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敢愛敢恨,愛憎分明!
滴答。
滴答。
滴答。
茶水順着桌面流淌,一滴滴滑落,碎成細小的水瓣,然後被青石板吞沒。
鄭飛躍開始思索加入通天教的好處,他的想法很大膽,直接要取代諸葛亮將,將這個組織掌控在手中,爲自己所用。
系統一聲爆喝,打斷了他自我說服的過程。
“想個屁啊!你可是擁有銀河的男人,註定要上九天攬月,豈可讓這等上不檯面的組織玷污你的偉大志向?”
鄭飛躍聞言嘆息道:“我都沒膨脹,你膨脹個幾把!”
系統得意道:“小夥汁,哥要是有條銀河,早特麼打上天庭了,將那玉帝打翻在地,然後來一句‘天帝輪流做,今年來我家’豈不痛快?哈哈哈!”
“傻逼,小說看多了。”
鄭飛躍撇撇嘴,不過經過崽種這麼一攪合,他想加入的心情莫名平淡許多,也許真如崽種所說,潛意識還是覺得自己會很牛逼,沒理由屈尊人下。
李恢看到鄭飛躍眼中先是燃起了火焰,又很快熄滅下去,暗地裡一聲嘆息。
“怕是要讓李將軍失望,我這人自由懶散慣了,下面的兄弟也都是桀驁難馴之輩,就不給貴教添麻煩了。”鄭飛躍笑道。
李恢聞言,倒也沒有掩飾自己的失望之意,砸拳長嘆。
嘆息過後,李恢從懷中拿出一個綠色的錦囊,不待鄭飛躍發問,便自顧自道:“丞相有言在先,若你拒絕,便打開這個錦囊。”
“錦囊妙計?”
鄭飛躍情不自禁道。
李恢點頭的功夫,已經將紙條看完,隨手搓成粉末後笑道:“丞相讓我在你這裡好生休息,說過段時間便有人來帶我走。”
“帶你走?”
鄭飛躍皺眉,李恢可是通天教餘孽,並且已經暴露,肯定在總盟那邊掛了號,誰敢帶他走?
就算有人來領,要不要放人,鄭飛躍也得好好斟酌一番,他可不想被扣上個勾結通天教餘孽的帽子。
李恢笑道:“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是完全不用擔心,丞相會安排好一切,不但不會連累你,反倒還有好處。”
“好處?”
鄭飛躍的眼神閃爍起來,很顯然,那位丞相是個聰明人,沒有因爲自己拒絕加入通天教就反目成仇,依舊想和自己做朋友。
李恢出現在桑鬼城,很明顯就是他的下一步棋,至於這步棋要怎麼走,自己又能獲得什麼好處,還未可知。
接下來,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李恢便以乏困爲由,提出要求休息。
鄭飛躍讓李心兒幫他安排個房間,自己來到院子裡躺下,抱着茶壺思索着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想着想着,不知覺竟睡着了。
當他醒來後,看到一張臉近在咫尺,正用疑惑地眼神盯着自己。
鄭飛躍嚇一大跳,能夠無聲無息接近自己,不用說都知道是誰,他拍着胸口道:“老王,你要嚇死我呀!”
王不易瞪眼道:“是你嚇死老夫纔是,我聽說你去了趟血刀城,還帶了個通天教餘孽回來?你小子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連通天教餘孽都敢沾?”
鄭飛躍道:“怕什麼,捕捉通天教餘孽人人有責嘛。”
“我問你,你手下那趙雲什麼來路,爲什麼會和通天教餘孽攪合在一起?”王不易神色嚴峻。
“哪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接到情報,去血刀城拿人而已。”鄭飛躍有些心虛道。
王不易冷笑道:“你這套說辭也就騙騙小花那孩子,李心兒已經告訴我了,在你去血刀城之前,曾去心魔谷鬧了一番,說趙雲不見了,可你從血刀城回來,趙雲亦在隊伍中,難道這是巧合嗎?”
鄭飛躍沉默片刻,道:“這點我倒是沒想到,看來要給心魔谷點好處,封住她們的嘴,省的傳出去敗壞我的名聲。”
“你……”王不易想不到鄭飛躍就這樣承認,氣得鬍子都吹了起來,“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真的和通天教有染!”
“有什麼有染沒染,這形容可不貼切啊!”
鄭飛躍翻了個身,輕描淡寫道:“子龍和通天教一人乃是舊識,雙方約在血刀城聊天下棋,老友重逢嘛,忘記時間很正常。
我這邊找不到子龍,還以爲他被綁架了,就派人去血刀城找,順帶捉了個通天教餘孽,一起帶回家,僅此而已。”
王不易怒道:“僅此而已?你糊弄鬼呢!我問你,既然是聊天下棋,爲何要去血刀城,還和小花撞在一起?那孩子已經很可憐了,你就不要再欺負他了!”
提起王小花,鄭飛躍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這怪不得我啊,那小子沒眼力勁,非要和我爭,您是知道的,三個他也爭不過我啊。”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破了他的刀氣,若非關鍵時刻邪神飛劍傳書,你小子差點就得逞了!”王不易責怪道。
鄭飛躍攤手:“不破他的刀氣,難道等着被殺?他有邪神撐腰,隨時都可能殺上門來,我就你這麼個靠山,可你還不許我動他,我能怎麼辦?”
一番話,說得王不易啞口無言。
鄭飛躍和王小花,一個是他寄予厚望的後輩,一個是視如己出的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哪個他都心疼啊。
鄭飛躍擺手道:“我知道你在中間難做,這事你就別管了,答應的事情我肯定做到,指定把你開開心心送走了。”
“你這小子,信不信我抽你?”王不易瞪眼。
鄭飛躍嘿嘿一笑,擡頭打量着天上的白雲,喃喃道:“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麼比得上開心呢?如果能讓你活下去,要我給王小花下跪磕頭都行,可這不現實……小輩有小輩的做事方式,您安心養老就成,我們總歸要學會自己長大。”
王不易聽到這話,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感動。
他這一生,命運多舛,遭遇苦難無數,經歷的傷痛沒幾個人能想象,不曾想老天終究沒有喪盡天良,給了個孝順懂事孩子送他終老。
這孩子和其他孩子都不一樣,敢愛敢恨,對敵人如秋風掃落葉,心狠手辣令人聞風喪膽,對自己人卻是拼命地好。
王不易年輕的時候,也曾想這樣活,愛憎分明,可世事艱難,終於還是改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