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秦其峰這個人渣!”白小白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不跟他當初準備培養秦傑的套路一樣一樣的麼?
而且這次情況更加嚴重。
這幾個所謂的青年才俊,儼然已經成爲蒲傑最大的威脅!
五年相處下來,如此聰慧之人,怎麼看不出來秦映霜喜歡蒲傑?
誰特麼不想做秦其峰的女婿?
這幾個孫子明爭暗鬥肯定不會少。
如今秦其峰不在的情況下,他們一定會先暫時放下私人恩怨,聯合起來首先除掉蒲傑這個最大的障礙!
秦其峰故意不說,擺明了就是要打他倆一個措手不及,先前謀定的計劃,不得不臨時改變。
蒲傑又何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然而他最終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還是不了。你給小霜帶句話,是我的,終究是我的。
就算已經不是我的了,我也會試一試看,能不能再搶回來,包括你伍仙月!
最後這句你愛傳不傳!”
“找打!”
伍仙月毫不客氣地抓起蒲傑就是一頓狂揍。
很慘,比秦其峰在弟子歸那次抽他還慘。
“帶勁,我喜歡!”
蒲傑抽空還犯了一次賤,結果又迎來了伍仙月更加猛烈的拳頭。
他是真不該刺激伍仙月。
秦其峰揍他,本來只是藉機幫他疏通下經脈,修復五年來沉積的舊傷,自然能掌控好力度。
伍仙月不同。
這個男人,不是自己說什麼醫生病人關係,就能一筆勾銷的。
而且她覺得自己確實喜歡上了秦傑,這讓她懷疑自己對情感的忠誠度。
多重情緒的相互糾纏,導致她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
終於,分身中期的強大氣息驟然外放,一下就將蒲傑給掀翻,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全身骨頭盡碎,頃刻間就殞命了!
白小白同樣承受不住伍仙月強大氣息的外放。
不過他對敵經驗豐富,直覺強大,懂得如何避開致命傷害。雖然身受重傷,卻性命無礙。
他艱難地掀開散落一地、部分壓在自己身上的桌椅,衝着整個人完全呆住了的伍仙月大喊。
“快救命,還來得及!”
……
蒲傑悠悠醒來。
他並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在鬼門關裡走過一遭,最終被醫術精湛的伍仙月不計代價地拉了回來。
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個還是草精,還是伍仙月奴隸時的那種夢……
算了,不過日有所思,不提也罷!
凝目望去,他發現伍仙月已經不見了,白小白也不知去向。
而他自己,則躺在秦映霜的臥室裡那張熟悉的牀上。
秦映霜正蹲在牀邊,拿胳膊指着下巴,專注地望着他。
見得蒲傑醒來,原本俏麗無比的容顏迅速染上一層紅暈,卻並沒有逃避蒲傑的目光,而是勇敢地與他直視着。
“你跟師父說了什麼?”
我就知道!
蒲傑還沒練就秦其峰那種厚臉皮,雖然叫囂得厲害,其實對於娶兩個老婆這事兒,心裡多少充滿了罪惡感。
然而男人嘛,征服欲又是天生的。
自相矛盾的情況下,他雖然極其渴望與秦映霜相處,卻又害怕見她。
這不,一見面就遇到這種問題,自己該怎麼回答?
“嗯,我跟她說......”蒲傑心道對不起了,決定撒一通謊完事兒。
“不許撒謊,爹爹說你最喜歡撒謊!”
“好吧。”蒲傑索性啥也不說,將身子朝秦映霜身前湊了湊,狠狠地洗了洗鼻子。
幽香愈濃,沁人心脾,有點沉醉。
“討厭啦,揍你哦!”膽大包天的秦映霜,還是退縮了,遠遠地逃離牀邊。
不過她似乎覺得這不是她的風格,猶豫了下,突然一躍跳上牀去,伸手就制住了蒲傑,然後捲起鋪蓋就鑽進了被窩,從蒲傑後方緊緊將他給摟住了!
蒲傑被她的主動給嚇着了,連忙道:“小霜,你這樣做,秦前輩不會放過我的!”
“我做什麼了?就是想抱抱你。大驚小怪!哦還有,你看了我那麼多次,我得看回來!”
說完,這妮子真的就開始去剝蒲傑的衣服。
蒲傑大驚失色:“小霜,小霜,你聽我說,這個賬咱們記着,等我試煉回來了,你想怎麼看,隨你!”
“啊,什麼試煉,我怎麼沒聽說?”
秦映霜將蒲傑的衣服重新穿好,壓在他身上,下巴擱在蒲傑的胸膛上,小嘴一開一合的,很是可愛。
而她自己也似乎特別享受這種感覺。
“你先起來,咱們好好說話。”
“爲什麼要起來,我覺得挺舒服的,就是有點熱......”秦映霜說着,故意拿小舌頭舔了舔豔紅的嘴脣。
如此親密地接觸,秦映霜明顯帶有故意成分的挑逗,哪怕是一塊石頭,也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別惹我,否則你會後悔的。”蒲傑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啞着嗓子道。
“來,讓我後悔試試。”秦映霜故意把身子往蒲傑懷裡擠了擠,突然解開了蒲傑的禁制!
“爹爹不可能查探我的閨房,你是師父悄悄送過來的。最近我修爲遇到了瓶頸,也許《與君魂》能助我突破至築基末期。”
聲若蚊蠅的秦映霜,鐵了心地要玩兒一票大的了,暗示得已經非常明顯。
“小霜......”
