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老媽媽說，叫她們不要緊張，按原先計劃的來就行了。
默默等待中，時間很快到了馬上要表演的時刻。
這個時候，今晚的主角也就出現了。
程王爺帶着一干人等。
其中包括了他身邊的兩個客卿琴師，還有就是洪中雲和楊於懷，另外就是昨晚宴會上出現的幾個督撫大人和太守大人。聲勢浩大着來到了花舫的上面。
他們一出現，整個花舫上的人都站了起來。
而且幾乎統一跪下了。
當然，有些官職或者有些功名在身的人，也是半跪在下面。
以示對程王爺的尊重。
沒有辦法，我的話，也是跪在人羣中。
洪中雲一眼就從人羣中見到了我。
他手一伸，我無奈跑了上去。
“早來了？”程王爺瞧了我一眼。
“哎，王爺，學生早來了。”我點了點頭。
“是昨晚就在吧。”程王爺的話，讓我微微一呆。
臉上也有些小尷尬着。
“王爺，哎，不過求王爺……”有些話我想說，卻不好意思說出口着。
程王爺剛纔的話說明，說明他在金陵城的耳目很多。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人家一個王爺，而且是帝國相當有權勢的一個王爺，另外的話，金陵城這一帶，本身就是他手下官員主政的。
對於這一帶的大小事務，都能瞭解到，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我有些怕，他或者他的手下，把這樣的事情隨便說出去了。
婷花還是一個未出閣的花舫小姐。
花舫小姐算是帝國各種女孩中，比較隨性的一類。
不過再隨性，在沒有出閣的情況下，讓一個男人留宿花舫。
這對她的名聲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哪怕事後我和她成了親，人們談起她的時候，往往也會把這樣的事情掛在嘴邊。
而且會以相當大的篇幅來說道這樣的事情。
“呵呵。”程王爺微微一笑，一邊的洪中雲臉上緊張着。
“李瀟，你說什麼呢？你還想要求王爺給你辦事嘛。”洪中雲很大聲了一句。
一邊的楊於懷還有幾個大人，臉上也是陰陰笑着。
“是呀，李瀟膽子越來越大了，不就是會寫幾首佳曲嘛，竟然牛到連王爺都不放在眼裡了。”楊於懷說着話，陰陰的目光盯了我一眼。
“嗯哼。”程王爺咳嗽了一聲。
“大家是來看花斗的，閒話少說，另外李瀟剛纔這話，大家心裡都明瞭，大家的話就不要亂傳了，畢竟是我說道出來的，要是以後坊間有關於葉婷花的這些閒言碎語，我要是查了出來，是你們之中誰說得，休管我無理。”
“小人不敢。”程王爺的話一說，衆人都是恭敬了起來。
“謝過王爺。”我的話，也是馬上感謝着，心裡更是有些緊張。
我是不瞭解這個程王爺的性情，更不瞭解他的一些喜好。
剛纔的事情，要是放在一個保守一點的王爺手裡，我會被罵得臭死。
明朝保守一些的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水性楊花。
這種未出閣就留宿他人的事情，更是會被無限放大。
搞不好會以傷風敗俗的罪名，直接抓了起來。
“幸虧程王爺不是那樣的人。”我拍着胸口，暗暗慶幸着。
“你小子，以後風流可要小心一些了，不要以爲這世上真有不透風的牆。”坐到了舞臺下面中間的主座上，程王爺對我微微一笑。
“學生謹記。”我也忙是表態了起來。
“炳龍！今晚的花鬥，你是從旁指導，可有花些心思啊。”程王爺的目光從我身上，轉到了他身邊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
這個男人我見過，就是程王爺身邊兩個客卿琴師之中的一個。
是兩個中相當年輕的一個。
大概四十出頭，長得寬寬正正，臉上的話一副正人之氣的模樣，不過眉眼中，有幾分果斷的感覺。
“回王爺的話，王爺說了讓小的全力以赴，小的自然用心用力着。”
“待會就看那花鬥隊伍的表演吧。”
