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彈的爆炸會有十多秒的延遲。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足夠我跑到洞口將它扔出去。
跑到洞口,我用力將手榴彈往外一丟。
“嘭”的一聲,手榴彈在空中炸開。
提着的心放下。
怒火涌上心頭,我冷着一張臉走回洞裡。
來到依舊呆愣的張佳怡面前,我一把扭着她的手腕。
“張佳怡,你若是不想活了。
就自己找個角落死,別牽連別人。”
張佳怡從拉了手環,便意識到什麼,呆愣在原地。
此時被我抓住手,感覺到疼痛纔回神。
“疼,你放手。”張佳怡痛呼一聲,擡手去拉我的手。
絲毫沒有犯錯的覺悟,回嘴道:
“誰想死了?我就是不想這些東西便宜那個老大。
一時忘了這是哪裡而已,又不是故意的。”
一時忘了?不是故意的?
這就是她差點害我們全死在這的理由?
且沒有一點愧疚之心?
我不由捏緊拳頭。
心裡不斷告誡自己:我不打女人。
可心中洶涌的怒氣,怎麼都壓不下去。
方冉見勢不對,幾步衝到我身邊,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楊志,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剛剛的爆炸聲,肯定會引來附近的喪屍。
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
我知道,方冉會來勸阻我。
不是想爲張佳怡開脫,是真的擔心爆炸聲引來喪屍。
我深呼一口氣,不再看張佳怡,轉身道:“走。”
方冉鬆口氣,招呼林可兒。
“可兒,走了。”
林可兒立即跟上。
我走到洞口,還挺張佳怡在我們身後不悅的嘀咕。
“什麼嘛!發這麼打脾氣?我不就是不小心。
再說,他自己還把俘虜放走了呢!
那更危險好不好?”
聽着她的嘀咕。
我腳步一頓。
身後氣氛瞬間凝滯。
我還清晰的聽到一聲抽氣聲。
林可兒囁嚅道:“師哥。”
方冉則小聲催促:“楊志,快走吧!”。
我閉了閉眼,再次提步。
出了山洞。
天已微微亮。
我辯了辯方向,帶着衆人往深林更深處走。
我們越走越深,卻越來越黑暗。
只因蒼天的樹木,將天上的太陽光亮全部遮住。
“楊志,你這帶的什麼破路?越走越黑。
若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張佳怡喘着粗氣抱怨。
我知道,她的體力已經到極限。
畢竟,從離開山洞後。
因爲擔心喪屍追來,我們都沒休息,一直在趕路。
她又揹着重物,不累纔怪。
途中的時候,方冉也問過她,想幫她背。
她卻怎麼都不肯,堅持說自己可以背。
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自作自受。
“我走不動了,我要休息。”張佳怡說完,往地上一坐。
然後將揹包放下,從裡面拿出一個罐頭。
自顧自的吃起來。
方冉開口道:“楊志,我們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吧!”
林可兒雖沒開口,但眼含期待。
“好,休息一下。”
我點頭同意,放下背上的包。
拿了兩個罐頭給她們,自己也拿着罐頭吃。
方冉坐在我身邊,邊吃邊問。
“楊志,你知道我們現在在什麼方向嗎?”
我擡頭看了看天。
依稀有亮光從細縫中透進來。
搖頭:“不行,太陽都被遮住了,根本辨不清方向。”
“呵,這裡烏漆嘛黑的,辯的清纔有鬼。”
張佳怡嘲諷道。
我還待說什麼,耳中聽到有腳步聲,目光就往那邊轉。
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一羣身影。
因爲黑暗,根本看不清來人。
我壓低音量道:“大家小心,好像有什麼過來了。”
方冉和林可兒立刻放下手中的罐頭。
警惕的隨着我看的方向看去。
張佳怡確實咋呼出聲:“哪裡哪裡?什麼東西過來了?”
她的聲音很響,甚至有了迴音。
我暗叫糟。
那邊的身影,果然注意到這邊。
往這邊快速接近。
越接近,藉着細縫透進來的微弱亮光。
那些身影也越清晰。
是,比丘和他的族人。
“該死。”我咒罵了一句。
我們只有四人。
在這時候遇到強悍比丘和他的族人。
真是天要亡我。
我跳起身,將揹包往背後一甩。
急急道:“快跑,是比丘。”
幾人都是一驚,快速站起就跑。
剛跑幾步,我便聽到張佳怡焦急的聲音。
“楊志,楊志,你快來幫幫我。”
我扭頭看去,張佳怡還在原地手忙腳亂的在拉揹包的拉鍊。
卻怎麼都拉不上。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幾步跑到她身邊。
直接不管那拉鍊,一把提起揹包。
“啊嗚啊嗚。”林中傳來一陣吼聲。
我猜測,這應該是比丘在喊他的族人追的吼聲。
他肯定也認出了我們。
我轉身欲跑,張佳怡大叫。
“楊志,你幫我把拉鍊拉上,揹包我自己背。”
我差點一個踉蹌。
都這種時候了,張佳怡心心念唸的,還是揹包。
我按捺下想罵人的衝動,將拉鍊拉上。
然後往地上一丟,不再理會。
見我行爲,張佳怡還抱怨道:
“楊志,這裡面可是手榴彈和槍,
你這麼丟萬一不小心引爆手榴彈怎麼辦?”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繼續往前跑。
而跑在前方的方冉卻停了下來。
還把林可兒一把拉住。
我一驚。
難道前面有危險?
我加快腳步往前跑,就聽方冉道:
“別跑了,我們可以用槍對付他們。”
嗯?
我一愣。
隨即一喜。
我怎麼就忘了,我們每人身上都有槍。
根本不用怕比丘他們。
至於手榴彈,那東西在包裡,不方便拿。
我心中一鬆,從腰間摸出一把槍,轉身對着後方開槍。
嘴裡喊道:“快,大家用槍。”
林可兒也二話不說,拿槍射擊。
張佳怡和林可兒卻久久不動。
我聽到張佳怡低喃:“用,用槍嗎?那些可都是人,不是喪屍。”
聞言,我忍不住又是白眼一翻。
之前幾次與野人對戰,張佳怡可是也殺過野人的。
現在不過是武器換了,她怎麼又不敢了?
剛想說她兩句。
林可兒也小聲道:“師哥,我,我不敢。”
我頓時無語。
這關鍵的時刻,張佳怡和林可兒突然掉鏈子。
心裡五味雜陳。
就在這僵持間,比丘和他的族人。
已跑到我們不遠處停住,眼神緊盯我們手中的槍。
我知道,他們這是忌憚我們手中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