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那一番對話來判斷,我已確信袁立新就是邪教中人無疑,肯定是幫着秦承恩來搶我的朱雀翎還有鬼眼淚,然後打造那個什麼因果輪,甚至叫囂說以後還會繼續找我麻煩。
還說我幫他破去了姜家六煞什麼的,感情這老小子當初是利用我啊?再加上他說我破去了他的跳煞,按照推理,我出道至今面對的跳煞就兩隻,一個是姜家那隻,以及前一段襲擊我的那隻,綜合以上總總,豈不是說明當日襲擊我的並非姜大牙,而是這個袁立新?
難怪當初在溼地公園時,那老行屍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我當時還以爲是姜大牙,想不到竟然是眼前這個心機深沉老練的袁立新。
越想我就越覺得有氣,看着袁立新與段天成的背影,我問伍和尚,說怎麼辦?聽他倆的意思,以後還會找我麻煩啊。伍和尚冷哼,說怕他作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是個邪教麼?真當我龍虎山會怕他們不成?
我搖頭擺手,說我不是那意思,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因果輪破五弊三缺一事嗎?他點頭,說知道啊,咦,你小子該不會是打邪教的注意吧?
我尷尬,說我可沒那麼大野心,光是那秦老頭都夠我倆喝一壺的,哪敢打什麼邪教的主意,我只是想破了那貓靈降與袁立新的術法,省的他們以後再來找我們麻煩。
這時候,米睿突然打電話來,剛一接通就問我找回失物沒有,我將事情經過簡單跟她敘述一遍,然後問她:“米睿,你不是一直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地嗎?現在我要跟和尚去做比大買賣,你要不要來?”
伍和尚急忙拉我,說韓道友你既然想去,咱倆就夠了,沒必要叫她來冒險吧。
這話剛好被電話另一端的米睿聽到,她的聲音很大,說韓立哥你在哪?我現在就過去。
我笑,然後將我倆的位置告訴她,與伍和尚走出賓館,找了一家飯館,一邊吃飯一邊等起米睿來,至於那兩個扒手的事兒,先放他們一馬。
有白貓殿下在,不用白不用,天知道他老人家會不會施展什麼大招,而且,金蠶蠱完全能夠追蹤到袁立新身上那股子死人味兒,因此,我也不怕跟丟了。
圓紫重新迴歸,我心情大好,這頓飯吃得那叫一個香,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米睿打來電話,說她到了某某賓館門口了,我和伍和尚也吃飽喝足,返回賓館與之匯合。
米睿不負衆望,將白貓殿下也給帶來了,看着我,她說:“韓立哥,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叫她用金蠶蠱追蹤,她當即將之釋放出來,像袁立新那種出身的趕屍匠人,身上的死人味兒是久久不能散去的,因此,那碧綠色小飛蛾又一次爲我們三人一貓進行引路。
此時,天色已然昏暗,金蠶蠱飛行速度不慢,幾次呼吸間便消失於夜色之中,但米睿能控憑藉念力控制金蠶蠱的行動,我們也不至於跟丟。
在出租車上,伍和尚坐在副駕駛,我和米睿坐在後面,白貓殿下則躺在它的溫柔鄉,按照米睿的指引,我們又一次跟進,不同的是,這一次我們是主動出擊,而不是被動防守。
也不知道那袁立新與段天成跑到哪裡去了,出租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從東陵區離開了瀋陽市,米睿也沒有叫司機停車。
隱約中,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也不知道這次追蹤到底對是不對,可米睿卻神采奕奕,張子桐的玻璃還有幾天就要被拔完了,她也終於能夠騰出時間來好好玩上一玩。
當出租車行駛到沈撫高速的一個服務區時,司機說沒油了,要加油,我們幾人剛好下來活動活動筋骨。
可剛一下車,白貓殿下忽然緊張起來,衝着連綿起伏的羣山便衝了過去,我只看到一片白色的影子從我眼前劃過,然後它就消失不見了。但是這白毛畜生不會說話,我們也無法與之溝通,只有米睿能容生活習性上摸索到它老人家的一絲動向。
伍和尚不解,問米睿,說你家殿下這是什麼情況?它自己跑掉,那我們還要不要追?
