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談話帶着悲傷的味道,最後袁珣和劉睿一都沉默了,現在還沒有到分班的時候就想這麼多,如果到時候真的到分班的時候,那還不哭的稀里嘩啦?
這件事情就這樣的在他們的心中慢慢的沉澱,繫上了一個結。
期末考試很快了來,學校是漫天的試卷飛舞,筆尖在試卷上發出沙沙的聲音,讓人覺得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有了紙墨的味道。
電風扇吱呀吱呀的聲音,就像是鬧鐘的滴答滴答的聲音,袁珣坐在靠窗戶的位子,看着眼前的試卷,有些恍惚的感覺。
那些彎彎拐拐的的數字單詞,就像是八爪魚一樣伸出了爪子,在不斷的撓着袁珣的心口,袁心覺得心中很煩悶。
看了看窗外,茂密的香樟樹葉在陽光的照耀下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光澤,聾拉着腦袋。
知了的鳴叫有些聲嘶力竭,袁珣聽着這樣生硬的鳴叫就像是指尖發過玻璃一樣,心被擰成了一團。
袁珣停下筆,嘆一口氣。想把淤積在心中的情緒全部的釋放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下課鈴終於響起來了,袁珣看着沒有做完的試卷,無力的交到了老師的手中,然後走出的教室。
“袁珣,袁珣,我們去食堂買可樂吧,我現在就快渴死了。”馬小跳也剛剛纔交完試卷。
袁珣轉身,放眼望去,毛小海的課桌空空的,也不知道現在他去了哪裡。
“嗯,好啊,對了,等等劉睿一吧,好像他還沒交試卷呢!”
“原來他做題都是很快的啊,怎麼這一次卻這麼慢呢?”
“這可是物理啊,他物理很厲害,可能他要檢查很多遍吧。”
就在他們對話之間,劉睿一出來了,看着袁珣說:“你覺得這一科考的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我反正沒有做完。”
“妹的,這最後一道題,傷透了腦筋,害我想了好久好久,但是我也不知道正不正確,不過步驟應該是沒問題的。對了,袁珣,你做了麼?最後一題?”
“我啊,沒有,我哪有那麼厲害?”袁珣聽到劉睿一說題就頭痛,於是別過頭,心裡有些酸澀,也許因爲妒忌吧。
“好啦,現在都考完了,聊這些有什麼意思,走去買可樂吧!”馬小跳在一旁說。
“嗯,走吧,走吧!咦,毛小海呢?他去了哪裡?”劉睿一回身一看沒有發現毛小海。
“我們先過去吧,到時候給他帶一杯就是了。”袁珣說。
“嗯,這樣也是可以的。”馬小跳說。
於是,幾個人就直接的往食堂走去,剛走到一半,就看見毛小海和另外一羣人從廁所出來了,這一羣人袁珣認識,是高三的學生。
這羣學生袁珣聽說過,每天惹事生非,打架鬥毆的,什麼事情都幹,原來他們一起的有一個學生因爲把高二的一個女生強姦了,現在還在監獄中沒有出來呢。
袁珣快步
的走過去,拉着毛小海說走到一邊,很生氣的說:“毛小海,你丫的,怎麼和這一羣人認識了?”
毛小海默然的說:“怎麼了,難道不可以麼?”
“你知道他們是一羣什麼人麼?他們是一羣爛人,你和他們在一起,你會變壞的,你知道的他們中有人曾經強姦了一名高二的學生,現在還關在監獄中,我還聽說他們中海油人吸食***。難道你也要這麼墮落下去?”
“他們不是好人,難道你是好人,你是好人怎麼原來還和任俊傑他們打架,當時還帶着刀?別給我提好人壞人了,現在做好人還有用麼?”
“我靠,毛小海,什麼時候你變成這個樣子了,我袁珣是你兄弟,不能看着你被這樣一羣人帶壞了,你知道麼?”
“帶壞,我需要帶壞麼?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反正成績不好,現在不乘着這樣的大好時光,做一些事情,那我在學校還有什麼意思。再說了現在的女生不喜歡好人,就喜歡爛人,我原來視圖讓自己做一個好人,做一個好學生,可是結果呢,楊汐她根本就瞧不起我,就連走的時候就不看我一眼,因爲我太平凡了,因爲我什麼優點都沒有,所以她瞧不起我,看不上我,從心裡鄙視我。”
“我操,毛小海,你爲什麼不明白呢,楊汐知道她要離開這裡,她這麼做不過是想斷了你的一切念想,讓你不要在以後一直的想着她。再說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會一直陪着你的,難道就因爲她你就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麼?”
