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陳門主的救心丸用完了,我就爲陳門主重新熬製救心丸。”
“這種藥丸,是中西結合的藥丸,製作過程非常複雜,我需要提前製作。”
“就在那個時候,有一夥神秘人,綁架了我的兩個孩子。”
“神秘人讓我向救心丸裡摻入一點其他東西。”
“要知道,製作藥物是一件非常嚴謹的事情,不能有一點馬虎。”
“一旦摻進其他東西,就有可能從救人的藥變成害人的藥。”
“我立刻就明白了神秘人的意圖,就是想要通過我的手,暗害陳門主。”
“陳門主是太極高手,身邊也有人貼身保護,想要謀害他,是很難做到的。”
“我深得陳門主的信任,因爲我從來不追求利益,一直是按照本心做事。”
“陳門主對我的信任,超過了任何人,自然不會猜到我會對他有什麼不利的舉動。”
“利用我去暗害陳門主,確實很容易成功。”
“剛開始,我拒絕了他們,因爲我做不到。”
“當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一封郵件,信封裡不是信,而是我女兒的手指頭。”
“我的女兒,是我的掌上明珠,看到她的手指頭,我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神秘人跟我說,這是警告,而且是唯一的警告,如果我不按他們說的做,就會折磨我的孩子,讓我的孩子生不如死。”
“作爲一個父親,一個無比疼愛孩子的父親,我只能選擇屈服。”
“我摻了一些嗎啡進救心丸裡,給陳門主之前,我有過猶豫,但對孩子的愛,我還是背叛了陳門主。”
“我把救心丸交到陳門主手中,就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兩天後,陳門主就心臟病突發死亡。”
“是我,是我害死了陳門主,我是個罪人。”
“可是爲了救我的孩子,我不得不這麼做啊。”
說到最後,姜越彬掩面而泣,痛哭起來。
聽他說完,所有人都是沉默。
不知道怎麼去評價姜越彬。
姜越彬謀害陳門主,是爲了救自己的孩子。
每個人的心中,對於其他人的情感,是有輕重之分的。
面對朋友和自己的孩子,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自己的孩子。
這個世界上,有人會做出犧牲孩子,成就義氣的壯舉,但那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要不然,趙氏孤兒這個故事,就沒有那麼可歌可泣了。
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考驗出來的人性,只會讓人絕望。
這件事情,要怪只能怪那個用孩子脅迫姜越彬的人。
陳星文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雖然姜越彬給了他父親有害的救心丸,但他沒有責怪姜越彬。
始作俑者,是那個脅迫姜越彬的人。
“姜叔叔,你不要自責,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我知道我該痛恨誰。”陳星文道。
“如果我的兒子沒有死,應該跟你一樣大了。”姜越彬看着陳星文,眼淚流了下來。
他一兒一女,現在卻是陰陽兩隔。
“姜叔叔,過去的事情,我們已經無能爲力,我們應該做的,就是讓真相大白於天下,讓作惡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陳星文道。
他的聲音,彷彿有一種魔力,給姜越彬以力量。
於是,姜越彬繼續敘說。
“陳門主離世,我就算是完成了神秘人交代的任務,就不斷催促對方放回我的孩子。”
“我苦苦哀求他們,甚至說可以用我的命,去換回我孩子。”
“只是沒想到,有些人的殘忍,超出了我的想象。”
“三天之後的一天夜裡,凌晨時分,所有人都已經入睡,綁架者把我的孩子送回來了。”
“只是,他們送回來的,是屍體!”
姜越彬忍受着痛苦,回憶着說道。
聽到這裡,就算是心硬如鐵的洪門高層,都忍不住有些心碎。
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
那殺死了兩個孩子的人,是多麼喪心病狂,多麼滅絕人性。
柳寶掩面而泣,不斷流着眼淚。
就連方井然冷青等人,都不由得動容。
冷青他們是殺手,取過無數人的性命。
然而那些,都是該死的人。
像這種滅絕人性的舉動,他們是做不出來的。
“當時,我和我妻子痛不欲生,抱着我們孩子的屍體痛哭。”
“是宋正青把我的兩個孩子丟到了我們面前的,而且還用嘲諷的眼神看着我們。”
“我瘋了似的質問他,大家都是洪門中人,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明明已經做了我該做的,爲什麼還要殺了我的孩子。”
“宋正青給我的回答,是說他要成爲洪門的門主。”
“我憤怒的跟他說,他行事卑鄙,手段殘忍,會付出代價的。”
“宋正青說,作惡者只要把證據都抹除,就不會付出任何代價。”
“隨後,宋正青就讓人用刀捅進了我和我妻子的心臟,殺了我和我妻子。”
“在我的房子裡放火,然後就帶人離去。”
“那天晚上的罪惡,飄蕩在紐約的上空,然而作惡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的罪證,都在那場大火當中化爲了灰燼。”
“這就是完美的犯罪,正義似乎永遠都不會到來。”
“但是,宋正青絕對不會想到,我活了下來。”
“我有一個秘密,除了我的妻子,沒有任何人知道。”
“我的心臟,不是在左邊,而是在右邊。”
“我曾經學過龜息的氣功,在他探查我氣息的時候,以爲我是真的死了。”
“我騙過了宋正青,等到他們離去,我纔敢起來。”
“那個時候,火勢已經熊熊燃起,我被嚴重燒傷。”
“還好我是醫生,知道怎麼抑制傷勢,知道怎麼從火災中逃生。”
“在熊熊大火中,我拼盡全力,終於逃了出來。”
“逃出來後,我找到了我最信任的朋友,讓他來救我。”
“我朋友把我帶到個私人診所,讓醫生給我做了手術,”
“由於我被燒傷得太嚴重,等我的身體恢復能夠行動之時,已經是半年以後了。”
“那個時候,宋正青已經成爲了洪門新的門主。”
“陳門主一派的實力,在宋正青和陳元洲的聯手打擊下,分崩離析。”
“陳門主的妻子墜樓身亡,陳門主的大兒子出了車禍死了。”
“只有陳門主的小兒子,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