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還有些不信,三煞局的怨氣在強,也不可能在幾十年的時間裡害死一萬多人吧?豈不是這附近的居民都要被害死了?
當看到眼前的場景時,我就完全相信了,原來,那侏儒男所指的是它見過所有被三煞局殘害的人類亡魂,而不是這幾十年間的死人。
見到這一幕,我渾身的雞皮疙瘩如同火箭昇天一般,瞬間佈滿全身。
米睿花容失色,大叫道:“天啊,這是什麼鬼東西?”
通過天眼,我看到黑暗深處走出來一羣密密麻麻的陰魂,它們有手持長矛身穿鎧甲,扛着大旗的古代士兵,也有扎着辮子,身穿布衣,舞文弄墨的書生,還有身穿破爛軍裝,手持三八大蓋或是手榴彈的解放軍人,也有穿着棉襖,穿着運動服的現代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層層疊疊的陰魂密密麻麻的擠壓在一起,向我們這邊涌來,山路泥濘坑窪不平,卻無法阻止作爲靈體的它們的腳步,整個行進的過程中,沒有一點聲響,沒有交談,沒有兵器碰撞的聲音,什麼都沒有,看上去就像是一部無聲的電影,但出現在我們面前卻如此的真實。
有的,只是死一般寂靜。
見此情景,一個詞語瞬間涌上我的心頭--陰兵借道!
陰兵借道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與常人發生衝突的,因爲軍隊是一個能夠積蓄意志的地方,是一個陽剛正氣十足之地,他們死後能夠形成一股獨特的能量氣場,死在某種特定的場合下,便能出現陰兵借道的情況。
而眼下,它們攜帶着陰煞之氣向我們衝來,肯定是因爲三煞局的原因,或者是--守護這座陰廟。
按理說,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見此情景仍然嚇得我背脊生寒,想說話,卻被眼前的詭異場景震住了,喉嚨發緊。
反觀米睿與伍和尚二人也與我差不多,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陰魂怨靈,楞在原地。
還是那黃皮子精化作的侏儒男最先反應過來,看着衝過來的陰兵,它咬牙切齒,說這都多少年了,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就跟蒼蠅似的纏着我不放,我的恨意,可滔天……
它的聲勢無比嚇人,與寂靜無聲的陰兵大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着它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我本以爲它會衝上去與之拼殺,來一番龍爭虎鬥,不曾想,它回頭看向我們,說希望你們三個後生能破了這裡的三煞局,還此地一個朗朗晴空,我先去也!
說完,它身形漸漸暗淡,轉瞬間便消失於我們的視野。
伍和尚大罵,說艹,這東西搞什麼飛機?別說三煞局,光是這一大羣陰兵,又豈是我們三個能夠對付得了的?依我看,風緊扯乎!
米睿拉着我的胳膊,說韓立哥,咱們該怎麼辦?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現在想跑估計也跑不了了,這裡有陰廟,有三煞局,有黃皮子精,有陰兵,所以,外圍很有可能被人設下了幻陣,咱們怕是跑不了啊,米睿,這次恐怕是連累你了。
米睿看我,說韓立哥你別胡說,咱們是追隨殿下到此的,怎能算的上的是連累,眼前這些陰魂雖多,可我未必就怕了它們。
我驚訝,說難道你還有什麼絕招不成?米睿點頭,然後告訴我和伍和尚先稱一會,她要佈陣。
米睿會佈陣我並沒有感到驚訝,因爲解玻璃降就需要佈置一座七截劫火之陣。
