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蝙蝠的數量簡直數不到盡頭的多。蘇月雅想起來自己的衝動心裡就是一涼，要是她手再快一點，把石頭丟出去了……簡直不敢想象。
已經摸到了石頭的蘇月雅手足無措，只能隨手將石頭塞進揹包裡，跟着林百花和趙乾宇挪了挪腳步。
他們挪到稍微裡空洞和鬼蝙蝠遠一些的地方，林百花靠着巖壁，稍微休息了一下一直舉着火把的手臂。她稍微鬆了口氣：“看來這會白天，鬼蝙蝠暫時沒動靜。我們得要決定一下前進方向。”
趙乾宇看了看兩條路，怎麼看都是一樣的。要說選擇，他們也毫無依據。只能閉着眼睛選：“既然已經靠左邊了，就順着這條路走下去吧。看看情況，留好記號。”
“好。”蘇月雅負責留記號，用的是貝殼燒出來的石灰粉，白色的石灰粉在牆上和地上都劃好極好，在這山洞裡還是比較明顯的。
做出了決定就只有繼續前進了。蘇月雅一心只想離鬼蝙蝠遠一點，腳下的速度也不自覺地加快了一些，時不時地就會撞到趙乾宇的身上。
“抱歉。”蘇月雅低聲道歉。
“控制一下速度。”林百花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目前還沒看到盡頭。保持自己的速度，過快的話只會浪費體力。”
被林百花一語指出，蘇月雅頓時臉上一紅，慶幸這會是山洞，沒人能看見她。
“咱們看看情況，前面休息一會吧。”趙乾宇想着還是要照顧到蘇月雅的體力和情緒，不能一味悶頭前進。
蘇月雅不是不懂趙乾宇的意思，可是這種特殊照顧讓她心裡有些不自在，心想自己難道是拖後腿了？再想想她可是和吳子豪吵了一場纔拿到第三人的名額的，這會要是拖後腿，不僅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吳子豪啊。
“沒事。我們先儘量前進吧。”蘇月雅推辭道。可是話剛說出口，她腳下就是一軟，整個人都撲到了趙乾宇身上。
趙乾宇趕緊扶住巖壁，卻因爲巖壁上滑膩的青苔沒有穩住身子，也跟着朝前面倒了下去。這下就連林百花都遭了殃。好在她身手敏捷，雖然自己被趙乾宇抓着包摔了個屁墩，手裡的火把仍然穩穩地高舉着。
“對不起對不起，我……”蘇月雅一看自己搞砸了事情，急忙想要道歉，“啊！”可是一擡頭，她對着趙乾宇叫了出來。
要不是顧慮到後面那些鬼蝙蝠，蘇月雅這一聲尖叫恐怕能響徹整個山洞。
“怎麼了？我沒事。你沒事吧？”趙乾宇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蘇月雅。
蘇月雅顫抖着手，指着趙乾宇身後不遠的地方，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出來在儘量剋制顫抖：“你後面，有，有死人。”
趙乾宇頓時覺得身後一涼，急忙回頭順着蘇月雅的手指看了過去。
林百花也將火把高舉了一些，她早就重新站了起來，甚至連包上沾到的溼滑青苔都已經抹乾淨了。
搖擺的火光裡，趙乾宇看見自己腦袋旁邊不遠的地方，在巖壁上有一處小洞。洞口不大，正好是一個骷髏的大小。而那裡就放着一個骷髏。
“這到底是……”趙乾宇心裡涌起一股噁心，剛纔這骷髏幾乎就在他耳朵邊了。
蘇月雅只覺得更加腳軟：“這，這怎麼會在這裡有，有這個東西。”她扶着巖壁努力想要站起來，可是巖壁溼滑，腳下又軟，不自覺又朝前衝了一步。
趙乾宇趕緊伸手托住她。就連手下摸到了一片柔軟也沒有差距到。這下蘇月雅的心跳簡直就要從嗓子裡蹦出來了。
咔嚓。
要不是蘇月雅還有最後的理智，她差點以爲自己的肋骨被心臟蹦迪蹦斷了。
“我是不是，踩到什麼了。”趙乾宇的表情有些尷尬，他這會扶着蘇月雅脫不開手，也察覺到自己和蘇月雅這會的角度有些尷尬，而且腳上踩到東西的感覺很是清晰，卻又不能低頭去看。
“嗯。”林百花將火把挪到了低處。
蘇月雅覺得臉上映照了火光之後更紅了，趕緊站穩身子推開趙乾宇，藉着低頭擋住自己滿臉的緋紅。可這一低頭，差點讓她一口尖叫又叫出來。
“我去！”這次沒忍住的是趙乾宇。
毫無疑問，他應該是踩斷了別人的肋骨。雖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別人。
林百花舉着火把認真地照了一圈周圍，他們這纔看清楚了環境。巖壁上有從石頭縫之間滲出來的泉水，這些泉水彙集在地上，甚至在石頭上衝刷出來一道道的溝紋。順着這些溝紋，水流越流越快，朝着剛纔空洞的方向流去。
巖壁和地上的水流帶來了山洞裡的粘膩溼滑和苔蘚生長。所以到處看上去都溼乎乎的，有些地方甚至在火光中泛着些許反光，看上去就像是某種黏糊糊的動物粘液似的，比如蝸牛，比如鼻涕蟲。
儘管沒有看見這些軟體動物的蹤影，蘇月雅只是看到那些粘液就已經覺得嗓子發癢快要吐出來了。
然而其他地方並沒有能好一些，周圍除了巖壁洞裡那顆骷髏，還有趙乾宇腳下踩着的死人骨頭。那是一具已經風化的差不多的屍體。所以骨頭極爲脆弱，趙乾宇只是輕輕一腳就踩斷了肋骨。
從剩餘骨頭的角度來判斷，這人是靠着巖壁坐着死的。而且還是雙腿盤坐的姿勢。只是詭異的是，他沒有腦袋。
林百花舉着火把找了半天，也沒有在地上的哪裡找到腦袋。
直到她突然想起來，一人多高的那個洞裡，正好有個骷髏頭。“不會這麼巧吧。”林百花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什麼巧？”這裡目前十分安靜，蘇月雅又正好高度緊張，因此林百花說的話她可是每個字都沒有漏過，“你知道什麼？”
林百花看了看趙乾宇和蘇月雅，又看了看那具屍體和骷髏，在有限的山洞裡忽然就立正鞠了個躬：“也算是一場緣分。打擾了。”她這是對那具屍體說的話。
蘇月雅被她突然的行動搞得莫名其妙的，不過也跟着趙乾宇鞠了個躬。他們倆還沒直起身子，就看林百花將火把強行塞進了趙乾宇手裡，自己蹦起來伸手去夠那個骷髏頭。
“林百花你幹什麼！”蘇月雅只覺得如同雷劈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