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遁了,石室又開始與之前廣袤的土地融通。
好容易把神凰安頓下來,君狂有點意外,他原本給君謙準備的神凰精血,竟然二話不說就認他爲主。
好在君謙神經比腰粗,他自己也留心沒先把話捅出去,起碼避免了一次矛盾。
但是,什麼時機去找無殤大帝比較合適呢?怎麼旁敲側擊地去打聽老人家和神凰那段歷史而不引起反感,這就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了……
“君上!”見君狂開始神遊,秦筱用力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毫不意外地,君狂聽見吃痛的抽氣聲。一垂眸,小蘿莉正捂着手指,恨恨地盯着他。
“怎麼了?”他挑了挑眉。
“君上還問我怎麼了!”秦筱放下手,氣鼓鼓地仰頭瞪着君狂,“神凰說的話,你一句都沒有否認是嗎?”
君狂愣了愣,迫於壓力沒有否認。
“也就是說,我的修爲根本不是來自龍帝心血咯?”小蘿莉微眯着眼,打量着君狂,“我就一直不明白。就算整滴龍帝心血也不見得能讓一個人在洗髓的時候,修爲達到聖境,更遑論當時我們所用的,只有半滴。”
她這麼瞪着君狂,擺明了是要一個解釋。
君狂無奈地嘆了口氣,想摸摸秦筱的頭頂,卻被一把拍開。
“你只要明白,當時我並不是頭腦發熱,就夠了。”他只能給出這樣的解釋。
然,這種模棱兩可的解釋,對秦筱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我想聽全部。”
“如果我說,情勢所迫,你能理解嗎?”君狂深感無力。面對秦筱的質問,他在猶豫要不要實話實說。
“不能!”除非你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解釋。
君謙百無聊賴地在一旁席地而坐,好笑地看了兩人一眼:“我就說的明白點吧,他沒騙你,確實是趨於形勢。”
聞言,秦筱轉向君謙:“看來君謙哥哥知道不少事呢。”
“有些話,要從本人嘴裡說出來,是挺尷尬;不過要是別人來說,他也不會反對。”君謙微微勾起嘴角,微眯着眼打量着君狂,“是嗎?”
“……”
既然君狂沒有反對,君謙當然要滿足秦筱的好奇心,不然他就懷疑自己要被小蘿莉探究的目光燒出兩個窟窿來:“我只提示你兩點:關於你身上這件紗衣,我只說‘憐素’二字;關於你身上的修爲,我只告訴你,跟你所承受的痛苦有關。”
說憐素,秦筱當然明白,君狂是爲了她的安全,覺得她有可能在一些影使不方便出沒的場合遇到偷襲,纔會做出這項決定;可是,關於她所承受的痛苦……
洗髓時候,她承受過什麼痛苦嗎?
於是,探究的目光掉了個向,開始在君狂臉上逡巡。
“這事,能放過我嗎?”君狂嘴角抽了抽。
“不行!”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吧。”君謙說,“想想,我就是改變了一點體質,就受了那麼大的罪,你的好意有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
這兄妹倆開始一個鼻孔出氣,君狂不禁有些後悔,竟然致力於培養他們的合作精神。
這麼幾次配合下來,簡直效果拔羣。
現在倆人一個鼻孔出氣,竟然開始針對他,他覺得心情有點複雜。
“洗髓這件事,畢竟是改變體質的,尤其是你的經絡受損嚴重,要修復傷口就相當於要把舊傷全部挖開……”君狂一邊說,一邊打量秦筱的臉色,只要秦筱臉色一變,他立即住口。
君謙擡眼看了看呆愣的秦筱:“他這麼說,你就明白了吧?”
“……疼嗎?”秦筱喃喃自語一般地問。
“還好吧。”
“我知道,肯定很疼的。”秦筱說,“前幾天二師父鼓勵我,說洗髓的疼痛忍下來了開個穴還不是小問題,我就覺得有點不對……沒想到,我的修爲竟然是……”
君狂何其有先見之明,其實早已經準備好了必要的說辭:“其實你用不着在意,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成功率。”他擡手捏了捏秦筱的臉頰,“你想想,你一個凡人,雖然經歷過疼痛,但畢竟這種持續的疼痛跟一次性的大不相同,很多修士在洗髓的時候因爲承受不了疼痛而道心不穩導致失敗,我可不希望龍帝心血這麼浪費掉了。”
君謙質疑的目光始終都在君狂身上打轉,如今依舊沒有停下。
他可不是傻瓜,也不是秦筱那種深宮大院養出來的公主,他這一路算是苦過來的,自然也明白君狂想輕描淡寫地掩蓋過去。
他並沒有戳破君狂善意的謊言,卻覺得自己對君狂這人多了一層認識——這個人的智商最近一直在線。
“沒時間留給你們你儂我儂了。”君謙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之前不是挺趕時間的嗎?現在不忙了?”
“對了!咱們還有一個石室沒有看過呢。”秦筱恍然大悟。
君狂見狀,淡淡地搖了搖頭:“那個石室,我們先不着急。”頓了頓,他又說,“裡面那個石室,我本來是準備等你們修爲再高一些讓你們見識見識的,這次就先這樣吧。”
這點來說,是他失算了。
另外一個石室,本身他是準備等君謙得到神凰精血之後,三人合力闖過難關,在去拿另外一樣他藏在洞府內的東西。現在看起來,恐怕計劃得變一變了。
沒有聖境上下的修爲,光憑君謙控勢境初期進去,連最基本的攻擊都沒辦法格擋,更不要說反擊了。如果光是他和秦筱進去,他護着秦筱一些,總還有辦法,要他同時關照兩個人,怕是難度有點大。
“你確定?”君謙挑眉,看着君狂。
“時間有限,我們還是快點出去跟其他人匯合吧。”君狂說,“雷聿很可能已經先回去了,將我們快要回歸的消息告訴石院長等人,我們還是快點回去交差的好。”
話說到這份上,他覺得他表示要回去的意願已經很明顯了,但兩兄妹的態度讓人無奈。
他們似乎鐵了心,不願意離開。那石室對他們來說,彷彿有着無法言說的吸引力。
“你們……”君狂在考慮措辭,究竟怎麼樣能讓兩人心甘情願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