“恩，那就好，這樣我就能看一場不錯的花鬥表演了。”程王爺點了點頭，也是看了我一眼。
“李瀟，你呢，今晚有什麼出彩的設計嘛？”
“回王爺的話，出彩的設計，是因爲神秘纔出彩。”
我的話一說，程王爺點了點頭。
“是這個理，那我就看下去了，另外的話，今晚的花鬥，我看就以三輪爲定奪吧。”
說着話，程王爺閉眼休息了起來。
舞臺上雖有表演，而且因爲程王爺一干人的出現，顯得很出彩着。
可是欣賞過無數出彩花鬥表演的程王爺，對於這樣的表演，幾乎無視着。
“三輪。”我和張炳龍幾乎同時呆住了。
說好的花鬥，就是一場定勝負，可是此時忽然加碼，變成了三場。
這對我對張炳龍來說，都是一種很大的變數。
張炳龍示意着不遠處的一個心腹，讓他下去傳遞着消息，我的話也是，叫了花舫上的一個媽媽，讓她提醒一下舞臺後面的葉婷花她們。
“三場，這個程王爺是什麼意思啊？”我有些搞不明白着。
感覺程王爺這麼來，多少有些自己的打算。
我看了一邊的洪中雲一眼。
對方的話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搞不清狀況。
而我看了此時的張炳龍一眼，發現他臉上也有些糊塗着。
“是爲了檢測張炳龍的能力，還是爲了檢驗我的，還是隻是爲了想看一場精彩的花鬥表演呢？”
一番細細思量後，我想到了一種很有可能的原因。
那就是在檢驗我的花鬥能力。
張炳龍
在花斗的能力上，有幾分幾兩，我想程王爺心裡應該是很清楚的。
畢竟張炳龍已經跟了他幾年了。
所以程王爺不可能是爲了檢測他的能力才做出這樣的安排。
精彩的花鬥，那就更不要說了。
程王爺在都城生活的。
多少精彩的花鬥都看過了，這種小地方上的花鬥，估計他也不會太看得上。
唯一解釋得通的，就是在檢驗我。
一場精彩的花鬥，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一個晚上搞出三場精彩的花鬥表演。
這才說明，我是個可以的琴師，肚子裡面是有些花花腸子的。
我想到了這些，一邊的洪中雲顯然也想到了。
他對我示意了一眼，我的話默默點了點頭。
我跟洪中雲說過。
這場花鬥要勝，但不能大勝特勝，更不能勝到無比華麗的程度。
我要弄出來的花鬥表演，是要有瑕疵的。
至少在程王爺看來，是不配做他身邊的大客卿琴師着。
“真難。”想着這些，我心裡有幾分無奈着。
時間匆匆而過，周圍的這些大人們，也是交頭接耳着。
說笑着他們彼此間的一些笑話，或者是一些閒言碎語着。
程王爺的話，眯着眼，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可是當舞臺上的燈光慢慢熄滅的時候，他那雙目光卻猛然一下睜開了。
“當……”舞臺後面的樂師，一個竹板之下，整個花舫二樓一時間安靜了不少。
周圍的一些孔明燈，也是緩緩亮了起來。
罩在上面的罩子，更是把光線的主要位置，對準了前面的舞臺。
雖然沒有後都市社會那種追光的感覺。
但是那種光線聚攏起來的情景，還是挺耀眼着。
特別是在這種星光迷離的晚上，又是在這微微有些搖晃的花舫上面。這樣的光線，更有幾分浪漫的感覺。
嗒嗒……竹板又是敲了幾聲。
一羣藍衣藍褲的舞娘，嫋嫋而來。
水中長袖拖着，側身立在了舞臺中間。
出現的時候，中間跟着一個紅衣長袖的女子，躲藏在這些舞娘之中。
“水袖舞。”有人暗暗了一聲。
語氣中，似乎有些瞧不上。
“這種前菜舞蹈，有什麼看頭的啊？”更有公子哥暗暗了一聲。
似乎覺得自己這一千多兩的花舫票，花得有些怨了。
“是呀，這種水袖舞都是一般的前菜舞蹈，也就是在花鬥前烘托氣氛搞那麼一兩出。”我也有些弄不明白着。
目光的話，看了一邊的張炳龍一眼。
發現他神情淡定着，似乎並不是太擔心。
“應該是有些安排的話。”看到此時，我微微點了點頭，感覺這個外表普通的水袖舞，應該是有些特殊的門道在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