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一步

朦朦朧朧間恢復了意識“這裡是哪?”

不過下一刻他便清醒了,震驚的是自己竟然還活着,迷茫的是自己竟然真的還活着。

“難道劇情真的狗血到,在那種情況下,還被人給救了?”凌凡的眉頭微微皺起,因爲這一切不合理,而不合理代表了陰謀。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事實並不是這樣,雖然意識回覆過來了,不過身體破破爛爛的竟然完全不能動,而自己也好像是懸浮在半空中,那種彷彿在太空失重般的感覺。

淡綠色的光暈將身體籠罩,周圍正不斷有光點飛進這層光暈裡,在修補着自己殘缺的身體。

他試着觀察了下週圍的情況,這是一個到處都散發着綠意的空間。這綠光給人一種親切感,充滿了生命的氣息。身在綠光中彷彿猶如嬰孩被羊水滋潤包裹

“難道這裡是傳說中的天堂?”他帶着深深的疑惑。

只要生命還存在自己的慾望,那麼天堂永遠只能是傳說。

“不要在這個神不存在的世界祈禱,那沒有任何意義。”這是那人曾經說過的話語,凌凡到現在還記得。

事實擺在他的面前,凌凡能確定之前那場襲擊他的確是死了。然而現在又重新出現在這?

是每個生命必然會有這樣的過程,還是因爲自己進入那峽谷的緣故?

這些猜測也只是他的一個念頭,當他發現不對勁之後一切想法都拋之腦後了。

“啊啊啊……”凌凡大吼,他的聲音是那般的撕心裂肺,然而即便如此也只是吸引來更多的綠色光暈向他這邊飄來。

感覺到無形的力量由四面八方向他壓迫而至,那種由內而外又由外而內的擠壓使得他呼吸都變的異常艱難。

漲紅的皮膚表面一條條血管格外顯眼,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破皮而出。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一條條鮮紅如琥珀的血管圍繞着凌凡的身體,然後如煙花般一一炸開。

按理說這樣的傷勢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人能承受的,但是凌凡偏偏就是清醒着。或者他可能暈死過去然後又痛醒了過來。

不是他意志有多麼堅強,或者什麼狗屁對生的渴望。如果可能他真的很想暈過去,或者乾脆直接死掉。

那碧綠的光暈彷彿跟他有奪妻之恨般,每當痛到暈死之時總是一股清涼蓆卷全身,而後那些爆掉的血管傷口便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並且失去的血氣也一樣得到補充。

“玩我呢?”他緊咬着牙,渾身傳來的劇痛讓他的意識都開始變的模糊,但是偏偏疼痛感沒有半點減少。

凌凡很想哭,然後就真的哭了。很難想象這樣冷漠的人竟然會哭出來,應該是這種非人的折磨使他意志崩潰,或者說過去的冷漠其實只是脆弱內心的僞裝。當然也可能兩者皆是!

渴望奇蹟的出現,但是奇蹟終究只是奇蹟,那是很小的一種概率,被人認爲是不可能實現後的實現……

時間在流逝,傷害跟癒合顯現出奇妙的平衡,而被這平衡包裹着的凌凡疼的撕心裂肺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痛着痛着也就麻木了,麻木了也就習慣了,習慣卻不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那會讓人迷失掉原本的決心!

凌凡從最開始的掙扎中慢慢平靜下來,可能是累了,或者也清楚那並沒有意義,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口渴的,但是偏偏除了疼痛以及壓迫感沒有任何不適。

他不是很確定自己有沒有再次死亡,因爲過程中不止一次的失去過意識。現在這種傷勢在他想來不死纔是不合理的。但是無奈,生命之力源源不斷的灌注在他身體之中。

在這裡時間彷彿變的沒有意義,因爲沒有天空、沒有大地。沒有光明卻充斥着光亮,沒有黑暗卻猶如那最絕望的地獄,偌大的空間閃耀着那讓人絕望的綠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那麼一刻凌凡竟然覺得壓力沒有那麼大了,於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仰頭看了眼自己的狀態。

全身依舊透紅着,所有血管依然清晰可見,有些甚至暴露在了皮膚外面。這個樣子如果是之前那個世界絕對的被推進重症病房,凌凡內心卻是鬆了口氣。

目前的情況已經很明瞭,自己的身體無法適應這個新的環境所以身體會出現這樣的反應,而不知道什麼情況出現在這個地方,這些綠色的光點卻帶着濃郁的生命之氣源源不斷的修復自己軀體,然後身體被動的適應着這個新的環境。

這裡並不是真的地獄,雖然不知道完全適應這裡之後還會發生什麼,但是至少不必在承受這份絕望。

在渺小的希望在絕望的人眼裡也會有巨大的力量!

沒有意義的時間就這樣緩緩的流逝,疼痛微微的退去,凌凡開始變的能夠說話,至少他可以大吼出聲。試着喊了幾聲“救命,有沒有人啊!”之類沒營養的話之後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傻,於是很快也就沉默了下來。

在艱苦的日子終究有熬出頭的時候,當痛苦不再那麼強烈,心情自然也會好上許多。凌凡低頭看了下自己現在的身體,腦海中不禁想起那些小說裡面的橋段。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就算是過去十個自己聯手也能輕輕鬆鬆虐倒,世界級的武道大會只用一隻手也能輕鬆奪冠。

要說激動的話那自然是沒有的,對於這種開掛一樣的人生他本人是不怎麼在乎的,不過既然已經發生,那麼他也只能被動的接受。

低頭看了眼現在的身體。膚色還是顯示不健康的紅色不過相對於之前的血雨紛飛,現在的情況無疑是最樂觀了。但是凌凡的眉頭卻是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顯現在眼前的是一具嬌小了許多的軀體。他還是他,但是身體卻已經不是原來的身體!

凌凡從來不相信什麼轉生的說法,記憶都是存儲在大腦內的,我們之所以認爲自己是自己,那是因爲過去的記憶,而不是那虛無縹緲的靈魂!

現在腦袋還是他自己的腦袋,那麼身體自然也就是他自己的身體。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存在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唯一的解釋也就是“返老還童了”?

好壞暫且不去探究,他現在對這些也不是太過重視。現在唯一關心的只是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而越是到了這種時候,騷動的心就越加無法平靜,那麼時間自然也會變得難熬起來。

當壓迫感越來越小,身體已經可以微微的活動,凌凡知道解脫的時刻應該就要來臨。

當那令人‘恐懼’的綠意漸漸退去,凌凡感覺到自己對於身體的操控完全回來了。雖然身體還是懸在這個未知的空間,但他卻有一種腳踏實般的感覺。

身體還是感覺有些偏重,並且體型也彷彿只是個十來歲的孩童,凌凡看了下自己的右臂。那裡有三顆痣,是他的胎記!雖然心中是有猜測的,但是真的看到了這個還是鬆了口氣。身體果然還是自己的身體!

一道發着光芒的門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凌凡並沒有驚訝,只是眉頭微微的皺起!門後是什麼他並不知道,不過顯然他沒的選擇。也正是這種唯一的選擇讓他感到不喜!

他的身影消失在門的這邊,帶着各種情緒跨出了那一補,那改寫人生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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