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
不失敗纔有問題。
這一會的靈福，也終於意識到，不管是黃連珠還是赤天，都是被魔神派來解決顧成姝的，因爲魔神大人也意識到她是它們一切變數的源頭了。
在靈界苟了很多很多年的靈福，一度對道門的天演之數很感興趣，花心思學了一番，深知這種影響一方世界運道的變數意味着什麼。
所以，這是個倒黴蛋啊！
已經被靈福判爲倒黴蛋的赤天，不知它在想什麼，看它只盯着自己，眉頭不由深蹙，“你光看我有什麼用？還是想想，怎麼處理段鵬吧？”
“那……兄弟以爲，該怎麼處理段鵬？”
“放？絕不可能。”
赤天冷笑，“找幾個小子，再弄幾個留影玉，讓天下人和段泰段金都看看，段鵬是怎麼死的。”
雖然這樣做，它們能得到的只是段鵬的血肉，但是，卻有可能讓段泰和段金就此恨上聯盟，恨上配合聯盟關他們父子的天一門。
天一門可是靈界有數的仙門之一，想從外部攻進去，根本不可能，最好的辦法，是讓其內部分裂。
這是他們在西傳界吃了三大仙宗的虧後，自己摸索出來的。
三十三界的情況，看樣子是聯盟更有話語權，但是，聯盟的底蘊遠不如仙門。
戰神殿、百花宮、飄渺幻城各守轄下之城，害他們始終沒辦法完全拿下西傳界。
“我就不相信，段泰段金親眼看着自家孩兒慘死，還能理智的沒有半點反抗。”
“……那你有想過，他們最先要報復的是我們嗎？”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靈福並不想幹。
“而且，那樣的畫面傳之天下後，你以爲，還會有修士再投我們？”
靈福在靈界的工作是一點點策反各方修士，讓他們相信它們，能帶他們走到原先不敢想的人生高度。
段泰段金爲了段鵬的性命，在努力的配合它，雖然沒把活做好，可錯不在他們。
“兩個化神修士，不管是誆來變成我們的血食，還是爲我所用，都比讓他們直接成敵人的好。”
曾經的赤天，也很會用謀略，可惜西傳界順風順水了這麼多年，現在的它，跟當年真是沒法比了。
靈福微有遺憾，“我的意思是暫時……”
“是你問我怎麼處理段鵬的。”
赤天冷哼一聲，“我說了，你不同意便說不同意，說這麼多放屁話管什麼用？”
它說的，它不懂嗎？
它全懂。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它們處處被動。
如果還因爲所謂的大局忍着，只會越來越憋屈。
而且士氣這東西，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離開西傳界，就沒出一件讓它順心的事，再不鬧場大的，哪有以後？
“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魔神大人給你的命令是配合我，而不是我來配合你。”
靈福：“……”
“另外！”赤天神情森然，“靈福，你可能搞錯了一件事，如今的我們不是一年前的我們，一年前，吸靈魔屍還沒有被人發現，你還能誘惑一些人加入我們，但現在你最好明白，這件事對我們的影響有多大。段泰段金可以當我們的血食，卻絕不會爲我們所用。”
如果連這一點都不明白，那就等着被肖御坑殺吧！
“肖御可不是沒腦子的人。”
赤天眺望遠方的燈火通明的坊市，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心頭髮寒，“別人不知道古善爲是顧成姝，他能不知道嗎？”
可惜，它知道的太遲了。
若是早知道，和靈福一起聯手，或者靈福直接真身前去，不去弄什麼分身，它們肯定已經完成任務了。
“這裡，或許已經不安全了。”
赤天突然想到肖御可以密切關注所有送到坊市外面的消息，雖然它們的消息來源，七拐又八彎，可……
“走！”
靈福突然望向某處，大叫一聲走的時候，它自己已經連着幾閃，向遠方逃離。
可是，肖御既然來了，還能讓它們從容退走嗎？
參加百年拍賣的化神星君很多，大家到了最後的瓶頸，難得這裡有化神境的大月詭，哪怕不爲自己着想，也想爲後輩子弟，弄團精純靈氣。
十幾道身影衝着靈福去的時候，赤天也被無恙一羣人圍了。
轟鳴之聲，伴隨着各種絞殺在一起的靈光，好像在給百年拍賣炸了一場盛世煙花。
……
聯盟坊市，顧成姝拖着沉重的腳步，從聯盟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門走了出來。
她走得特別的慢。
比陣、畫符、煉器……，偶爾打出火氣，還要到小擂臺走一圈，玩一場拳頭對拳頭的。
總之，這一個多月，她就是連軸的轉。
現在能放出來，完全是因爲她要回家煮鍛體藥水。
他們大家都是這樣，腦力體力被壓榨得差不多了，就會被丟進藥鍋煮。
雖然那水溫不至於把人煮熟，可是，也絕對絕對不好過。
顧成姝想把這時間，往後再推推，一萬個不想馬上回家被喬師姐煮。
現在的鍛體藥包加了奇茸草，強筋健骨的功效更好不假，可是，真的真的，被煮的時候，又酸又麻還又脹，隱隱的，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痛。
如果不是知道奇茸草很珍貴，這是姜前輩和聯盟爲他們特別爭取的，顧成姝都想求放過。
可是，她不敢求。
刀大膽、君子劍、懶蛋、魁王、小賊……，一個個的全是拼命三郎，她要是不努力一點，很快就能被人家按着打了。
“快點，你是沒吃飯嗎？”
遠遠看到師妹的樣，喬雁忍不住想笑，“我都等你好一會了。”
聯盟靠近坊市的這一面，從地圖上看，其實算個菱形的尖頭，與五條街接壤，正門、偏門雖然有數，但是角門卻是根據一百零八星宿的陣法變化而來。
喬雁每隔三天，收一次消息，然後提前到要開的角門等着。
“師姐，我被欺負了。”
“又上小擂臺了？說吧，誰欺負你了？”
喬雁偶爾也會接待那些不想在器堂煮的傢伙，對他們的生猛還是有些喜歡的，“回頭我研究一下，再教你如何打回去。”
“師姐，我感覺你在幸災樂禍。”
“感覺錯誤！”
喬雁拉住師妹的手，“說吧，這一次是刀大膽，還是小賊？”
“都不是。”
顧成姝搖頭，“這一次，我是被青羽打了。”
青羽？
喬雁眨了一下眼睛，“就是那個把法寶弄成鴻毛形狀的女孩？”
“是她。”
“……那你能打回去嗎？”
喬雁突然對自家師妹不報什麼希望了。
那女孩她見過，少時啞疾，感覺特別靦腆，“不是說，她因爲打不過你們，哭過好多次？那今天……”她小心翼翼的問，“你們打的時候，她哭了嗎？”
“哭了。”
顧成姝鬱悶，“我就是看到她掉金豆子，然後手軟了那麼一下。”
結果……
喬雁手上的靈力在師妹身上一過，就知道，她今天爲什麼慢如龜爬了，“打架也講究策略的，我覺得掉眼淚，就是青羽對付你們的策略。”
已經不止一個人在那女孩身上吃虧了。
“上次刀大膽不是說了嘛，大家都是女孩子，遇到她，也完全不必憐香惜玉。”
“我沒有憐香惜玉！”
顧成姝偷偷地揉了一下屁股，“就是沒想到，她越哭，打得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