一筆錢,足夠安置她下半生的錢。”
他彎下腰來,看着我,說着又伸出手去,他的手剛一觸到我,我又想往後縮。沈驁的手按在我抓着被子的手背上阻擋我的退勢,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聲音溫柔而堅定“乖,聽話!”
沈驁也不知多少夜沒睡,眼裡全是血絲,他這樣溫柔地看着我,幽黑深邃的目光裡有道歉,憂傷,無奈。我的眼淚猛地又涌了上來,我只得掉頭看着其他地方,企圖不讓眼淚掉下來,也不讓他看到我的眼淚。
我不想怨恨他的,終究還是恨了啊!
沈驁終於將我抱起來,我再也沒有拒絕,安安分分的呆在他的懷裡,他沒有將我安置在輪椅上,而是抱着我下樓,一路上小心翼翼,彷彿他在呵護着易碎的珍寶,身後有護工把輪椅帶下樓。
我窩在沈驁的懷裡,終究是忍不住自己真實的情緒,低聲說道“沈驁,我也在怨恨你啊。這段時間,你能讓我冷靜一下嗎?我並不想和你吵架的。”
沈驁輕輕地把我放在車座,定定地凝視着我許久,鄭重地點點頭,應了聲嗯,又說了句“我不能護你周全,那是我的錯!”
心沉甸甸的,好似就有一顆千斤重的石頭壓住了,壓得我呼吸都是疼。
蘭姨變化得並不大,可能也是在權貴人家幫工,身上多少也帶着富貴之氣。
他就在第一天送我回來的時候來過一次,從此以後還真的再沒出現過。他遵守了自己的承諾。
劉弘文倒是經常來看我,小區的風景不錯,他會推着我去看花草,九月份真是菊花盛開的季節,別墅裡裡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菊花,芬芳四溢。也許是景色美,心情也輕鬆了很多,劉弘文仍是會給我說很多的笑話,逗我開心。
偶爾我也會問有關於王珂珂的的事,但他都是閃爍其詞,根本就沒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我也明白恐怕也是沈驁的意思了,就不再爲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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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沐沐去留學那天,她給我打來的電話在掛電話時,她告訴我,自己要去英國留學了,一時間,我也不懂說什麼,我們的關係終究是冷了下來,除了那份血液關係,我們的關係並不親暱,疏遠得太長時間了。
沉默了良久後,她聲音帶了點哽咽“姐,對不起。”
從小到大她就很蠻橫,不講理,也欺負慣了我,從來都不會說對不起,那一句對不起說出口了,我和她的關係終究也是疏遠了,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彌補了吧!事實上,我對兩個人的關係並沒有太大的期待。
我回醫院拆石膏的那天,已經可以不坐輪椅,只用柺杖就可以自己單獨行走。下了電梯,剛出小區門,忽然看見一輛紅色的小跑車停在門口,一個豔妝女子戴着大墨鏡抽着煙,看見了她。
我驚訝地叫出了聲,她拿下了自己手裡的墨鏡揪着我上下打量着,最後大聲笑了“唐寶兒,你還能更狼狽嗎?”
我橫了九九一眼,她大步走了上來,她仍是愛穿火紅色的長裙,但她的身材已經瘦了下來,前凸後翹的,她人又長得高,又經歷過滄桑,身上散發着那種孤冷感,從車子下來,給人一種很驚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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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砸着嘴巴說道“我不是纔去出差半個月,你怎麼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我剛下飛機就聽着了風聲過來,你的嘴巴倒是捂得嚴嚴實實的,你也不和我說一聲,這是怎麼回事了?誰欺負你了嗎?”
康九九入職跑去做銷售了,她這個人挺能說的,打小就見着她爸做生意,耳熟目染了。曾經她爲了幫陳昱拉單子,頂着一個大胖身子都能說服不少老闆投資。如今改頭換面,成爲了九頭身美女,根本就不用發愁銷售額度。
她跑去賣車,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升爲了經理,這個能耐確實很厲害。我並不想在康九九奮起的時刻,給她添麻煩,也就不說了。平時聊天也是說有的沒的。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反而康九九雙手插在腰間,無奈地嘆息了聲“我今早就聽到那些流言了,你也就別瞞着我了,這事肯定又是王珂珂乾的對不對?沈驁怎麼說了?又怎麼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