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常有的事麼……”秦筱嗔怪地看了君謙一眼,“君謙哥哥,用不着大驚小怪的。不能通過考驗沒關係,多的是機會可以重來,但是一次失敗就氣急敗壞,道心不穩也就難怪機緣不來了。”
“……你這套跟誰學的?”君謙愣了,壓根兒想不到,這種話會從秦筱這被君狂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疙瘩嘴裡說出來。
“還能跟誰?咱們這圈子整就這麼點個活人。”君狂嗤之以鼻,“勸你以後收斂着點,小小都是跟你學的。”
君謙聞言,差點就直接跳起來:“不可能!”
“近墨者黑,你心裡最清楚。”君狂輕哼一聲,將竹簡拿出來反覆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玄機,“大概只是純粹的相性不合,或者它斷定你並不適合這門傳承,又或者……大概是它有點害羞。”
“我去!一個石頭疙瘩,它害羞?!”君謙在心裡比了箇中指,“那小石碑讓我試試。”
“可以。”君狂笑看着君謙,等着他將玄力灌注進去。
有了竹簡的教訓,君謙起碼不會再有所收斂。他積極調動全身玄力,不遺餘力地向小石碑內灌注,可玄力就如同泥牛入海,再沒半點聲息,他心想是灌注得不夠,便再用些丹藥,再加把力,幾次三番小石碑仍舊沒有半點反應,可他身上的玄元丹用得差不多了。
真要動用玄靈丹的話,他還是很心疼,畢竟這可相當於凡界的黃金,他身上本來不多,花一點少一點。
“君謙哥哥,別猶豫啊。”秦筱在一旁催促着。她也很好奇,這小石碑究竟有怎樣的玄妙,能夠吸收如此多的玄力。
一般用來記載傳承的竹簡、玉簡、石碑等物,都是隻要輸入少量玄力即可觸動,她所知道的,會主動去吸收大量玄力的,就只有凡界界碑。
但界碑是什麼?那可是鎮守整個凡界的重寶,它自己又不是修士不會吸收能量,當然玄力要靠君狂供給,吸收君狂大量的玄力用以儲存以備不時之需,那也在情理之中;可一個傳承而已,就算是一整座洞府,也未必需要海量玄力。
再說了,真要有能耐的大能,還不早就在千山學院的後山佔據一席之地了,犯得着這樣嗎?
“……這東西好像有些不對勁,不會是你故意拿來整蠱我的吧?”君謙停了手,狐疑地打量着君狂,“話說回來,你真是一點都不覺得心虛。”
“要說整蠱,也算不上。”君狂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好像都很沒耐心,沒有幾個會去認真看說明書了。’
“你不是故意整我,那你說說看,這石碑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
“本來就不是拿來灌注玄力的東西,你拼命往裡灌注,不是自己找累麼?”君狂笑了。
秦筱不解地看向君狂:“我分明感覺到,這小石碑跟某個還算強大的傳承有關,論屬性來說跟君謙哥哥相性應當不錯。”
“話是這麼說沒錯。”君狂微微頷首,“不過,這涉及到常識問題,你們入門的時候應當都聽說過,可是恐怕早已經忘記了。”他清了清嗓子,“製作小石碑的材料比較特殊,玄力可以在期間暢通無阻地流動,這也就意味着,你輸多少進去,它就流失多少,只會流失更快,很難有所積存;除非即將證道的絕對強者,能以強大的玄力迅速將其填滿。”
“竟然有這麼神奇的石頭!”秦筱好奇地看着君謙手中的小石碑,“用這塊石頭,是不是就可以粗略地選拔出玄力儲量比較高的人才?”
“沒錯。像你小哥這樣,後繼無力吃了丹藥繼續努力結果都讓人絕望的,小石碑恐怕很難認可。”君狂說,“不過,這種材料經常被用來做開啓洞府的鑰匙,我想你小哥既然沒有那個境界,它恐怕也就只是塊不會動的石頭。”
“如果境界足夠呢?”秦筱又問。
“應當會直接開啓一個洞府。”君狂說,“如果真是那樣,我其實也不建議在這裡開啓。”
兩人這對話,怎麼看都像是一唱一和故意刺激人的。君謙不悅地摸了摸鼻子,掂量着手中的小石碑,“說不定是這裡的時空大道打過強力,這份機緣沒辦法衝破時空的限制呢……”
聞言,君狂笑得更開心了:“說不定,這洞府根本就對你沒興趣。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君謙不以爲然。
“總歸,你現在的任務,努力提升修爲。”君狂睨了他一眼,“控勢、開穴、悟道,這都是必經的階段,在哪一個階段上存了弱項,到真正需要你去打架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和其他修士的不同。”
“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看我吃癟,給我個教訓麼!”君謙不屑地輕哼一聲,“快點把東西拿出來,讓我挑。”
君狂微微頷首,選出其中三枚玉簡,捏在手裡對着君謙挑了挑眉:“隨便選一個?”
“右邊起第二個。”君謙並沒有太過猶豫,甚至沒有問相性的問題,這次純粹憑感覺了。
“反正都是過渡功法,不需要什麼好底子。”君狂說,“關於控制,我沒有什麼心得,想必也教不了你什麼;但是這裡,有一位將勢玩出新水平、新花樣的人在,不愁沒人給你指導。”
君謙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之前君上說要給君謙哥哥造靈器,現在又讓他學新功法,研究控勢……”秦筱完全不明白君狂在想什麼,但她卻明白,君狂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君狂垂眸看了她一眼,擡手去揉她的頭頂:“他曾經是個魔修,幾乎到了快要徹底墮入魔道的地步,離魔帝也就是一步之遙,當時如果不斬了他的修爲,萬一在此之後他悟道突破,那就無法挽回了;因爲是魔修,悟道之類的就放在成爲魔帝以後慢慢反思補足,所以真正的玄修必經的階段,他都沒有經歷。”
“這意思是,君謙哥哥現在必須穩紮穩打,配合上你給的靈器,才能在宗門大比上綻放光彩?”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君狂依舊噙着笑,“出不出彩,我管不着,我只是不想他因爲身體脆弱,輸得太難看。”
秦筱聞言,掩嘴偷笑起來:“這話可不能讓君謙哥哥聽到,不然他又該自暴自棄了。”
“先別說他了。”君狂將目光完全轉向秦筱,“你的事情也不算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