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寶安靜的躺在醫院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已經躺在莫斯科第一醫學院了。
王大寶躺着的病房跟別人的不一樣,進了這裡彷彿置身於花的海洋,一簇簇鮮豔的花,如果沒有下面的花籃,彷彿讓人誤以爲是住進了超級VIP病房。
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每一個看護王大寶的護士,或者其他經過這個病房的護士都已病人需要測量體溫的緣由,跑過去給王大寶換一下體溫計,杜寧就在旁邊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大寶在一個小時之內換了七隻體溫計,並且手裡拿着一份報紙對着牀上躺着的王大寶臉,嘴裡一直不停的“嘖嘖嘖,了不得阿,了不得咯!”說完這句話還用自己的大手搓了搓自己的大腿。
杜寧好像面色十分疲憊,自從王大寶住進了這個病房,除了已經認識的契科夫、索爾、安德烈,剩下其他的人,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什麼常務委員阿,什麼工商局長阿,什麼交通管委會阿,都來了。
杜寧目送着這些大佬一個一個走的,杜寧轉頭又看了看病牀旁邊桌子上的一沓子邀請函,有點心疼還沒有醒過來的王大寶。
另外一間看護室裡,一個一米九的大漢,手裡拿着一大堆各色各樣的吃的
“嗯,這個是我的。”
“這個是大寶弟弟的!”
“這個是我的,這個也是我的,大寶弟弟都有2堆了!估計他也吃不了!”二楞滿身的繃帶看着自己一大桌子的零食和遠處只有三倆個的零食堆很乾脆的說道,好像說完這句話胸口被射擊過的一片地方有一些癢癢,二楞透着厚厚的石膏一直在撓阿撓的。
西碼頭最終還是恢復了正常經營,並且門口由一開始的中國人到外國人,現在甚至現在取消了門口的保衛。
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西碼頭的大門上多了一個銅牌牌,但是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在這個銅牌牌跟前駐足一會兒,不一會兒駐足的人紛紛露出來佩服的面色,尤其是莫斯科人格外感激。
門口這塊多出來的牌牌上面寫着中俄雙語“莫斯科友好企業”,企業旁邊還掛着王大寶的2寸免冠照,好像是跟他身份證上的照片一模一樣,旁邊寫着一排排簡介,別的看不懂,但是有一句話被一個老頭念出來了“看到沒有?首位莫斯科城市友誼勳章獲得者!”
西碼頭門口好像被翻新了一遍,不說壯觀吧,反正跟以前不一樣了,挺酷的。
門裡頭被人搭建了一個小木屋,木頭屋子上面寫的倆種語言,俄語看不懂,但是有一箇中國字叫“諮詢處”,一箇中國老頭和外國老頭倆人一個抽着旱菸旁邊放着一個茶壺。另外一邊,一個滿頭銀髮的老頭抽着紙卷香菸,聽着收音機,偶爾有人過來諮詢,倆個老頭倒是挺積極回覆的。
“老先生,那個“好好吃的”方便麪是在這裡提貨嗎?”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人看着門口的中國老大爺恭敬的說道。
這個老大爺沒有先回答這個中年男人的話,而是轉過頭挑釁的看了看剛剛抽紙捲菸的外國老大爺。
接着轉過頭和善的對着對面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您是在經銷商那裡下了單來提貨,還是來訂貨呀?”
