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的議事大廳頗爲豪華,沈昊在守衛的推搡下上前,頓時吸引了站在兩旁的衆人側目;此刻,他面露無奈,頭髮嘈雜不堪,渾身被綁的像個糉子,身形狼狽至極。
這並不是他真就那麼慘,其中一大半是沈昊裝出來的!因爲,接下來他要幹一件大事;他現在裝的越慘,一會兒的效果也必定越顯著;就比如頭髮是他剛纔故意弄亂,臉上的泥土也是剛纔故意摔倒蹭上去的,守衛們當然知道怎麼回事,但大廳中誰能知道?
“怎麼回事?”坐在上方的穆擎皺眉,這是誰家的孩子?
“稟家主,這便是昨晚偷盜清月劍,並打暈衆子弟的罪魁禍首!”守衛微微抱拳,義正言辭的稟報,言語中盡是得意之色,頗有些邀功蘊含裡頭。
但這在衆人眼中就不一樣了,守衛的模樣,就彷彿是剛狠狠地教訓完沈昊一般的意氣風發,這讓人搖頭!
“這…?”穆擎有些無語,但他也不能大庭廣衆下責怪自家勇士吧,於是他大聲斥責沈昊:“你叫什麼名字?誰的孩子?爲何要襲擊自家人,還偷了清月劍?”
還沒等沈昊發聲,就看到穆清微微朝上施禮,大聲說道:“家主,這孩子…便是我與你說起的沈昊。”
“奧?竟是外人,你爲何這般?”穆擎有些不明所以,這孩子的作風,也太大膽了些吧?
一旁的穆清欲言又止,他也沒有料到會是沈昊,但這人贓並獲,他也只能等一會兒替沈昊求情了。
一旁的穆伶兒也微微皺眉,並不是這個小孩有什麼值得她關注的,實在是“沈昊”這個名字她早已經聽了不下千遍,因爲她有個嘰嘰喳喳的妹妹。在她妹妹的口中,這個沈昊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人……
“晚輩惶恐!”沈昊先是對着穆擎抱拳行禮,隨後說道:“我一覺醒來,便被人抄了屋子,拖到此地,晚輩也在等着列位解釋。”
“這…”別說穆家家主,就是站在周圍的人都懵了。
你惶恐?你哪裡惶恐了?你這中氣十足的樣子,簡直不要太鎮定了,衆人吐槽。
“哼,外人耳;偷盜上品寶器清月劍,證據確鑿,理應當誅!”大廳的一角,一個猥瑣的中年人面色冷峻地站出來呵斥;
沈昊掃了一眼過去,頓時瞭然;他這一個月待在穆府也不是天天睡覺,早就認清了這些主要人物,此人便是穆家旁系的主要人物…穆欠;穆成的叔叔,也是當初廢掉穆清的那個人。
人如其名,沈昊此時看到穆欠,感覺這個人真的很欠,這是挑釁我們大天蠍座的權威(記仇的天蠍座)啊,他暗自記在心裡,等自己實力上去了,再暗地裡給他兩磚,不,得加倍…五磚;(沈昊的數學成績一直很好!)
“證據確鑿?晚輩不明,就憑這把劍?”沈昊轉身看向穆清,說道:“莫不成清叔當初給我這劍,便是想着要這般陷害於我?”
穆清瞪大了眼睛,要說剛纔他還沒注意,這會兒他立馬明白了,這哪是清月劍啊?
於是,他立馬從守衛手中接過寒月劍,面向着衆人舉劍,說道:“此劍並不是上品寶器清月劍,乃是中品寶器寒月劍,是我當初請求家主授予沈昊,當作謝禮的!”
“譁……”衆人一片嘈雜,守在沈昊身邊的守衛差點一個趔趄;
沈昊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不料這時,一旁的穆欠又欠欠的出聲:“穆清總管好大的謝禮啊,中品寶器都能送於外人,真是好大的權力啊!”
