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樓道里,鄒夏坐在樓梯上,靜靜聆聽着從下面傳來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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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鄒夏看了眼楊可。
發現她正無所事事的扒着手機。
這個年代手機裡能玩的遊戲屈指可數,從手法看,這位姐玩的好像還是非常經典的俄羅斯方塊。
倒不是說一點緊迫感沒有。
正相反,她是緊張的過頭了,所以必須想辦法放鬆自己的思維。
不然還沒等玩家們進行最終的自相殘殺,她自己就得先崩潰不可。
“什麼聲音?”
楊可收起手機,靜靜的愣了兩秒鐘,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呀,不過......好安靜,之前下面不是還有小孩的聲音嗎,還有大人的訓斥聲之類的,但是這會兒怎麼什麼聲音都不見了,......我忽然有種回到了宏笙公寓的錯覺。”
宏笙公寓,是倆人第一次遇見的那局遊戲。
整棟公寓裡,全都是鬼,沒有一個活人,所以會顯得異常安靜。
“是嗎......”
鄒夏喃喃道。
眼睛的餘光撇向旁邊的樓梯口,那裡站着個穿着紅色旗袍,頭戴金色鳳冠,腳踩紅色繡鞋的簡小雨,哦不,她身上那種寧靜教養十足的古典大小姐氣質與簡小雨截然不同,應該還是用紅衣新娘來稱呼更合適一些。
鄒夏目光下移,
她昨晚的腳上還沒有癒合,
隨着腳步,一路上,蔓延了一列整齊的血腳印。
血印不濃,甚至無法形成腳的形狀,只是斑斑點點的,但是看着卻更加真實。
“恩公,昨晚多謝恩公指路,讓小女子能夠安全到家。”紅衣新娘在鄒夏耳畔輕聲說道。
聲音柔柔軟軟,充滿了誘惑,惹人遐想。
“不知恩公可否隨小女子走一趟,小女子已經在府上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招待恩公......”
鄒夏不吭聲,像沒聽見一樣。
紅衣新娘也不再多說,只是用那雙狐狸一樣的眼眸,癡癡地看着鄒夏。
路數和昨晚的高冷神秘完全不同。
鄒夏很糾結,任務已經發布了,他要除掉簡小雨的怨靈,但面前的紅衣新娘顯然不是簡小雨,可是他真的很好奇她和簡小雨之間有什麼關係......
要跟上去嗎?還是留下來呢......
“這個時間......”鄒夏看了眼手機,輕輕皺了下眉,“從學校到這棟小區應該用不了那麼長時間吧?於欣欣怎麼還沒到家?”
“哈?”
楊可也愣了一下。
匆忙看了眼時間,臉色驟變,顯然也已經發現了問題。
“你去找於欣欣,重點找學校,殯儀館或者簡小雨死亡的位置。”
鄒夏迅速安排道:“我去處理其他事情,有任何問題用手機通知我,我儘可能趕到附近和你匯合!”
關鍵點把合作對象拋下,這是種很不負責任的舉措。
但是鄒夏卻絲毫沒有負擔,轉身就跟着已經走到下層,正風情萬種朝自己招手的紅衣新娘離開了。
鄒夏跟在紅衣新娘後面,一路走出了小區。
往一個越走越偏的位置走了過去。
“你這身打扮,是要進行婚禮嗎?”
“恩公真是見多識廣,再過3個小時就是小女子的婚禮了。”
“是嗎......”
鄒夏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3小時後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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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2點舉行婚禮嗎?
就算鄒夏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對方當活人看過,但是這個時間的婚禮,還真讓他感覺有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甚至對於接下來的劇情還有點小小的期待。
看活人結婚哪有看死人結婚有趣?
紅衣新娘帶着他走進了一家很具古典風格的宅院裡。
院子裡貼了很多喜字,整個裝飾儼然就是一副民國時期結婚新房的模樣。
但是就是有點太安靜了,
安靜的不像話,除了新娘,偌大的宅子里居然找不到半個‘人’在。
“姑娘,我且問一句,爲何這院子裡會這般冷清呢?你的父母呢?新郎呢?賓客呢?......”
鄒夏規規矩矩的問道。
“恩公你說什麼呢?這院子裡,不是很熱鬧嗎?你瞧,我爹孃已經在餐桌前等着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紅衣新娘轉身看了鄒夏一眼。
瞬間,鄒夏感覺紅衣新娘的眼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像是蛆一樣的蟲子爬過。
然後自己的腦袋猛然一疼。
強烈的眩暈襲來,緩了足幾分鐘,這種感覺才漸漸消退了,等緩過神的時候,院子裡不復冷清。
下人丫鬟們忙碌着佈置房子。
會客廳,有兩位慈祥的老人坐在最前面,笑着看着自己。
但是這些畫面轉念即逝,他險些被紅衣新娘蠱惑住,但是清醒過後,連帶着紅衣新娘在內,所有人都瞬間消失在自己面前。
鄒夏茫然的站在偌大的庭院裡。
往會客廳走過去。
會客廳裡,餐桌上,擺放着滿滿一桌的美食,最中央的鍋裡,滾燙冒着泡泡的湯裡,是張延順的頭顱,跟着滾燙的湯汁咕嘟着......
“請我吃這些東西?”
鄒夏面色如常,講道理,雖然畫面衝擊感很強,但是味道並沒有很難聞。
“不知道恩公,還滿意這桌飯菜佳餚嗎?”
消失片刻的紅衣新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而且就坐在桌邊的椅子上。
鄒夏在她對面坐下。
“我一直很奇怪,你明顯不是人,昨晚我還以爲自己見鬼了,但是今天我發現你好像也不是鬼,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其實想再問你一句,你喜歡自己的新郎嗎?”
鄒夏作死的多嘴一句。
換來的是陰風大作,對面的紅衣新娘表情不變,但是氣勢瞬間陰沉了下來。
一雙勾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鄒夏,也不言語。
但是就跟要吃人那般可怕。
更別提,此時桌上還整燉着一鍋人呢......
“那我知道你是什麼了!”鄒夏絲毫不畏懼,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面前的危險一樣,自顧自的道。
“那不如你說說看,我到底是什麼東西?”紅衣新娘頓時氣笑了。
“你是一對兒天然化成的......”
“咒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