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了小半個時辰,纔看到楚父的墳地。
吳管事他們都是做慣了農活,這點路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到了地方就問楚小然接下來該怎麼幹。
楚小然從懷裡拿出羅盤,開始確定吉位。
楚父生於北宋元佑八年,葵未月己亥日,利於東南,楚小然順着東南方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風水吉地。
“等會就將墳遷到這兒。”
楚小然指着不遠處的兩顆松柏樹交代:“那兩棵樹記得正對着墓碑。”
位置確定了,小廝和農戶分成兩撥,第一撥啓墳,第二撥挖新的墳地,兩撥人的速度不相上下,幾乎在離吉時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同時完成。
“忙了一上午,大家也都累了,坐下來休息一下,喝口水。”周庭給每人分一個碗,倒上雲香和流香剛剛燒好的熱水,熱水裡還放了一顆蔗糖,接着又每人發了一個陸媽媽早上攤好的燒餅。
燒餅裡面放了韭菜和豬肉混合的餡料,燒餅被烤的熱乎乎,就着甜滋滋的熱水喝着,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伙食了。
吃飽喝好,此時吉時也到了,小廝和農戶紛紛起身,走到楚父的墳前,兩個農戶跳下去,將繩子仔細的捆好。
楚父的棺材用的是很普通的木材,做工也普通,又因爲浸在水裡,上面硃紅色的漆都掉了不少。
越看就越讓人氣憤。
過來幫忙的農戶都看不過眼,
剛纔在吃燒餅的時候跟吳管事一打聽,紛紛撇嘴,大房和三房疼的跟寶貝珠子似的,這楚家二房特麼的就是不受待見,祖墳不給入,就連一副好棺材都捨不得。
這心偏的都沒邊了!
大戶人家的日子,也不似他們想的那麼舒坦。
因爲同情,這幾個做事更是賣力。
棺材起好,大家一鼓作氣,將棺材擡到新挖好的墳地,放在兩張長條四角凳子上,楚小然在下棺之前還需要在檢查一下。
圍着棺材轉了一圈,發現只是外面的漆掉了,並沒有出現裂縫這樣讓人忍無可忍的情況,才讓他們將棺材放下去。
楚小然與楚母對着棺材行了拜禮,才讓吳管事他們蓋土。
楚母較之上次,情緒已經穩多了,竟還帶着盈盈笑意,楚小然能感受得到,楚母的心境是真的放開了。
這樣便好,只有心境打開,人才能放過自己。
填好土,再將帶來的十幾塊齊整的石磚圍着墳墓疊放起來,目的是防止上面的泥土因爲雨水的衝擊而帶走。
最後便是立碑,石碑也是重新雕刻的。
重要的是石碑的背面楚小然自己刻上了一段《度人經》,裡面有她的五行之氣,可保楚父的墳不受一些靈智未開的動物的侵擾。
今日果然是吉時,遷墳一事非常順利,楚小然和楚母的心情都很不錯。
再給來幫忙的人每人分了兩個白胖的饅頭同樣就着糖水,吃飽喝足又歇息了兩刻鐘纔將東西收拾好,準備回莊子。
就在要出發的時候,被楚小然放出空間放風的花花突然啼叫一聲,楚小然聽懂了,是讓楚小然先留下來,有好東西。
“娘,我還有點事情沒弄完,你和周庭他們先回去,留一輛牛車給我就行了。”
楚母抓住楚小然的手,看了看不遠處的吳管事等人,輕聲問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放心吧,娘。”
楚小然的本事,上次在鷺鷥村楚母已經瞭解了,便不再多言,只囑咐她當心,就帶着雲香和流香率先往前走。
吳管事走着走着,發現楚小然不在,心下大驚,連忙喊起來:“小然姑娘怎麼沒跟上來,這要是丟了可不得了!”
楚母眸色淡定的說道:“哦,忘了跟你們說,小然她有些事,等會自己回去,我們給她留一輛車就行。”
衆人雖然心裡慼慼然,這溫啓山裡面猛獸不少,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獨自在這裡,多危險。
但人家親孃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就不在多言。
走到栓牛車的地方,周庭對楚母道:“二娘子,我就在這看着牛車,等姑娘。”
周庭不是不想跟上去,可小然姑娘說了要自己一個人,那他就在牛車這裡等着便是,如此還能確保牛的安全。
周庭留在這裡,楚母也放心不少:“那你機警些。”
再說楚小然,得了花花的提醒,迅速的往東北的方向飛躍而去,已經到了築基後期的楚小然,頗具速度,很快就聽到一陣打鬥聲。
“鏘鏘鏘。”的聲音不絕於耳,聽聲音就知道,不止兩個人。
楚小然隱匿在暗處,仔細觀察。
卻見四個身穿同樣款式的道袍男子,正和一個身穿水紅色的妙齡少女打的難分難捨。
三個男子,均有築基中期的實力,還有一個是築基後期修爲。
水紅色少女以一敵四,本來不分伯仲。
不曾料到那個築基後期修爲的男子竟然使用陰招,少女一時不察就着了道。
後面逐漸體力不支,被那築基後期的男子一掌打飛出去,撞在後面的大樹幹上,一口鮮血噴出。
“把寶物交出來,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領頭男子叫馮躍,也就是剛纔出陰招的男子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女,高高在上的開口。
少女“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嘲諷的笑道:“道貌岸然的一幫臭蟲,看的姑奶奶犯惡心,想讓我東西交出來,做夢!”
“賤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呵,”少女嘲諷的更加明顯,指着馮躍說道:“難道不是,你們影月門除了用卑劣的手段搶東西還會什麼。
名聲在修煉宗門當中都臭了,你們難道不自知麼。什麼饒我一命,本姑奶奶要是真把東西交出來了,你們定是毫不猶豫殺人滅口。”
馮躍涔涔冷笑,一雙不算難看的丹鳳眼此時滿是陰狠:“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去死吧。”
岱曼殊不甘心的閉上眼睛,想她堂堂宗門排名第四的碧羽宗大小姐,竟然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山腳疙瘩裡,被四個臭蟲算計身死。
早知這樣,何苦跟父親母親慪氣來找表姐。
然而,預想當中的疼痛沒來,卻聽見頭頂傳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