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之後,楊小青回來了,不過只是她一個人回來的,樑衛軍一見楊小青一個人進了家門,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轉身看向對面沙發上的老者,哪裡還有什麼老者,沙發上空空如也,不,還剩下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樑衛軍愣住了,樑興烈驚呼了一聲,繞過沙發衝了上去,一把將對面沙發上的一個巴掌大的小木人抓了起來,這是一個面目模糊的小木人,刻工極爲簡陋,顏色黝黑,看不出是什麼木頭製成的,不過感覺是個老物件。
“快丟掉!”
樑衛軍驚呼了一聲,樑興烈一愣,隨即像是被燙了手一樣,一抖手將手裡的小木人給扔了出去,那小木人啪嗒一聲落在了紅木茶几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輕輕的彈動了一下,面朝上晃悠着不動了,那張表示嘴巴的弧形刻文在晃動中好像在發出無聲的嘲笑,樑衛軍只覺得渾身直冒冷汗,手腳都不自覺的輕輕抖動着,也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被嚇得。
楊小青愕然的看着廳裡的三個男人,她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樑興貴看了看樑興烈,看他的樣子似乎不像有什麼問題,於是轉頭嚴厲的看着楊小青問道:“東西呢?”
楊小青愕然:“什,什麼東西?我不明白?”
樑衛軍長嘆了一聲道:“不用問了,小青,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上去休息吧。”
楊小青迷糊的點了點頭,遲疑的看了看樑興貴,樑興貴不耐的擺了擺手,等到楊小青上了樓之後。樑衛軍才一屁股坐回沙發上,沉默了一會,忽然醒起什麼一樣拿出手機一看,信號果然有了。
“興貴,找個東西將那小木人裝起來。再叫人來打掃衛生,檢查房舍,還有周圍也清理一下,特別注意有沒有毒蟲活動。”
樑興貴臉色古怪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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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興烈站着有些不安,樑興貴擺了擺手:“去清洗一下。不放心就找人檢查一下,定機票,我們立刻離開鵬城。”
樑興烈一聽不願意了,似乎也不怕手上沾染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梗着脖子道:“大伯。我們這就走了?!”
樑衛軍冷着臉抽了抽嘴角,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
“不然呢?這次我們被人耍了,甚至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清楚,想要找回來就先要將我們的要害保護好,訂機票!”
樑興烈咬了咬牙,點頭道:“我知道了,大伯。”
一輛很普通的灰色桑塔納停在了城中村的小停車場上,車門打開。一個長相很普通的年輕人從車裡下來,一隻手攥着手機,另一手拿着一隻結滿了水珠的礦泉水。腋窩下還夾着一個方便袋,晃晃悠悠的沿着小巷向成長村內走去。
這人一點都不起眼,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打工仔,很可能是跑專車的,看他那羅圈腿就能猜到。
年輕人搖搖晃晃的鑽進了城中村密集的小樓中,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不就之後,從另一個方向。一個穿着夾克牛仔褲,帶着墨鏡。脖子上還露出一點點青色紋身的年輕人走了出來,朝着一輛奧迪轎跑走去,他正要拉開車門,忽然整個人僵住了。
年輕人慢慢的扭過頭,不知什麼時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站着一個年輕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那人正是方石。
“化妝的技術不錯,東西呢?”
“什麼?你嗎有病吧,滾!”
“呵呵,雖然你是演戲,但是我最討厭人罵我了,你不知道人家都說我睚眥必報麼?”
方石說完手指輕輕一彈,那年輕人的腦袋像是被一柄大錘兜頭轟了一下,腦袋猛地向後一仰,讓人擔心他的脖子會不會被拗斷了。
“呃...”
年輕人悶哼了一聲,他的腦袋迅速的回位,不過,鼻子下面卻流下兩道鮮紅的血液。
“你,爲,爲什麼?”
年輕人的聲音很輕,身體還不受控制的搖晃着,剛纔方石那輕輕的虛空一彈,已經是重傷了他的元神,此刻他腦袋裡面像是有十萬只草泥馬瘋狂奔騰着,耳朵轟轟作響,眼前一陣陣的天旋地轉,能完整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已經算是意志夠堅定了。
“你敢冒我青城山行事,其罪一;妄殺無辜,其罪二;敢當面罵我,罪該萬死,呵呵...最後的那個是開玩笑的,前面兩個已經夠死罪了,東西拿出來,我饒你不死。”
“你,你是方石?”
