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看到自己哥哥的時候,開始感覺十分的高興,但是很快他就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大哥任賢竟然沒有注意到他,相反竟然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對這一棵楊樹說話。
任天決不會認爲是自己大哥瘋了,實際上任天相反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已經瘋了。
因爲任天非常瞭解自己的大哥,和別人不一樣,任天瞭解自己大哥無數光環之下的真正模樣。
任天瞭解自己的大哥實際上不像是看上去那樣似乎永遠掛着笑意一樣,實際上大哥儘管臉上似乎永遠掛着笑意,但是任賢的眼睛裡面永遠充滿着煩躁和厭倦。
任天知道大哥揹負着多少責任,多少痛苦。
任天從下壓力就很大,儘管他的天賦極佳,是人族少有的武道天才,但是他從小壓力就大到了極點。
因爲他從小就有一個幾乎完美的哥哥,和他比起來,任天顯得有些一無是處。
但是任天卻從沒有怨恨過自己的哥哥,因爲他知道在自己哥哥看似光鮮的背後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任天至少見過六次自己的大哥只剩下一口氣的模樣,甚至有幾次任天都以爲自己的哥哥已經死了,離開了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
任天自小就有個希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超過自己的大哥。
一小半任天是羨慕,但是更多的卻是希望能夠分擔哥哥的壓力。
但是隨着任天越長越大,卻發覺自己離這個目標似乎越來越遙遠,任天才漸漸的知道自己這個哥哥的偉大之處。
因此任天的目標漸漸變了,任天漸漸的希望自己能夠像人族二十四位賢者一樣成爲哥哥的得力臂助。
因爲任天的天賦,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進入了賢者學院,雖然也是因爲任賢以及父親任嘯開了點後門,但是任天自己的天賦卻是少有。
但是當賢者學院之後,任賢漸漸的覺得自己這個目標似乎也有些不靠譜。
人族二十四賢者,算是人族最高層的戰力,幾乎掌控着人族大部分的權利,每一個都是人族最驚豔的人才。
任天自知絕對不可能趕上大師兄,因爲大師兄是公認的唯一一個有希望超過大哥任賢的人,雖然大哥和大師兄是名義上的師徒,但是他知道哥哥幾乎沒有教過大師兄任何東西,相反很多時候,大哥不得不向大師兄請教。
至於二師兄,確切點說是二師姐,任天也不會動能夠超過她的念頭,因爲二師姐這個武道狂人在武道上面的天賦簡直是恐怖形容,若是光輪武道修爲,就算是任賢都不是他的對手,實際上任天對於二師姐是最爲發怵的,因爲任天自從進入賢者學院之後就成爲了“頭角崢嶸”之輩——總是被二師姐敲個一腦袋的大包。
至於三師兄,任賢幾乎都是繞着走,因爲儘管任天知道自己三師兄爲人比較開朗,甚至有點不着調,但是見識過他殺妖獸的手段之後,任天每次見到三師兄都會心中發寒。
至於四師兄的傀儡之術,五師兄的大刀,六師兄的獸化之術,都是任天難以超過的對象。
別說這幾位師兄,八師兄,九師兄,一直到二十三師兄,都是任天仰望的對象。
這些師兄裡面,任天能夠有信息在未來超過的只有七師兄,十六師兄,以及二十四師兄,但是若是真以超過他們三個爲目標,別說別人,任天自己都感覺到臉紅。
因爲這三位師兄都不是以個人實力著稱的。
因爲任天感覺自己的前途似乎一片無量,當學院裡面希望有人能夠到燕部落駐守,幫助那裡的人族,並且傳授武學之後,任天毫不猶豫的就去了。
只是半道上,任天想起了大哥說過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句子,腦袋一熱,和一位原本是燕部落的師兄換了位置,到了人族最危險的幾個部落之一的巖部落去了。
如果問責起來,可以詭辯自己當時沒有聽清。