“來訂貨!”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看到這個老大爺沒有自己以往看到的那些人那麼凶神惡煞,而是一臉客氣的回答自己也是很驚訝,但是在廝混莫斯科八個月的經驗告訴他,凝神屏氣,先幹正事。
“是訂貨,老先生!我之前是販皮子的!”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突然說出來一口熟練的東北口音。
“哎呦!東北的?”中國老爺子聽到這句話也是熟練的用東北話回覆了一句。
“嗯,是呢。”戴眼鏡的東北人簡短的回覆了一下。
東北老爺子看着對面文質彬彬的男人對自己一臉的戒備,一臉的不解,但是出於某些東西的驅動下還是一臉的熱情。
“大頭,哦,不對!孔鶴,讓裘師傅帶着這個叫~”
“哦,對錢三水,錢掌櫃去提貨5000元!”東北的這位老大爺洋氣的說道,還一手把着茶壺往嘴裡倒了一口茶,喝的津津有味的。
“哦,5000元,裘師傅入賬5000元,給這位錢老闆安排出貨單!”孔大頭原名孔鶴,在王大寶住院後就一直代替他們這一幫人在這裡安排整個西碼頭的運營以及二狗那邊整體的發貨以及生產,杜寧再一次回來之後看見孔鶴把這裡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之後就放心的住在醫院把這裡一切交給了他。
一直到錢三水這位文質彬彬的東北人走了之後孔鶴直接嘲諷道:“嘿,我說趙師傅,你也真是個人才,你怎麼能跟誰都成老鄉,明明你個天津人,非得今天裝作山西人明天裝作東北人的,真不知道二狗他媽怎麼被你拐跑的!”
“嘶,你個臭小子,我要不是爲了掙這點提成?我怎麼可能這麼大年紀了還風裡雨裡的,我還不是爲了給我們家大頭攢錢取個媳婦兒?我說你們能不能把我旁邊那個洋人給趕走?門口有我一個還不夠?”趙師傅又一口京腔的說道。
“那不成老實您坐那兒去吧!”孔鶴好像已經習慣了這個二狗的後爹這副不正經的樣子,自從上一次二狗壓了上一批貨過來之後,這個老頭還離家出走了,死活賴在這裡不走了,二狗也是拿他這個後爹沒辦法。
西碼頭的門口任子豪手裡拿着一份圖紙聽着對面的倆個俄羅斯人一本正經的講些什麼,聽沒聽懂咱們不知道,但是這三天西碼頭門口的排水溝還有地基已經挖好了,這個時候的俄羅斯人勞動力是真便宜,到了勞務市場,耗子這就是任一豪站在嘎斯車上一箱子一箱子的方便麪,熟練工一大把。
到了晚上,杜寧已經裹着自己的衣服已經躺在牀上了,只不過杜寧這個時候有點委屈旁邊還死活擠着一個王大寶昏倒前說的這個“哥哥???”
杜寧看着跟自己擠一個牀上的這個一米九的大高個,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對王大寶那真是沒的說,四五個大老爺們摁不住他,渾身的猩紅流的到處都是,死活要跟暈倒的的王大寶一個車上還滿嘴亂叫着:“都別動我弟弟,誰動我跟他急!”手裡拿着那把“燒火棍”四處亂掄。
後來還是韓峰趁他一個不注意,直接一個箭步衝上去,打暈了他。
韓峰也挺委屈,好好的一個優秀退役偵察兵,搞了一個右手脫臼,韓峰最近真的是沒臉見人了,好在安德烈過來的時候送過來了一封西碼頭成立“保衛科”的申請函,韓峰勵志要血洗這個恥辱,太丟人了,那麼多的記者問他“擊倒莫斯科朋友的胳膊還疼嗎?”
杜寧又想了想自己那天因爲不小心隨手拿了二楞一袋餅乾,當時自己隨口答應給他一箱子餅乾,二楞竟然拖着病牀追着杜寧問了他一天餅乾呢?
杜寧直接站起來,準備點根菸,突然想了想這是醫院,又收起來了煙盒,打算出去抽完這根菸靜一靜,二楞的呼嚕聲太大了!
突然,王大寶躺着的牀上伸起來了一個胳膊“給我來一根~”
“臥槽,嚇我一跳!”杜寧被這隻胳膊嚇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臥槽,醫生!我兄弟醒了!”杜寧這句話喊完,整個醫院的四樓的燈陸陸續續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