“不錯,磨嘰什麼呢?等幫手麼?他早就跑了,剛纔遠遠看到我跟在你後面他就跑了,不過,你可以將同夥說出來,我讓你們有難同當。”
方石笑呵呵的說着,那年輕人的臉上完全絕望了,稍微喘息了一陣,鼻子裡的血已經將胸前的衣服都染紅了,他也不去擦一下,而是苦笑了一下伸手到夾克內側的口袋裡掏摸着,方石笑眯眯的看着。
忽然,那年輕人的動作一下敏捷了起來,手裡竟多出了一把手槍指着方石。
“狗屁的大宗師,去死吧!”
那年輕人一邊說一邊瘋狂的勾動扳機,可惜,意料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那扳機像是被焊死了一般根本就搬不動,年輕人愕然的看向手裡的手槍,見手槍保險竟然被鎖住了,他正要伸手去打開保險,忽然腦袋一陣空白,眼前猛地一黑,意識徹底停頓了。
方石走到癱倒在地的年輕人身邊,彎腰在他身上搜尋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兩寸大小的木盒,方石打開木盒看了看,得意的笑了笑,轉頭向某個地方看了一眼,然後將木盒揣進自己的口袋。不緊不慢的揚長而去。
等到方石離開之後,幾個穿着普通的男人忽然從巷子裡,垃圾桶後等地方冒了出來,呼啦啦的聚集在那倒地的年輕人身邊。
“部長,怎麼辦?”
“人帶回去。用地下室的封印陣,給我將他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在鵬城囂張。”
“明白...那個,那個...被拿走的東西呢?萬一樑家問起...”
“東西?什麼東西?你見到了?”
“沒,沒有!”
“那是你見到了?”
“部長。我啥也沒見到,可能剛纔他同夥跟他火併的時候搶走了。”
“對,肯定是同夥搶走了。”
徐立權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肯定是分贓不勻,他們內訌之後東西被同夥搶走了。他則重傷,好了,收隊。”
才吃完晚飯不久,徐立權就來按門鈴了,方石看了一眼正在跟夏雨瑤聊得火熱的伊利亞,起身去開門了。
“來了,去你那裡吧。”
徐立權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兩人到了隔壁徐立權的房間。方石發現徐立權的房間裡又換了一套紅木傢俱,方石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又去哪裡淘換的傢俱,這套傢俱有上百年的歷史了?你貪污來着?”
“冤枉啊!我這是用分紅。金林公司的分紅買的。”
“哦...金林公司分紅來着。”
“額...莫非姜總沒有給您分紅?”
方石琢磨了一會,纔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金林公司的股份,所以自然就沒有分紅了,不過這事怎麼有點不對呢?方石晃了晃腦袋,暫時不想這事。
徐立權給方石端了一杯茶,然後看着方石不出聲。方石喝了一口茶,看着徐立權道:“啥事。說吧。”
“那個...方師傅,那東西呢。純粹是好奇,好奇而已。”
方石戲虐的笑了笑:“沒想着弄回去麼?”
“這個真沒想過!”徐立權苦笑,心說您老的東西誰敢要啊。
方石笑眯眯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推到徐立權面前:“就是這個。”
徐立權好奇的拿起盒子看着:“這個是什麼?念珠麼?”
盒子裡是一個龍眼大的珠子,看樣子像是木質的,不過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紋,咋眼看去,像是一個個的錢眼,不,是有些弧度的方形花紋。
徐立權看了看方石,方石點頭道:“可以拿出來看,沒問題的。”
徐立權身處兩根手指將珠子捏了出來,珠子確實是木質的,一上手徐立權就感覺到了,他喜歡紅木,所以對木質的東西還是很敏感的。
再仔細看,這些花紋不是刻上去的,而是天然生成的,看上去很是神奇。
“這是什麼?法器麼?”
“是法器,不過也不算是法器,只是一個天然生成的東西,還是簡單的加工成了珠子,所以叫它器坯更貼切一些。”
方石很耐心的給徐立權解釋。
徐立權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東西很珍貴麼?既然只是器坯的話...”
方石笑了笑道:“不錯,如果僅僅是器坯的話確實算不上很珍貴的東西,雖然這玩意據說現在存世的數量很少,但是並非沒有,而且僅僅計算潛力,這東西只能算是珍貴材料,算不上稀世珍寶。”
“哦,這東西叫什麼?現在還能找到麼?”
“這叫六道念珠,其實就是降龍木珠子。”
“等等,降龍木?好像五臺山上有一棵是吧?”
方石笑着點頭:“你記性不錯,正是那棵降龍木,這珠子就是降龍木的枝條雕刻出來的,降龍木至陽,有驅邪鎮煞的功效,是一種天然法器,如果精心製作,能做出很好的法器出來。”
徐立權琢磨了一下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以樑家的勢力,想要得到個六道念珠很容易吧,犯得着道國外去收購麼?還因此而引起邪道的覬覦,這不合理吧?難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方石呵呵一笑:“你想多了,你手裡的六道念珠確實很有價值,值得他們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