“我現在怎麼了,我不就是和他們抽一支菸麼?又怎麼了?再說了我的事情與你有半毛錢的關係麼?袁珣,這個世界不是圍繞這你轉圈的,你也不要以爲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袁珣蹬蹬的退了幾步,看着毛小海,看着這個陌生的毛小海,原來毛小海說他們不是最好的朋友麼,可是爲什麼現在毛小海卻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現在他好像一個陌生人一樣的對自己講話。
“是呀,與我有半毛錢的關係?意思是我管閒事了,那好,毛小海,那你和他們混啊,我告訴你,毛小海,從今天開始,我不會管你任何的事情,既然覺得我和你沒關係,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啊,還用說別的麼?”毛小海冷笑一聲,直接的就從袁珣的身旁穿了過去,留下袁珣一個人木然的站在那裡。
袁珣現在就像是一尊木製的雕像,他心裡十分的難過,心就像是被生生的捅了一刀,血肉模糊,就連疼痛都有些麻木了。
因爲這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啊,是自己最珍惜的兄弟啊,可是他這麼的對自己說話,難道他不明白,我其實是在擔心他和關心他麼?
“走吧,袁珣,別難過了,也許毛小海只是一時說的氣話,你知道他這個人的脾氣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對誰都是這樣一幅德行。”馬小跳在一旁安慰道。
其實馬小跳也有些吃驚,他也想不到毛小海會
變成這個樣子,因爲他們都知道袁珣和毛小海纔是最鐵的哥們,因爲他們從來這個學校的第一天就認識,成了同桌,一起吃飯,一起買可樂,一起做作業,一起討論……很多很多的事情都一起做,就差追女孩子。可其實就連追楊汐,都算是他們兩個人的功勞。
袁珣感覺身體的所有力氣在這一刻都消失殆盡了,他擡頭,耀眼的陽光直接射穿她的瞳孔。
身體被割的支離破碎,也許是自己太自我了吧,也許是自己太過於在乎他了吧。
只是自己又怎麼能控制自己不去關心她,不去在意他呢?
心被擰成了一團,呼吸都感覺到有些困難,只是自己現在不管怎麼的傷心,難過,毛小海已經走了,他再也看不見了。
踉踉蹌蹌的走到食堂,在劉睿一的指引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袁珣支着腦袋,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好像這是異常綿長的夢境,這個夢境中有很多人進來,有很多人出去。
而現在的毛小海已經不屬於這個夢境中的一員了,因爲他已經出來了,離開自己遠遠的,從此,形同陌路,就算是認識也會佯裝不認識,對吧?
袁珣不知道爲什麼,只是腦海中一直出現毛小海的音容笑貌,毛小海的樣子現在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在不斷的肆虐着袁珣的神經大腦身體。
“袁珣,你喝什麼?”馬小跳看見袁珣聾拉着腦袋,走過來拍了下袁珣的肩膀說道。
“嗯,隨便!”袁珣沒有擡頭,有氣無力的說。
“那好吧,我就給你買可樂了。”馬小跳說完,就直接去食堂的窗口了。
不一會,馬小跳拿着可樂就過來了,坐在袁珣的旁邊,把飲料遞給袁珣。
“嗯,你放在一邊吧,我等會兒喝。”
“額,好吧,只是別想這件事情了,毛小海他會慢慢明白的。”
“哎,但願吧,只是我想不到他會這麼激烈的和我說話,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和高三的那羣學生去做壞事,你知道他們那羣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萬一到時候毛小海跟着他們出事了,怎麼辦呢?”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到時候後悔的是他自己,你作爲一個朋友能做都已經做了,還能怎麼辦呢?因爲他現在還不明白你的好心,這隻有靠他自己慢慢的去領悟了,希望他會早點醒悟過來就好了。”
“可是我怎麼可能不去管他呢,我每每看到他這樣的墮落下去,我的心就會很疼,你們都知道他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原來他也沒有現在這麼的沉默,這一切都是因爲楊汐,一切都是因爲楊汐的離開和楊汐對他的傷害,所以現在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呀,可是現在你有什麼幫辦法麼?”
袁珣楞住了,是呀,現在有什麼辦法呢,其實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種無助的感覺在心中潛滋暗長,最後把心擰作一團,特別的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