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現在董仁笙每天在家養養花逗逗鳥,這日子過得悠閒。之前那麼一遭被騙,又被降級,他大受打擊臥病在牀,之後似乎精神一直有些萎靡,提出告老還鄉以後就再不理朝中事,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放開了,還是想要威脅君狂。
但看董仁笙黨羽的表現,似乎他真的並不打算爭什麼了。
“說起來,董仁笙他們被騙的那些錢哪兒去了?”提起董仁笙,秦筱就難免想起他那萬貫家財。
“還在呢。我計劃用在國家建設上。”君狂說,“我已經讓人去拜訪各地的能工巧匠,希望能夠根據我的設計做出一些能夠改善貧困地區經濟狀況的設施。”
秦筱頗爲贊同地點了點頭:“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看來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你吖……”君狂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些美人圖,你看看怎麼處理的好?”軟硬兼施已經用過一次了,那些人未必會怕,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說法讓他們知難而退,這次他們很可能借着祝逸仙和樑關在泱京,做出類似逼宮的行爲。
“總歸,我覺得這件事,就算不是祝逸仙慫恿的,起碼也跟他脫不了關係。”秦筱想了想,又說,“這加護欠了點教訓,如果不是因爲要讓他在編纂大事年表時候不要寫態度負面消息,包子他們早就想胖揍他一頓了。”
“說實話,我也想。”君狂不無可惜地聳了聳肩,“不過,我們還是先把美人圖給處理掉吧。”真是夠麻煩。
君狂本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要照往常估計議政殿又可以塌一次,現在祝逸仙在,根本容不得他任性,加上他也沒有修爲,想弄塌議政殿絕對做不到了。
“不如這樣……”秦筱眼珠子轉了轉,擡手示意君狂耳朵靠過來。
“呦!這可以的!”君狂當場拍板,就這麼幹。
十天後,上朝的時候,秦筱以女相身份,站在衆臣之首,再次提起納妃之事。
在她身後那幫人,個個都有所準備,秦筱話音剛落,就陸續有人出列,呈上美人圖。秦筱甚至當着祝逸仙的面,打開一幅卷軸,開始點評。
點評之後,她就讓人把卷軸收下。
等她點評了幾幅,全都讓人收下以後,君狂輕咳一聲:“時間有限,這些事情女相還是等下朝之後從長計議吧。”他寬袖一揮,讓人把美人圖全送去偏殿,“愛卿們如果還有年齡合適的家眷,也可以一併送上美人圖。美人圖由女相代爲管理,半個月後有個吉日,就選在那日大婚吧。”
下朝之後,霍九劍就等在偏殿,一把拉住君狂:“你瘋了,怎麼就突然轉性了?!”
“小小說,先收下美人圖,之後她來篩選,一個個請進宮見面,倒時候那些女人見了她的傾城美貌,一定會自慚形穢。”君狂頗爲第一地說,“再加上,我們小小可是凡界人民心中的下凡仙姑,什麼女人在她面前還能有自信呢?”
聞言,霍九劍嗤笑一聲:“你小心別陰溝翻船。”
“就是嘛,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君謙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桌上的糕點已經被他吃了大半,一壺茶也喝完了。因爲堆高的卷軸的遮擋,君狂纔沒能看見他。
“少來,你個烏鴉嘴。要真是不小心選到幾個女子,小小也跟我說了,大婚那天,你去。”君狂冷哼一聲。
“不要吧,怎麼就把我給賣了呢?我得罪你們了?”君謙忍不住抱怨。他隨手拿起一個卷軸,打開看了一眼,“哎呦喂,這個不錯唉,看着溫婉賢淑,臉又漂亮。”
“不錯?!”君狂睨了他一眼,“那給你。”
“我不要,我是自由身。”君謙忙不迭丟開卷軸,“話說回來,要是萬一真的選出來幾個,你要娶?”
“纔不要。”君狂撇了撇嘴,“你們仔細想想,自己養大的都這麼任性,就她一個我都拿不住,到現在跟單身狗沒什麼區別,還不見得有你們活得瀟灑,再來幾個,什麼齊人之福,是想送我上斷頭臺!”
“也得斷頭臺切得動你。”霍九劍笑着拍了拍君狂的肩膀,“不過,我好像記得,她一直是不贊成你娶妻的,之前拒絕嫁給你的時候……”
君狂一聽就知道霍九劍要開始分析,於是連忙拿起一塊糕點,塞進他嘴裡:“這糕點不錯,你嚐嚐。”
霍九劍剜了他一眼:“知道你不愛聽,以後我不提就是了。”
“這只是一種策略。畢竟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不是祝逸仙從中挑事。”君狂說,“不過這人有過前科,故意兩邊挑撥製造事端,爲了上位不惜手段,所以我才覺得我沒有必要小心一點。”
霍九劍和君謙對視一眼,兩人都很同意君狂的觀點。祝逸仙這人,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
“不知道史官什麼時候被他煩透了,他就又該回來禍害我們了。”霍九劍嘆了口氣。
祝逸仙這個人,要說敬業,還真是忠於本職。但凡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他都會不恥下問,直到弄明白。之前爲了得到君狂生活中的一些小細節,寢殿那兒的宮女們沒少被她糾纏,甚至還有人直接抄了菜刀要砍他的。
總歸,這人過處,怨聲載道,這才幾天的時間,宮裡人就開始繞着他走了。
敬業是件好事,但是太過糾纏總會令人反感。
正說着,門上就響起了剝啄聲。
“進來。”霍九劍一把拉過君謙,兩人閃身躲進小門裡。
“嚇人了你,我還以爲是祝逸仙呢……”君狂緊張地端坐在案前,看見來人是秦筱,算是鬆了口氣。
秦筱繞到一堆美人圖後滿,笑看着君狂:“一個祝逸仙就跟洪水猛獸似的,你這人皇未免當得太沒威嚴了。”
“我想打他,你讓打麼?”君狂輕哼一聲,指着美人圖說,“這些你快點處理掉,最好一個都別留。”
“君上不想納妃了?”秦筱微眯着眼,打量着君狂。
“我連一個帝后都搞不定,再來幾個要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