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恨你的,如果不是你,我的世界就不會這樣,也許連着我都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但是至少也不用這麼痛苦。可是我還是抱着希望來找你。到頭來,我才發現,一切都不過只是我自己想的美好,你不愛我母親,你愛的是別人,所以我也不會是你珍惜的孩子,如果你要是有個你和錢綺一的孩子,你一定不會來找我,又或者給我生活費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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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就將錢育想要辯解的口給堵住了,因爲離落說的都是對的,如果他和錢綺一有孩子,那麼……
“我說的很對,不是嗎?你讓我給你一個做父親的機會,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是因爲父愛來求這個機會嗎?你敢肯定嗎!”
誰知道,錢育突然大聲的說道:“我敢肯定!”
離落看着他堅定的眼神愣了愣,有點傻愣愣的。的確這句話是超出了她的預測。然而,錢育之所以這麼努力的大吼着,完全是因爲他想起前不久錢閣說的那句‘善意的謊言’,他得承認,那一刻,他有一秒的猶豫。
離落不再說話,眼淚也停止住,錢育說:“先吃飯吧,不然都冷了。”
“哦。”離落呆呆的拿起筷子,靜靜的吃着。
晚飯後,錢育正在洗碗,離落突然站在門外,說:“順其自然吧。”
手抖了抖,沒有回身,說道:“嗯,你去看會兒電視,等會我送你回去。”
離落坐在沙發上,想着剛纔做出的決定。其實她並不是因爲他說的話而這麼決定,而是因爲看到了一個房間。錢育洗碗之前說,可以去看看這個房子。
於是離落,就起身四處走走看看,於是她看見一個夢幻的房間,那是一個讓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的房間。不用進去,她都知道這一切擺設是爲了誰。
退了回來,看見正在衝碗筷的錢育,於是就站在門外那麼說了。
她相信,錢育是有誠意的。
月考是在四月初考的,所以一考完,就正巧撞上清明節三天假期。自從那天春遊回來,然後又從錢育家回來,離落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她那幾天一直都在金奶奶家複習功課,其實說實話,月考時,她覺得很多歷史的要點她都快要忘記了。
而菲岢不一樣,她甚至覺得,那是她今年最開心的時候,因爲藍墨伊在她身邊。
其實在三天假期裡,他們坐上兩天兩夜的火車去了西藏。儘管這是一個很不好提議,儘管他們都要編着謊言向班主任請假,儘管出門前秦茗一而再三的囑咐,儘管菲岢她自己都在擔心着,但是藍墨伊就是義無反顧的要去。
出發前,菲岢問道:“爲什麼那麼想去?”
藍墨伊低頭,摸了摸她已經長大耳邊的頭髮,笑着說:“因爲我爸爸說過,離神最近的地方就是那兒。”
菲岢愣了愣,沒有說話,看着他揚起的嘴角。此刻,她不明白他是抱着怎麼樣的心態去說這句話,因爲她知道爸爸這個詞從她開始認識他爲止,就從來沒有出現過,而現在……
坐在火車上,吵鬧非凡,正在擺放行李的藍墨伊突然扶着桌腳,停了下來,手捂着胸口,難過的皺起眉頭,深呼吸再深呼吸。側眼看着菲岢走了過來,趕緊吐了一口氣,伸直腰板,舉手繼續將放置一半的行李推了進去。
菲岢走了過來,將背上的揹包放在桌子上,剛要坐在椅子上,就看見藍墨伊伸手要將揹包拿走,菲岢立馬撲上去,說:
“這個不要放在上面,我裡面裝了好多吃的。”
“又不是買不到,幹嘛要帶那麼多啊?”藍墨伊拎了拎揹包,抱怨着。
“好了啦。”菲岢拽過揹包,也拽過藍墨伊坐下,說:“哎,真是的,這個時候就不應該來出遊,你看,去西藏的人可真多,連軟臥都賣的沒票了,害我們只能坐軟座。”
“有軟座就應該不錯的了。”
“哼哼。”
菲岢打開揹包時,看見對面坐下的也是一對情侶,不過人家是二十多歲的人,於是她湊近藍墨伊的耳邊說:“椅子,我覺得他們像是私奔,不像出遊。”
“切,你又知道了?”藍墨伊抿着嘴角嘲笑着她,然後說:“我去趟廁所,別亂跑,我一會兒就回來。”
“噢,知道了。”然後菲岢一邊瞄着對面的人,然後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離落。
藍墨伊去了廁所,纔敢拿出藥,硬生生的吞了藥丸,只是乾澀的嘴裡到處都是軟化了的藥味。最後他只能抿着嘴,回到位置,看了看正在打電話的菲岢,然後自己從菲岢的揹包裡翻出礦泉水喝了一大半。
蓋上瓶蓋,放進揹包,然後又拿出一包薯片,拆開吃着。
這邊菲岢瞪了瞪他,對着電話說:“還行吧,他都計劃好了,說兩天兩夜的火車去,然後兩天兩夜的在那邊玩,最後兩天兩夜的回來。這個你放心,我們都提前請好假了,嗯嗯,知道了,那是,我們當然不能跟班主任說我們是去玩吧,哈哈,曉得了咯,哎,你說我們六天旅程基本上都是呆在火車上,你說慘不?”
“哈哈哈,好的好的。行,那不說了,我掛了。”
合上電話,藍墨伊幽幽的說:“你好像對此次的旅途很不滿意啊?”
