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中好像出大事了？”
“鞠文泰可能不行了。”
高昌國都城中，李鴻儒和楊素面面相覷。
這還讓楊素看了看李鴻儒身上那根多餘的飄帶。
只是一柄劍，就將鞠文泰嚇到魂不守舍。
眼下的王宮極度戒備，各類醫官不時進進出出，又有醫官被胡亂押送到菜市口砍頭。
事情有些亂，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中不時吐槽上一聲。
“咱們應該不會遭晦氣吧？”
李鴻儒還是有點忐忑。
氣運之力是他觸摸到，但又難於解釋，更是不知原理的存在。
這種玄玄之氣可以帶來裨益，也能帶來厄運。
正向自然是裨益，負向則是厄運。
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只是出於中間位置，難於承受影響。
但也有一小撮人秉承氣運之力，可以獲得超出常人的益處。
李鴻儒承受了氣運的兩次洗禮，他還真有些擔心害死一個皇帝，而後開始讓他倒黴。
“反正沒我的事！”
楊素嘀咕一句。
但他顯然也沒什麼把握，心下不能完全確定。
兩人交談時，只聽遠遠處的王宮中一陣喪鐘鳴響，聲音隨即飄蕩到了各處。
“死了！”
“這皇帝真是脆弱！”
李鴻儒和楊素紛紛吐槽。
但死都死了，這也沒法去救回來。
兩人最終只得作罷。
“咱們還是去那個翠屏山看看吧！”
半響，李鴻儒開始建議。
高昌國兵力有限，正面擊潰這樣一個國度的難度並不算太高，侯君集甚至當成了囊中物。
這並不需要像刺探吐渾國一樣，需要刺探各處的兵力分佈、大將所擅長的本事。
攻伐高昌國的麻煩在於一些額外的因素。
譬如想着暗中出兵的阿史那欲谷設。
又有平天大聖和鐵扇公主這樣的頂級高手。
這是侯君集籌謀之下，超出了掌控的事情，也是當前需要李鴻儒等人刺探清楚的事情。
“行！”
楊素點點頭。
現在是他跟着李鴻儒跑，待得打完這一仗，就該李鴻儒跟着他四處跑了。
彼此相互有需求，他倒也沒討價還價。
高昌國都城出現大喪之事，城門許進不許出。
李鴻儒和楊素沒有騎馬，只能化成鷂子高飛。
“看，我就說過，沒馬你就知道變鳥的好處了！”
半空中，楊素化成鷂子的語氣有些得意洋洋，彷佛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證實感。
“您說的對”李鴻儒點頭道。
能化成鳥的便利確實極多。
當然，這也不可避免遭遇一些問題。
不能指望鷂子的戰鬥力有多高，兩人變化出來的鷂子只是普通的鳥類猛禽，安全性極爲一般。
被其他猛禽在空中追擊，又或遭遇獵手射殺，這都是可能發生的事情。
除此外，也有鷂子因爲領空規則產生的互毆。
一路飛縱，兩人就和一頭真正的鷂子打了一架。
或許是因爲他們在戰鬥中獲勝，此時還有一頭雌性鷂子伴飛在兩人左右，不時對着兩人叫上一聲。
“它好像看上您了”李鴻儒開玩笑道。
“若不是你飛得太慢，我早就變成其他鳥了！”
楊素抖了抖身體，化成鷂子的身軀直接往下墜。
但只是數秒，他便化成遊隼的模樣。
“咔！”
楊素叫上一聲，他撲騰着翅膀奮力展翅時，只見那頭雌性鷂子一陣驚慌，開始陷入疲命的奔逃。
“切！”
楊素不屑的高叫上一聲。
他身體展翅時，速度頓時超出了李鴻儒好一截。
這也是李鴻儒能變化的模樣。
只是《金鵬十八變》源於楊素，李鴻儒也不欲展示得自己本領太過於逆天。
兩個乞丐一起討食，楊素一天能討一個包子，他一天討要個包子也沒問題，但若是討要到一塊金子，這就有些引戰了。
雖然變化邁入第十二變，但李鴻儒只使喚第一變。
待得日後時間長久難於計算，李鴻儒纔會顯出其他變化。
他使勁扇動着翅膀，不斷有着追趕。
兩人的第一站是火焰山。
翠雲山在火焰山向東一千里之處，想到達翠雲山，便只有先去火焰山，而後才能摸清楚方位。
“這哪來的火焰山？火呢？”
翠雲山不爲人所知，但火焰山在高昌國名聲頗廣，即便沒去過，但也不妨礙一些人津津探討。
無他，這座山脈是一處燃燒的山脈，熊熊火焰瀰漫了整個山脈，綿延數百里，顯得極爲獨特。
李鴻儒依稀記得有一些聽過火焰山的印象，但他又懷疑火焰山是不是某個大型露天煤礦，被人不小心點燃了。
沿着方向不斷飛縱，李鴻儒並未發現什麼燃燒着火焰的山脈。
但化鳥飛縱一天，李鴻儒覺得應該已經到了火焰山。
高昌國四郡十八縣，區域範圍有限，再飛行下去就到其他國度了。
“可能火焰熄滅了！”
遠處的楊素叫上一聲，身體隨即一個跟頭栽了下去，不斷墜落靠近地面。
李鴻儒亦是脖子一扭，翅膀收縮，開始墜落降臨地面。
在他們的下方，是一處灰色的山脈，但灰色中又點綴着不少雜草，染上了幾分綠意。
今年的過年在行程中度過，李鴻儒倒也習慣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此時是新年一月初，還沒到大地回春時。
下方這處山脈沒有火焰，但也不乏一些獨特之處。
這處區域的溫度較之高昌國其他地方要高出不少。
其他地方還有冰雪覆蓋，但在這處區域，溫度介於二十度左右。
這也讓雜草生長茂盛。
“這確實是燃燒後產生的灰燼！”
楊素化身落地，伸手一指時，身上已經多了一套文人士子袍。
李鴻儒則是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這是李鴻儒不喜變鳥的一個原因，楊素視而不見，直接打岔轉移了話題。
“那這兒就是火焰山？”
楊素的話題轉移得相當成功，李鴻儒也沒吐槽變鳥的各種不便之處。
穿上寬鬆的大褂，李鴻儒亦是伸手一探，捏了一撮泥土。
手中的泥土呈現灰色。
這宛如某種礦石被完全燃燒後產生的餘燼。
木材燃燒後也有類似的灰燼。
但這兒的灰燼太多了，漫山遍野都是這種灰燼。
除了點綴的雜草，這種灰燼不知道蔓延開來多少裡。
這是一座火焰熄滅的山脈。
難知一座不斷燃燒火焰的山脈是什麼景象，但想來是蔚爲壯觀之地。
這讓李鴻儒極爲感嘆世間奇妙。
火焰山不是重點，甚至於火焰燃燒與不燃燒都與李鴻儒等人沒什麼關係。
依託火焰山分辨翠屏山的方位纔是重要的事情。
楊素對這種奇特之地有一定的興趣，不時在地上戳幾個洞研究一番。
李鴻儒則是揚起雙手，不時縱身而起分辨方位。
“咦，玄苦道兄！”
飛縱到一處區域時，李鴻儒只見地上癱着一坨人影，旁邊還有兩個小童子嘰嘰喳喳。
這讓李鴻儒靠近了一些。
待得目光可查，李鴻儒這才發現了玄苦那懶散斜躺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