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是金三江,在聽見金汜水的怒吼聲之後,他掂量了一下手裡那個屬於金舞兒的儲物手環,當場滴血認主。
金舞兒能耐不小,不止蟲族母皇賜下的寶貝,就連金大力和金汜水身上值錢的東西都弄來不少,尤其是之前的弱水,他們是一人一瓶的,結果金舞兒這兒卻有三瓶,也不知道她是摸黑私藏還是將另外兩人的份也弄到手了。
有了這四瓶弱水,相當於發現了弱水的出處,就算拿不到凰血,只要他走到蓮帝洞府門口,再傳音回去裝個可憐也就差不多了。
問題是怎麼回去?
來路一片漆黑,且就算走到黑暗處前方也不復光明,金三江有些心疼地皺了皺眉,取出一張傳送符。
這張符可以讓他直接回到家族駐地,到時候他只要說一切都是金大力貪圖凰血自作主張帶着金舞兒殞命就可以了。金氏家族如今除了出身低微的金雙兒就只他這麼一個男性後輩了,相信族老不會捨得徹底搜他的魂魄。
而如果不是徹底搜魂只能看到畫面而沒有聲音,族老最多也就只能看到金大力不顧他的勸阻,硬拉着金舞兒進入那一幕。到時候就成了金舞兒早就知道金大力靠不住,將東西託付給穩重的他,結果他攔不住金汜水讓金汜水也跟着殞命。
加上他能夠發現弱水,並且將存有弱水的狂帝洞府位置上報必然功大於過,如果金雙兒平安歸來,在證據上絕對對得上。到時候,他就可以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而金家下一代中他便是打頭的一個,金大力則用自己的愚蠢成就了他的上位之路。
不管什麼,扯上凰血,事情都變得複雜——尤其是有第二份凰血的情況下,金大力本就橫行無忌,心生貪婪也不無可能。
推演了這麼一個周密的計劃,金三江開始催動傳送符。傳送符亮起,忽明忽暗的幽光卻在靈符燒盡的時候完全熄滅。周圍光線忽然全暗了下來,金三江發現自己四周有無數光點,仔細看是一個個小型這陣法,每個陣法中都懸浮着幾柄飛劍,周圍還有兩股略顯強大的氣息,恐怕修爲不比他弱。
他一向對自己的修爲很自信,至尊境中期,不高不低的修爲,戰鬥憑藉的全是冷靜的頭腦分析出精確的對策,此時他心中卻陣陣發毛,根本就無法集中精神,恐懼漸漸支配了他的感官。
飛劍襲來,夾雜着空氣被劃開的輕微聲響,金三江立即化作本體打算硬抗。飛劍撞碎他堅硬的甲殼上,兩股強大的氣息從身邊掠過,在堅硬的甲殼上留下幾道抓痕。
“留個活口。”有一道聲音在洞府內迴盪,似遠似近,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修爲至少主宰境。
兩股氣息依舊時不時從身邊掠過,對金三江的甲殼造成傷害,而那些飛劍便轉撿甲殼破損處攻擊,彷彿是有人有意操控,饒是金三江的本體也支撐不住,不多時就開始流血。金色的血液從破潰處滑落,滴在地面。
這樣小的傷口金三江本可以不必在意,但傷口多了、時間長了,他也是耗不起的。
“請前輩手下留情。”他連聲討饒,“晚輩與家中兄妹一時好奇,進了前輩洞府,卻不知前輩在此留了禁制。還請前輩高擡貴手,洞府內寶物晚輩分毫未取,請前輩看在我金氏家族將來也許有用份上,留晚輩一命。”
“你的所作所爲,我倒是看了個一清二楚。”周圍量了起來,君狂好整以暇地坐在欄杆上,兩隻影獸變幻回之前蟲族領隊和跟班的模樣,“我也知道你們是來做什麼的,但我對饒了你這件事,本身沒什麼興趣。”他笑看着金三江,“如果你能有什麼讓我感興趣的消息,倒也不是不能考慮饒你一命。”
金三江一擡眼先是看見君狂,他只知狂帝卻不知君狂樣貌因此存了一絲疑惑,目光很快便被君狂身後兩隻影獸吸引:“……你,你們這兩個叛徒!”
“你這話說得我不愛聽了。”君狂曲指,信手一彈,金三江的翅膀便去了一個,他忍不住趴伏在地大聲哀嚎。
“前輩,前輩饒命。”金三江可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好不容易得手一點寶貝,他還沒來得及享受家族給予的優待,如果他死了,精心算計來的一切,不都要落入金雙兒手中?
那個出身卑微的金雙兒……換了別人他能忍,如果是金雙兒,雖然他看得起她的頭腦,但血脈的高貴大於一切,要讓金雙兒得了他的便宜成爲年輕一代的領頭人,他絕對會死不瞑目!
君狂示意兩隻影獸變回原形,微眯着眼開始大量金三江:“說吧,拿我感興趣的消息來換你的命,這交易不錯吧?”
“前輩既然看了個全程,相信我說什麼都是沒有價值的。”金三江懊喪地用前足扒着地面。
“你金家兄妹已經死絕,就剩你一個,你回去之後就是金氏家族的少族長第一候選,這麼好的機會,還磨磨蹭蹭,是等着你死了以後,我來搜魂麼?”君狂冷哼一聲。
“前輩、前輩。”金三江確實是被君狂剛纔那一手整怕了,一見君狂似乎要動,就嚇得不行。失去一個翅膀,他還可以恢復,如果君狂廢了他的根骨,那可就完了。
“行吧,視你的情況,我考慮究竟是讓你做無間道,還讓你跟你金氏兄妹們團圓。”
金三江不解地看着君狂:“無間道?!”那是什麼道法?大道?小道?
“就是雙面間諜。”君狂極有耐心地解釋着,“就會我把我這邊可以透露的消息告訴你,並且給你一些寶貝,讓你可以回去邀功;但我要你告訴我蟲族的一些動向,並且我會在你體內的經絡要處種下幾個靈印,如果你違背和我的約定,我只要廢了你的經絡根骨,相信你會比死還悽慘。”
“金三江全憑前輩差遣。”金三江根本沒有考慮,就此化作人形跪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