菲岢先是誇張的一驚,然後湊近討好的說:“哪有啊,你沒有看出我對你的規劃是相當的滿意嗎?”
藍墨伊不得不被她面目表情弄得撲哧一笑,當然笑的不只是他一個人。對面的一對情侶也笑了起來,其中女生說:“啊,對不起,我沒有嘲笑的意思,只覺得你們感情真好。”
“聽見沒?我對你的感情可是日月可見的啊……”菲岢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
藍墨伊看了看對面的男生,笑了笑,卻未說什麼。
菲岢想,可能是剛認識有點陌生吧。
事實證明是這樣的。
他們是從早上開始坐車的,到了下午大家都忍耐不住只是這樣乾坐着,於是菲岢提議鬥地主,當她拿出牌,藍墨伊不得不佩服她了。
後來熟了,藍墨伊就更佩服她了,因爲她之前說的對,那一對情侶的確是私奔的,不過不是剛私奔,他們已經去過了很多地方了。
於是,夜晚來臨時,外面景色在黑紗中一一後退,耳邊是火車運作的聲音,很多人都沉沉入睡着。菲岢看着對面相依在一起睡着的兩人,湊在眯着眼的藍墨伊身邊,小聲的對着他的耳朵說:“椅子,我好羨慕他們。”
睜開眼,轉頭看着兩眼溼潤的菲岢,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伸手攬着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的胸口上,聲音柔和的說:“有什麼好羨慕的,我也在你身邊。”
然而菲岢卻搖着頭,拼命的將頭蹭着他的胸口。
“喂,你這是在幹什麼?”藍墨伊看着她怪異的行爲,伸手撥開她的頭。
看着紅了的眼眶,他一驚,不明白她在傷心什麼,剛想
說話,就聽見她說:“椅子,遇見你,我總是在哭泣,你總是惹我在哭……我……”
瞬間,冰冷的脣瓣貼上一個顫抖的紅脣,輕輕的撕咬。菲岢那雙因爲流淚而通紅的眼睛一瞬間幹瞪着,呼吸也一瞬間消失了,她覺得不能呼吸了,快要因爲缺氧而死了。
藍墨伊撲哧一笑,脣貼脣輕聲呢喃着說:“用鼻子呼吸,笨蛋。”
於是能呼吸了,四肢卻還是僵硬着。
藍墨伊溫熱的舌尖,輕輕的吻着脣上的紋路,笑着小聲的說道:“放鬆點,乖,嘴巴張開。”
菲岢瞬間紅了臉,不自覺的聽了他的話,微微放鬆了牙門,然後眼睛漸漸也閉上,感受着這個讓她心跳不已的吻。
耳邊突然傳來咳嗽聲,菲岢驚嚇的猛的推開他,一臉通紅的坐正。而藍墨伊被他推的差點掉下座位,捂着胸口,抱怨着:“你幹嘛那麼使勁啊……”
菲岢斜睨了他一眼,沒睬他,但是腦子裡卻全都是剛纔的觸覺,喉嚨不自覺的嚥下突然分泌出來的口水,可是一想剛纔兩人交換着……
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菲岢轉頭瞪着他,小聲的說:“你……你怎麼會舌吻的?”
這問題讓藍墨伊愣了好一會兒,說:“這個……這個是人都會的,好吧?”
“我覺得怪噁心的,而且以前你也沒有這麼對我過……”
這話一說出來,藍墨伊就沉了臉色,但是看着菲岢的臉色,還是說道:“你那個時候,還小……”
“我長大了你就敢這麼對我?”菲岢忍不住大聲了起來。雖然在學校這種事還是很多的,但是她就是有點……變扭,對,很變扭。
藍墨伊伸手捂着她的嘴,說:“小聲點。”然後看了看她的眼神,放開手,無奈的說:“這事你讓我怎麼說啊?”
“你是不是跟別的女生試過很多次了?我看你技術挺熟練的啊?”
頓時,藍墨伊的嘴角揚了起來,說:“你吃醋啦?不過我真沒有,我這是第一次……”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該怎麼說,要是說第一次舌吻,那怎麼可能?在菲岢之前,他可是次次都是從頭吻到底的,除了最後一步;要說第一次舌吻她,那豈不是招供了以前的罪名?
“第一次什麼?”菲岢挑着眉頭盯着他。
“第一次……第一次……其實從你開始,我就再也沒有和誰有過,這是從你以來的第一次。”
“那爲什麼那個時候,你不舌吻我?”
“不知道,就覺得那個時候,你好小好可愛,捨不得摧殘你,於是就捧着你等待你長大,然後吃了你!”最後一句話,藍墨伊說的時候,還眯了眯眼,一臉的壞笑。
“喂。”菲岢實在忍不住,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討厭,反正就是伸手擰住了他的耳朵,惡狠狠的說:“你最近皮癢了是吧?又來調戲我?”
“沒沒沒,哪敢呢?我錯了還不行嗎?疼疼疼呢。”藍墨伊小聲的叫着,一副無辜的樣子。
豈料對面那對情侶中的女生從夢中醒來,然後就看見擰耳朵那副情景,忍不住小聲的笑了,菲岢轉頭看去,立即放了耳朵,尷尬的朝她笑笑。
見對面的人又閉上了眼,菲岢才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說:“藍墨伊,我鄭重的告訴你,你藍墨伊在我菲岢身邊是最好的。”
耳邊是一陣陣低沉的笑聲,他說:“我知道,你於我,也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