蒲傑聲音顫抖着,朝着她嬌豔欲滴的櫻脣印了過去。
同時翻身壓住她,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不停地在這具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卻從未沾染過的柔軀上游走。
已經完全迷失自己的秦映霜,心中既期待又害怕,笨拙地再次伸手去解蒲傑的衣衫。
然而下一刻,她的雙手卻無力地垂了下去。
而蒲傑的雙手,則不知何時,輕輕地捧着她的螓首。
凝望了秦映霜半晌後,他輕輕啄了啄秦映霜的嘴脣,隨即起身,坐在了先前秦映霜守護着他的那張小凳子上,依着秦映霜先前的動作,拿手支着胳膊,笑吟吟地看着她。
開玩笑,蒲傑的意志力豈是一般的強大。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秦映霜的對手,要想好好坐下來聊天,自然只能趁着秦映霜意亂情迷之際,驟然出手,方纔堪堪制住她。
“你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秦映霜心裡說不出的委屈,眼淚如斷線珍珠般不停滑落。
蒲傑伸手去抹她的眼淚,卻怎麼都抹不完,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又吻了上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蒲傑擡起身子,望着急速喘氣,慵懶無力的秦映霜,柔聲道:“我做夢都想娶你回家,可是娶回家後怎麼辦?
小霜,白小白說,我是他見過的最差勁的修士。
我不想某一天別人指着你的背脊骨說,看啊,凡界第一人的女婿,天下資質第一、美貌世間無雙的秦大美女,居然嫁給了一個廢物!”
“我不管!師父說了,不喜歡你,爹爹會殺了你......”秦映霜眼圈一紅,眼看着淚水又要滑落。
蒲傑心裡感動,颳了刮她的小瓊鼻,低頭吻了吻睫毛上的淚珠。
“傻丫頭,你爹爹殺不殺我,並是因爲你喜不喜歡,而是我到底具不具備擁有的能力。我得證明給他看,給世人看。放心,秦前輩有分寸的......”
“還喊秦前輩!”秦映霜惱怒地打斷他。
“......好吧。”蒲傑只好順着她的意思,臨時改了稱呼,“秦伯父不會讓我和白小白九死一生的。那樣的話,你啊,小九啊,還有你師父啊,豈不是會很傷心?”
聽得蒲傑提及伍仙月,秦映霜又不開心了,然而不是因爲嫉妒,而是因爲不忿。
“小管,師父......師父好像,嗯,好像......總之你還有我,彆氣餒啊!”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心態。
沒人任何女人,會喜歡自己喜歡的男人,愛上別人。
哪怕她和伍仙月是師徒,她也不願意和伍仙月分享自己的愛人。
可是當她發覺伍仙月似乎對蒲傑不再喜歡之後,心裡卻更不高興了。
其實說穿了也不復雜。
希望很多女人都喜歡自己的愛人,最後自己的愛人,卻只屬於自己,難道不是一個女人最正常不過的心態麼?
如果整個世界的女人都對自己的愛人不屑一顧,可能她自己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喜歡上了一個廢物......
“安啦!你看我像不像氣餒的樣子?”蒲傑忍不住又低頭親了親她,隨即起身往屋外走去。
“我修爲太爛,你的禁制很快就會鬆動,別找我,最多十年,我回來娶你!”
“不要!答應我,每年.......不,有空就回來陪陪我!”秦映霜大聲喊道。
可惜蒲傑已經走出這間能隔絕神識探查,更不用說隔音的臥室,沒有聽到秦映霜說什麼。
......
蒲傑走了,禁制已經完全鬆動秦映霜並沒有起身,而是抱着被子痛哭流涕。
二十四了,秦映霜什麼不懂?
原本她再大膽,也不至於大膽到這種程度。
可是她真的有點外貌黨。
而蒲傑呢,不僅歲數大,資質爛,還長得很一般。
她家又憑空多出三個昔日的師兄,如今的伙伕。
不要以爲秦其峰挑中的人,僅僅只是看重了資質。
他必須考慮蒲傑命不夠硬的情況。
說難聽點,這三人就是他給秦映霜準備的備胎。
這幾個人中龍鳳,處事得體,爲人謙恭,積極奮進,一點也不招人厭煩。
秦映霜覺得自己動搖了。
或者說,整整五年的完全隔絕,使得這種喜歡,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感情是需要培養的。
同樣地,雖然人們總是喜歡以緣分來麻醉自己,堅信這世間總會有無緣無故、最後無怨無悔的喜歡。
可是事實上喜歡並不是空中樓閣。
假如今天蒲傑真的與她發生什麼,並因此而威脅秦其峰,試煉自然會降低難道乃至取消,可是這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不在絕境中磨礪自己,最大限度地壓榨自己的潛能,最終與秦映霜的差距越拉越大,遲早有一天會遭人唾棄!
爲什麼要寄望於她會一直對一個廢物忠貞不渝呢?
憑什麼!
反而是他及時剋制,並勇敢地去迎接挑戰,將秦映霜的心又沉澱了下來。
雖然殘酷,可是現實就是這樣。
你以爲你是主角,什麼都必須在你身上綻放光芒。
可是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生命中的主角。
伍仙月不是非要喜歡你蒲傑,秦映霜也不是非你不嫁。
幸福不能等待,而只能自己爭取,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