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院的院長給江流兒說過，這個sai之前的ip地址一直是在霓虹，但這幾天卻變成了帝都。
那就是說，很有可能這個sai是一個霓虹的棋手，這幾天來到帝都，見到了江流兒的古棋下法，這才上線想要和江流兒下棋。
從之前他一上線就給江流兒發約戰消息的情況來看，這位sai是非常想和江流兒對戰的，而之所以兩天過去，兩人還沒有下一盤，原因就在於sai和江流兒的上線時間剛好錯開了。
那麼就可以斷定，這位叫sai的棋手，沒有辦法做到全天在線。
而且更爲重要的是，這位sai連着三天的下線時間都是五點半！
來自霓虹，沒有辦法做到全天在線，下線時間是五點半。
“好像抓到你了。”方澤眯着眼睛打開了瀏覽器，查了一下帝都圖書館每天的閉館時間。
也是五點半！
那麼這位叫做sai的棋手，很有可能是用圖書館的電腦網殺的，他不僅沒有電腦，而且還沒有辦法去網吧。
進藤光！
方澤腦海裡立刻蹦出來了一個名字！
那位來自霓虹的小棋手進藤光完全符合sai的所有條件！
只不過，那個看起來比江流兒都還要小的孩子，棋力竟然這麼強？
那還當什麼小棋手，來華夏下什麼少年組的圍棋啊，有這份棋力早就應該能成爲全世界聞名的超一流棋手了吧。
方澤揉了揉眉心，雖然這些疑點都沒有辦法解釋，但是現在也猜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將這個猜測告訴了江流兒，第二天一早，兩人就直奔棋院。
謝絕了棋院諸多大佬的邀請之後，方澤帶着江流兒來到了棋院給霓虹這纔派過來的小棋手們休息聯繫下棋的地方。
“找一下進藤光。”方澤用熟練的霓虹語對霓虹的領隊說。
領隊聽了方澤沒有口音的霓虹語，還以爲方澤是旅華的霓虹人，和近藤光有親戚關係，所以也沒有問什麼，進去將進藤光叫了出來。
“是您，方澤先生。”進藤光看見方澤過來找他非常吃驚。“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方澤看着進藤光說，“那邊有一個休息室是空着的，我有點話要和你說。”
“可以的。”進藤光想了有一下，認爲在棋院裡，自己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就和方澤一塊來到了旁邊的一個休息室內。
打開門，進去。
進藤光第一眼就看到了老早在休息室等他的江流兒。
“我記得您呢。”進藤光看着江流兒，用蹩腳的漢語說道，“那天您和職業七段棋手下的指導棋，非常厲害。”
“大家其實年齡都差不多，就不要用敬語了吧。”方澤看着進藤光說道，“今天請你過來，其實是想問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最近在網上非常厲害的棋手，sai，是不是就是你。”
“sai？”進藤光疑惑的看着方澤說道，“我不認識這個人，您認錯了吧。”
“太熟練了啊。”方澤看着進藤光說。
“什麼？”進藤光不懂方澤的意思。
“我是說你回答的太熟練了，一點思考也沒有。這隻能證明，你早就將這個回答準備好了。”方澤看着進藤光說道，“我是學心裡學的，所以這一點是騙不到我的。”
方澤當然不會什麼心理學，但是他有可以作弊的雅典娜之視啊。
雅典娜之視判斷進藤光說謊了，那麼即便他不是sai本人，那麼也至少認識。
不過方澤有很大的把握，這個進藤光就是網絡上的那位sai。於是他接着說道，“雖然你否認了，但是之前你向我詢問過哪裡可以上網，我給你指了一家圖書館。現在我只要去圖書館的電腦上，調閱後臺記錄，然後再對比監控，就能準確的知道，你究竟是不是sai了！”
進藤光看着方澤，眼神裡還在掙扎，想要反駁什麼。
但是就在方澤準備如果進藤光死活不承認，那就不勉強放他走的時候，進藤光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股莫名的優雅氣質漸漸的出現在了他身上。
“您就是圍棋貴公子吧。”進藤光轉頭看着江流兒說道，“那天看您下指導棋，就發現您使用的下法是華夏的古棋下法。”
“是的。”江流兒點頭。
進藤光的漢語雖然很糟糕，但江流兒大致還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我是sai。”進藤光坐在了江流兒的對面說道，“同時我還有一個名字叫藤原佐爲。”
藤原佐爲？
方澤聽到這個名字，總感覺非常的熟悉。
但是卻始終想不起來這個名字自己在哪裡聽到過。
就好像有人從他的記憶裡，硬深深的將這個名字切割走了一樣。
當然，人的感覺有時候不一定是對的，眼睛可以欺騙人，耳朵可以欺騙人，記憶當然也一樣。
就比如有很多人，在看到一個畫面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曾經夢到過，活着親身經歷過相同的畫面。
大部分人以爲這是預測，但實際上這只是記憶對於人本身的欺騙。
方澤之前騙進藤光說自己是學心理學的。這個是真的，他的確不是學心理學的，但是心理學相關的書籍他沒少看過，之前和漢尼拔在交談的時候也說到過這一點。
所以他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認爲剛纔那股熟悉感，只不過又是大腦的一次欺騙罷了。
不過這個進藤光這會兒自稱是藤原佐爲是怎麼回事，精分？
方澤還沒有想好要問什麼，江流兒和藤原佐爲兩個連正常對話都做不到的人，居然已經結束了交談，拿出了圍棋開始下圍棋了！
看着江流兒臉上，比之前在網上和ai絕藝下棋還要認真的模樣，方澤知道江流兒非常重視他眼前的這個棋手。
兩人的確不需要在言語上有太多的交談，對於棋手而言，下出去的棋子，纔是自己真正的語言。
江流兒和這會兒自稱是藤原佐爲的進藤光兩人，並沒有選擇用現代的圍棋規則下棋，而是古棋的規則。
再加上兩人的水平都不低，所以每下一步，都要考慮非常多的時間。
在一旁看了兩個小時以後，方澤實在是無聊的緊，就暫時走出門，倚在房間外面的柱子上透透氣。剛掏出手機，背後就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