我和伍和尚二人紛紛拿出破煞利器桃木劍與棗木釘,對着那衝過來的陰兵羣就衝了過去,剛一接觸,我就感覺到一股子強烈的陰煞之氣,可那是因爲這裡地勢的原因,這些陰兵本身的陰氣並不足,桃木劍與棗木釘打在它們身上很快就將之魂魄打散。
但它們的力量卻是實打實的,冷兵器與我的桃木劍接觸,震的我手臂發麻,虎口生疼,好在那些戰爭軍人只是將熱武器當冷兵器使用,反觀伍和尚到是大展神威,怒金剛拳法加棗木釘,幾乎沒有陰兵能夠近他的身,與他接觸的陰兵一觸即潰,讓我看的目瞪口呆,這道門和尚真有兩下子。
爲了給米睿爭取時間佈陣,我倆必須拼盡全力,且,追溯一切罪惡的根源,肯定是那座頭骨堆砌而成的陰廟,裡面供奉的石像估計也是一尊邪神,想到這裡,我叫伍和尚撐一會兒,我掏出畫靈符,瞬間行咒。
然,這一次,通過虎皮裙所施展的山天大畜化生法陣之威力卻有些超乎我的意料,那密密麻麻的陰兵本已將我圍的水泄不通,畫靈符卻能將它們彈開一個大口子,直通陰廟,就好像它們自動爲我讓開了一條大路一樣,紛紛退至兩旁。
我驚喜,看來這虎皮裙上次吸收了莫辛晨手下四鬼的那股子怪異陰氣,實力有所增長啊,這要是換做以前,恐怕也就能彈開幾隻陰兵,免不了我還得用桃木劍砍殺一番,可眼下給我的驚喜實在太大了。
我只覺得虎軀一震,那一瞬間好像被巨靈神附體一般,兩膀一晃便有千斤之力,幾個箭布便衝到陰廟前,擡腳向那些骷髏頭踢去。
然,這座看似鬆散的小陰廟卻無比堅固,我只感覺雙腳踢在了巨石之上,腳趾被震得生疼,而陰廟卻連晃都沒有晃動一下。
情急之下,我將手中五轉雷擊桃木劍高高舉起,照着那陰廟再次刺下。
這一次,桃木劍中蘊含的天雷以及驅邪之氣,短時將其中一個長滿青苔的骷髏頭刺掉,整座陰廟頓時晃動起來,有鬆散掉的架勢。
可我這舉動頓時令陰兵大軍更加瘋狂了,就連圍着伍和尚的那些陰兵也紛紛向我這邊趕來,饒是我有五轉雷擊桃木劍在手,面對如此之多的陰兵大軍也沒有底氣。
蟻多啃死象!
又刺掉了一顆骷髏頭,陰廟仍然沒有散掉,可我已經來不及第三次出手,若強行破陰廟,那些陰兵能把我生吞活剝了。
一劍劈出,逼退身前的幾個陰兵,我再次掏出畫靈符,先前那一次施展,我清楚的感覺到虎皮裙的力量仍有保留,因此,我用史無前例的大招。
彈兩下!
離我最近的古代陰兵手持長矛,眼看着就要刺到我的腹部,但山天大畜陣法之力剛好發出,頓時將它彈飛老高,消失於夜色之中。
不僅是他,我身前的陰兵羣再次被彈出一個巨大的豁口,還有一些被彈上了高空,消失於夜色中。
我感嘆,真不愧是彈兩下,威力比之先前增幅許多,現在我身上這幾件法器都很給力,靈龜頭骨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氣’之威力大增,而現在畫靈符也完全升了一個檔次,外加這把五轉雷擊桃木劍,就算比起一些有道之士,我也不仿徨多讓。
就拿那常萬青來做比較,若再次遇上他,我有信心將他揍扁。
伍和尚見畫靈符如此給力,他也跟紮了雞血似的,趁着陰兵向我聚攏過來之際,他將二十四周通明燈拿出,結劍指,大喝:“丙奇屬火火墓戎,此時諸事不需爲,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開開開!!!”
然,令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伍和尚那攻無不克的卦象陣此刻好像失靈了,他口訣唸完,離火卻沒能如期而至,急的他哇哇大叫,說火呢?火呢?
我也感到奇怪,此地的陰煞之氣明明很濃郁,那號稱專燒煞氣的離火墓葬之陣爲什麼會失靈?
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無數的陰兵如同受了驚的蜂羣,高舉着手中兵器,無數的兵刃夾雜着破空之聲向我倆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