沈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懵了,這個人真特麼嘴欠,穆清更是面色難看。
眼看這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就要被這個欠貨打斷,沈昊及時的引導衆人,大聲再拜: “請家主爲在下解釋。”
穆擎臉色難看,就要準備說話,誰知旁邊又傳來一聲冷冷的斥責聲:“既然此事明瞭,一個外人,還不趕緊下去,我穆家做事還需向你解釋?”
本來沈昊也沒打算跟他一般見識,但這欠某人非要挨着貼上來,沈昊怒了!
“請問這位,您在穆家擔任什麼職務?說話比家主還硬氣;”沈昊戲謔的問道;
穆欠齜嘴,神情有些尷尬,這大廳中的任何人,都能隨意的回答這個問題,但唯獨他穆欠,旁系無職稱,這他怎麼答?
不過,他穆欠顯然也不是吃素長大的,勾心鬥角一輩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刁難沒聽過?馬上他便偷換概念說道: “因爲我是穆家人,而你,只是個外人?”
“哈哈哈…”沈昊樂笑,十分無語;“穆家人?要我說,你也就姓穆而已,我給你兩個評價:‘巨嬰’、‘白眼狼’。”
沈昊看着衆人疑惑的表情,很體貼地解釋道:
“一者:你們所謂地穆家旁系,整天不有任何作爲,卻吃喝不愁,享用着別人勞心勞力、甚至用生命賺來的資源,猶如一個嬰兒般,難道不是謂‘巨嬰’?
二者:你們作爲巨嬰也就罷了,卻整天費勁心機的算計着那些給你們吃喝、爲你們提供資源的‘衣食父母’,難道不失謂‘白眼狼’?”
沈昊嘲諷的說完,繼續戲虐的盯着穆欠,那感覺真是…要多舒暢有多舒暢!
穆欠:“……”;
穆欠死死的盯着沈昊,鼻子抖了好幾抖,拳頭握的倍緊;要是沈昊胡說一氣也就罷了,但他卻驚奇的發現,對方說得太特麼要道理了!這就倍難受了!
然而,沈昊纔不管對方的心情如何,這種人就該治,於是他火上再焦油道:“要是就你一個白眼狼也就罷了,你竟然教唆你的後代,培養出了一羣白眼狼,簡直把‘白眼狼’三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穆欠:“……”
沈昊:“你問我爲什麼站在這裡不走,我告訴你,我救了你們家主的弟弟,救了家主的女兒以及穆家幾十號人;我救了你的‘衣食父母’啊,拯救了你們穆家車隊積攢了幾年的物資藥品,難道沒資格、不該站在這裡嗎?”
穆欠:“你……”
沈昊:“那麼你呢?你的臉得是有多大?竟然還站在這裡,站在這裡指責我!”
“噗…”穆欠一口鮮血沒有壓住,噴的滿大廳都是,而他整個人也直至的倒了過去;
“我去,這麼不經打擊嗎?我也沒說錯啊!喂喂喂…我還沒說完呢!”沈昊朝着倒地的穆欠喊道;
穆家衆人:“……”;
穆家衆人投來佩服的目光,這叫不經打擊嗎?大哥,你那叫字字誅心吶!
此時這些大廳中人,看向沈昊的眼神也變了,那彷彿在說:大哥,你真的是太特麼理解我們了!
這穆欠多年來的算計,基本上在場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被波及,穆清更是深有體會!今天沈昊一席話,用“巨嬰”、“白眼狼”形容穆欠,簡直形象的不能再形象;他們突然覺得,反而是“巨嬰”、“白眼狼”更像穆欠;
今天沈昊終於讓他們找到了心裡的委屈,一羣人眼眶通紅,委屈的都快哭了!
沈昊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這些人的表情,心中吶喊:
“別啊,兄弟們,我的大招還憋着呢,你們這幹啥?……哎,等等,能不能一會兒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