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真的到了機場後,女司機費力地聽完我的解釋後並沒有如我意料中的暴跳如雷,就在我懷疑她根本沒聽懂我意思時突然見她指了指我脖頸,“canyougivemeit?”
我微微一愣,低下頭見脖頸裡銀色的鏈子,那是......與莫向北第一次在一起後他拖着我去爲他買生日禮物時,在紀梵希一起買的情侶鏈子,銀色鏈條下面的吊墜是五角星芒。
這位女司機的意思是要我用它來抵押作爲出租車金?我似乎沒的選擇,遲疑了一下就把鏈子摘下來了。女司機接過後也遞來兩張紙條,一張是出租車金額的單子,一張則寫着一串電話號碼,她應該是明白我不太能與她溝通,於是特意放慢了語速使我能聽懂她的意思。
大致是說她相信我是因爲一時之難,她願意幫助我,因爲看到這條項鍊被我藏在衣物裡面應該是我所珍惜之物,她也有一個愛人但是離開了,所以她希望我可以找到我的愛人。假如我找到了,那就打她留給我的這個號碼,然後用本該支付的金額來贖回這條項鍊。
我握着兩張紙條站在機場外目送着出租車離開,這位女司機恐怕是我在這寸土地上唯一感到的一點溫暖。
來機場的決定是正確的,最終我找到了中國飛往紐約的航班,並從一位中國乘客手上成功借到一部手機。平時沒有記號碼的習慣,能夠記住的就宿舍電話與家裡電話,遲疑之後撥通了宿舍電話。這樣的境遇最好還是不要讓家裡知道吧。
老四在得知我的情況後也很慌,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能想到的是問借我手機的好心人再借用他的卡,然後讓老四先打一點錢過來。
如我所料的老四會告訴陸少離,不出兩分鐘陸少離就把電話打回過來了:“季小五,怎麼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我老大呢,把你拋棄了?”
我也不跟他廢話:“兩個選擇,幫我找到他或者想辦法幫我回國。”
陸少離毫不掩飾地嗤笑出聲,隨而又極快地收斂,口吻淺淡:“憑什麼?”我無言以對,與他交集都是因爲莫向北,連朋友都算不上,我會打電話給老四的本意也是想得到他的幫助,以他的能力無論我提出的前後兩個要求他都能辦到。可是憑什麼呢?沒了莫向北的依持,我在他們這羣人而言,什麼都不是。
但是,爲什麼陸少離的反應會讓我感到有些奇怪?我出了事,他第一時間必然會去聯絡莫向北,可從剛纔的語氣來判斷......似乎他也沒聯絡上人?
這是爲什麼?
老四,不,或者說是陸少離,直接打在那張卡上一萬塊。陸少離把問題的選擇權又丟回給了我,他說既然我的手上有證件,回國也就是自己買張機票的事。但在掛斷電話後,那部手機上又傳來一條短信,是酒店名稱與地址。
那好心人幫我取出錢後我有提出要酬謝,但對方拒絕了,只是要求我把手機還給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一直抓握着他的手機不放,在遞還之前我驀的一頓,又向他要求:“能不能再允許我打一個電話?”
對方挑了下眉,無奈地聳聳肩。爲什麼連陸少離也聯絡不上莫向北呢?
爲什麼連陸少離也聯絡不上莫向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