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一句話,滿朝文武百官,皆是震驚。
的確,得罪秦染霜,是要誅連九族的,可現在,秦染霜已經不是昔日的公主了。
馬長河瞪着楊辰,那日差點就給這小子綁架了去,還好金無命出手救了自己,若是沒有金無命的話,馬長河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是什麼。
此刻楊辰還敢在這大殿上亂叫,他以爲他是誰?這大殿的文武百官,難道全部都是吃素的?
外邊有五百個刀斧手,只要他一聲令下,便是會衝進這大殿之內,任憑馬長河吩咐。
再者,金無命也守候在外邊,馬長河完全沒有必要怕這楊辰。
心理有了這樣的安慰,馬長河居然也不怎麼害怕了起來,他指着楊辰,對着文武百官笑道:“諸位認識他是誰嗎?”
文武百官,皆不知馬長河話中的深層含義是什麼,只得都嘿嘿傻笑,反正現在是特殊時期,絕對不能惹貨上身。
“我想你們應該認識。”馬長河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
衆百官皆是點頭。
“這不是先前宏武所招的貼身侍衛麼?”
“手腳上有點功夫。”
“人也俊俏。”
百官漸漸誇讚了起來。
“他的形象,在我的心裡,可不是太好啊。”馬長河見文武百官,居然敢當着他的面誇讚楊辰,心裡頓時不舒服了起來。
“就這身手,隨便去江湖上有名的門派裡邊,一抓一大把。”
“這副長相,還沒我兒子帥。”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穿了內增高的,虛僞!”
罵聲又是如潮了起來。
楊辰心中微微嘆氣,站在這個大殿上的,都是些什麼人?
他們是文武百官,整個大衛國的發展,要靠這些人的,可是馬長河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們都做起了牆頭草。
大衛國被這樣一羣人給掌控,也不知是可悲,還是可恨?
“楊辰,你聽到了吧?”馬長河笑道:“弘武在的時候,你或許可以藉助他幫你撐腰,讓你嘚瑟一點,現在沒了宏武,你說,你咋還這麼囂張?”
“我聽到了。”楊辰掃視了一眼場上的文武百官,他的視線掃蕩過來的時候,衆百官皆是不敢與之對視。
“對了,我還忘記了。”馬長河說道:“你還把跟你結拜的曹金虎大將軍給謀害了吧?”
“這你都知道了?”楊辰冷笑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你要明白,我可是嫉惡如仇。”馬長河拍着胸脯,說道:“大衛有何不公之事,我都瞭如指掌。”
“那你還知道些什麼呢?”楊辰問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不過跟你說有什麼意思呢?”馬長河說道:“今天,我便是要替曹將軍報仇,雖然以前曹將軍誤信了你的妖言惑衆,來抄了我的家,可我對曹將軍,一向是忠心耿耿,視其爲親兄弟一般,你們說,親兄弟的仇,要不要報。”
“要。”
文武百官齊聲喊了起來。
有幾個甚至都是伸出袖子抹起眼淚來。
“太感人了,馬將軍這種不計前嫌,待兄弟如親人的大度,我要讓手下的人寫進教科書裡,讓全國的書院的學生都要好生的學習馬將軍的精神。”
“馬將軍,待會能求你賜幾個字嗎?我要掛在我家大廳掛起來供奉!”
“都走開,馬將軍,您太偉大了,我要吃你的屎!”
衆文武百官都忙着表態站隊,這可是關係到日後前途的大事。
寧王斷然想不到,大衛的大臣,果然超乎他的想象。
莫丞相冷漠不語,照此看來,滿朝文武大臣盡皆都被這馬長河給掌握了,他有些後悔,當初不該聽信馬長河的鬼話,與起合謀,來謀取這弘武帝的江山了。
萬一日後馬長河勢力大了起來,自己豈能坐穩這丞相之位?
對於衆官的表態,馬長河相當的滿意。
“來人吶。”馬長河大喝了一聲,這一聲,他可是用盡了中氣的。
大殿外邊,四個將士卻是肩扛一座紅木棺材,走入了大殿。
“呃?你們怎麼就提前把棺材給準備好了?”馬長河大驚道:“況且這是大殿,擡個棺材上來,多不吉利?”
“馬將軍,這棺材紅彤彤的,多喜氣啊。”一個文官拍着馬屁道。
饒是馬長河臉皮厚如城牆,卻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溜鬚拍馬,他喝道:“你覺得喜慶,就擡你家去。”
“多謝馬將軍,小的一定好好收藏這幅棺材。”那文官連忙跪拜了起來。
馬長河搖了搖頭,只覺得此人已經無藥可救了,他對着楊辰說道:“瞧見了沒?這是本將軍給你準備的禮物,你若是覺得羞愧,就自我了斷,否則,休怪我無情!”
“馬將軍,這不是送給楊將軍的棺材。”一名將士說道。
馬長河認得這四人,都是裁決軍的四大統領,這開口說話的,叫做林嶽,跟了曹金虎十年的時間。
當初被馬長河忽悠了一把,他怒氣衝衝的就要斬殺楊辰府上的所有人,終究是被其他幾個相信楊辰的給勸下了。
林嶽跟了曹金虎十年,這感情,已經非同一般了。
“林嶽,你剛纔喊這小子做什麼?”馬長河冷笑道。
“他是楊將軍。”林嶽說道:“衆位兄弟,將曹將軍的棺木放下來。”
殿上所有的人都未料到,這四人,竟然將曹金虎的屍體給擡到了這早朝大殿之上。
“你們瘋了?曹將軍已經被我厚葬,你們居然讓他死都不安寧?”馬長河大驚:“虧你跟了曹將軍十年,你這樣對得起曹將軍他老人家嗎?”
楊辰瞧着這棺木,裡面裝的竟然是曹金虎的屍首,禁不住有些動容了起來。
昔日曹金虎的容貌,浮現在眼前,兩人交手的場景,好似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大哥……”楊辰忍不住喊了一句。
“你還有臉喊曹將軍大哥?”馬長河譏諷道:“人都是你害死的,你不覺得羞恥麼?”
“馬長河,曹將軍究竟是被誰害死的,你心裡自然明白。”林嶽哼道:“現在楊將軍在這裡,我們大家,不如當面對質如何?”
“對質什麼?”馬長河立刻板着臉兇道:“殺死曹將軍的兇手就在這裡,你們不替曹將軍報仇也就算了,還把他的屍骨給擡了上來,究竟意欲何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