這話正好是我也想問的,我看着米睿,等待她的答案。
然,米睿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它幹什麼去了,但白貓殿下向來不會無故放矢的,它既然有動作,那就說明此事一定比我們眼前要做之事更加嚴重。
一時間,我們有些爲難,到底是要追着金蠶蠱前去尋找袁立新他們的落腳之地,還是要追隨白貓殿下入深山。
這裡是一片連綿起伏的羣山,位於瀋陽與撫順的交界處,在瀋陽周邊,屬於最大的一處山羣,是國家保護區,爲了防止人爲砍伐,有專門看守的人士,真不明白白貓殿下跑到那裡去幹什麼。
這時候,出租車司機已經加好油,招呼我們上車,我走過去,遞給他200塊錢,叫他先回去,然後返回與伍和尚還有米睿商量到底該怎麼辦。
白貓殿下的事情顯然要比我們所做之事重要的多,再三考慮之下,我們決定上山,追逐白貓大人的步伐。
此時正值夏季,山上蚊蟲頗多,米睿在我和伍和尚身上分別灑下一些黃色的粉末,說是通過雄黃與水蛭蠱提煉的蠱毒,能夠防止蛇蟲鼠蟻之類的傷害,至於她自己,有本命金蠶蠱在,沒有任何蛇蟲敢接近於他。
果不其然,灑上了黃色粉末之後,蚊蟲都離我們遠遠的,只不過,我們三人沒走多遠便被一個難着手電的老伯攔了下來。
那老伯看上去能有五十多歲,自稱是這裡守林人,叫徐耀明,一上來就問我們,說你們三個小孩子這麼晚了不回家跑上山來幹什麼?多危險啊?
儘管被叫做小孩子有些汗顏,但我們這佛道蠱三人組中,只有我是本地人,只能由我出面,我擺出一副焦急的模樣,說我是瀋陽東陵區英達鎮人,我家小叔中午進山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家裡人着急,已經分幾批進山尋找了,希望大叔您能讓我們也進去,我們出來的着急,沒拿手電,您能把手電借給我嗎……
總之,我好話說了一大堆,那老伯才勉爲其難的同意我們進山,我給他二十塊錢,把他的手電筒‘借’了過來,臨走時,他還叮囑我們,說一定要小心,這片山林最近很鬧騰,不安全。
這話屬於是善意的提醒,而且,我們這三人組,一切冤魂厲鬼根本對我們造不成威脅。
我們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山羣深處走去,山路起起伏伏,多是平日裡人們踩出來的小路,米睿能夠跟金蠶蠱聯繫,但跟白貓殿下卻聯繫不了,我們只能摸索着尋找,小聲喊着白貓殿下您在哪之類的語言,只盼着趕緊找到它老人家的身影。
金蠶蠱作爲探路儀,飛在前面給我們帶路,這綠蛾子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蚊蟲,幼小的身軀就像螢火蟲似的,散發着碧綠色的光芒,我們已經走進深山很遠了,可仍然沒有看到白貓殿下的蹤跡,這時,米睿的神色忽然緊張起來,提醒我倆,說有情況,小心點。
面對這種未知的情況,任誰都會緊張,我問米睿,怎麼了?米睿說指着遠處,說好濃烈的死氣,前面好像有好多死人啊。
這話說的我和伍和尚莫名其妙的緊張,按照金蠶蠱的指引,打着手電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忽然間,金蠶蠱原路飛回,落在米睿的肩膀上,反觀米睿大驚失色,指着身前對我倆說:“你們快看。”
我順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就聽伍和尚一聲大叫:“我艹,這他媽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