當任天來到巖部落之後,似乎就像找到了自己存活的意義一樣,當任天出世的時候,任部落的情況就已經開始了好轉,當他五六歲能夠真正記住事情的時候,任部落已經真正的發展了起來。
因此任天自小就沒有吃什麼苦,雖然稱不上是蜜罐裡面長大的,但是並不像任賢那樣真正的意義到人族的困境。
巖部落並不是一個很大的部落,生活狀況甚至還比不上任賢未出生時後的任部落,不僅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武力,甚至有不少都是老弱婦孺。
哪怕是巖部落的第一強者,他們的族長利巖的實力也要比任天差上一籌。
任天那時候心很酸,因此儘管巖部落的生活環境比自己想象最差的情況還要差上十倍,但是竟然咬着牙支撐下去了。
任天是任賢的弟弟,論資源在人族之中差不多是最好的,當他咬着牙將自己的一部分口糧分下去,並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傳授下去之後,巖部落慢慢的成長了起來。
那段時間儘管苦難,但是對於任天來講無疑是最快活的日子。
但是沒想到的是,自己持之不懈的辛苦竟然在一夜之間毀掉了。
不知道爲什麼,巖部落成爲兩個化形期的妖精的戰場,僅僅是餘波就將整個巖部落給毀掉了。
雖然在任天的照料下,幾乎沒有什麼死傷,但是巖部落的所有財產都毀之一旦。如果別的毀掉也就毀掉了,但是最大的問題是食物。
任天再有本事也沒辦法變出食物來,因此任天決定將巖部落遷徙到任部落去,這件事情雖然不小,但是身爲任部落少族長的任天還是能夠辦到的。
至於巖部落,早就被任天折服了,因此對於任天的建議幾乎是無條件執行。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任天竟然在半路上闖入了一隻精怪的巢穴。
那是一隻化形期的虎妖,根本不是任天現在能夠對付的。
任天雖然苦苦支撐,但是巖部落的人口卻不斷的減少。
對於任天來講,巖部落就是他第二個家園,巖部落的族人就是他的親人,因此儘管他明知道如果這樣下去很可能死掉,但是還是決定拼死一戰,絕不獨自逃跑。
幸運的是,三師兄白血衣竟然到了,以他的實力,那隻虎妖根本不是對手,他僅僅在哪一站,那隻虎妖就被他的殺氣壓制的動彈不得。
而且令任天沒想打的是,自己的大哥竟然也到了。
可是任天很快就迷惑了,因爲他的大哥表現竟然像個瘋子一樣。
不僅沒有搭理任天,反而跟一顆楊樹說話,說完就在空地上面大打出手,又蹦又跳,在任天眼裡好像一隻猴子一樣。
不過任天可是極爲信任自己的大哥,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瘋了,纔看到這種情況,但是漸漸的,任天也感覺到不對勁了,於是向着白血衣身邊湊了有湊,然後問:“三師兄,你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但是可惜的是,三師兄搖了搖頭,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劍,然後精力全部集中,雙眼微閉,耳朵幾乎豎了起來,只要發生任何的一邊,他那聞名人族的驚天一刺就會爆發出來。
任天不敢打擾白血衣,因爲他知道平時的時候三師兄比較平易近人,甚至有點稀奇古怪,但是當他要殺妖精的時候,那是精力集中到了極致,根本容不得半絲打攪。
因此任天只能慢慢的等待。
不過正當任天有些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了一絲咔嚓聲。把任天嚇了一跳,可是掃了掃四周沒有任何的異常,任天還以爲是幻覺。。
但是任天很快就發現這不是幻覺。因爲任天發現整個世界似乎崩潰了一樣。
任天心裡充滿了驚恐,畢竟這種天塌地陷的情景,別說見過,聽都沒有聽過。
因爲恐懼,任天下意識的看像了白血衣。
結果任天清楚的看到,原本呆若木雞一樣的白血衣,一躍而起,手中的短劍閃出一絲亮光,對着那隻虎妖一斬而下。
只聽呲的一聲,一顆碩大的虎頭從他的軀體上面飛了起來。
這就是任天最後看到的鏡像,然後任天就昏昏的睡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