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致遠回到公司的時候,葉清然正在辦公室等他。
“致遠,你昨晚去哪兒了?”看着男人鐵青的臉色,葉清然怯生生地問。
“沒去哪兒,怎麼了?”蘇致遠邊說邊不耐煩地拉開了領帶
“我這幾天又做噩夢了,上次醫生說如果出現這種情況,要去找他看看。”
聞言蘇致遠擡起了頭,略有些緊張地靠近了站着的女人,溫柔地攬着她:“怎麼又做噩夢了?之前不是好了嗎?”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致遠,我快要過生日了,我們去露營好不好,我想在山頂看星星。”
“嗯,好。”蘇致遠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看樣子真的很擔心眼前的女人。
一到家,樑雪薇就看到了端正坐在自家沙發上的人——孫皓。皮包照着臉砸下去,孫皓苦哈哈地接住了包,委屈地開口:“姑奶奶,你昨天去哪兒了,我找了一晚上。”
“一晚上?我走的時候你還沒喝酒吧,你這一身的酒味,沒在酒吧浸泡到午夜能有這味道?”樑雪薇沒好氣地說,如果這傢伙昨天把她送回家,就不用碰見蘇致遠了。
“我這不是知道你被蘇總帶走了沒有危險嗎?怎麼樣,過去的帳算清楚沒?”八卦的臉還沒湊近樑雪薇,就被一個枕頭砸了個正着。
眼看人已經安全到家,孫皓熬了一夜也撐不住了,臨走前打着哈欠說:“今天晚上要辛苦一下了,我媽讓我帶你去我家參加個晚宴。”
樑雪薇也累極了,簡單洗漱了下,一覺睡到了晚飯時間。抓緊時間做了個造型,驅車到了孫家別墅。
孫皓拿着蘇打水過來,遞給了樑雪薇,想要帶她往人少的地方去。樑雪薇卻徑直朝着甜點區走過去,睡了太久,飯都沒來得及吃,是真的餓了。
等樑雪薇吃飽,擡起頭看到站在人羣中央的人時,才後知後覺爲什麼孫皓要領着自己出去。察覺到孫皓飄過來的視線,樑雪薇覺得好笑:“幹嘛?怕我承受不住?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早翻篇了。”
孫皓尷尬地咳了咳,示意樑雪薇轉身。從他尷尬的神情中就知道來的是誰。
樑雪薇換上疏離冷漠的微笑轉身,對上那對曾經的債主。“蘇總,葉總,好久不見。”主動放低姿態,伸出高腳杯等着對方響應。在社交方面,樑雪薇可能不健談,但禮儀絕對周到。
這還是回來後第一次見葉清然,她身上比三年前少了冷硬,多了溫柔,看來蘇致遠把她呵護得很好。也是,蘇致遠的女人,想來也是會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不敢得罪。
葉清然表情很冷,不同於她以往的面無表情,那是一種隱忍的厭惡。樑雪薇沒了耐心,可不等她收回酒杯,蘇致遠的酒杯已經碰了上來,玻璃的碰撞聲響起,那股窒息的尷尬才微微散去。
“既然碰見了,薇薇就向清然賠個禮吧,以後大家還是朋友。”蘇致遠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周圍人一陣驚奇,說一不二的這個男人,竟然夾在兩個女人之間做起了和事佬。
賠禮?又賠禮?!樑雪薇覺得蘇致遠大概腦子真的退化了,自己明明早就跟他說清楚了不欠他的,還TM賠禮,怎麼,做了一次錯事就得低一輩子頭啊,那他這移情別戀也沒見有多卑微啊,號施令倒是發得理直氣壯。
樑雪薇擡頭瞪了一眼蘇致遠,扭頭就走,蘇致遠卻動了怒:“樑雪薇,我說的話你聽不到嗎?”想到下午診斷書上葉清然加重的病情,男人神色的瞳孔裡涌動着危險的氣息。
氣氛詭異而安靜。
孫皓見形勢不對,拉了拉樑雪薇,舉起酒杯笑了笑,說:“孫總別生氣,她不會喝酒,做的不對的地方,我替她賠個禮,別壞了今晚的好心情。”
“你又算什麼東西?”孫皓的酒喝到一半,聽到這句話後轉而停下,只是捏着杯子的手緊了緊,臉上重新掛上了待客的笑容。
“孫先生是信任我的朋友,不知道蘇總,又是以什麼身份在教我做事呢?”樑雪薇不想計較,但她不能容忍自己的朋友被羞辱。
“致遠是我的未婚夫。”一直沒說話的葉清然突然開口,然後開心地看到樑雪薇臉上血色盡失,這一刻,她終於感受到了報復的快感。
卻不想,那張臉上悲傷迅速消失,甚至掛上了淺淺的微笑:“葉總這話沒道理了,蘇總是您的未婚夫,卻跟我沒關係,不是誰都有資格教我做事的。二位慢用,再見。”
孫皓陪着樑雪薇出了宴會廳,冷風吹得人打了個激靈。拒絕了孫皓的外套,樑雪薇靠着寒冷讓自己的大腦清醒過來。
不久之後,樑雪薇就要後悔今日的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