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你好美……”
旖旎的氣氛,躁動的內心,驅使着我脫口說出滾燙的話語。
“你還是那麼,唔……”
顫動的眼波,含春的粉面,若溪就被我填堵了香軟的紅脣。
我們兩個人相擁相吻,衣帶漸寬,耳鬢廝磨,她香背倒在了紅木桌案上急促地呼吸,我則居高臨下欣賞着她,她有些羞惱地伸出手就要關上臺燈,可卻被我攥住了手。
“不要關,柔和的燈光配上柔滑的身子,天作之合,讓我們在光明中一起追尋至高無上的幸福吧……”
在我柔情繾綣的話語中,她貝齒緊咬着紅脣別過螓首,我的身子低了下去……
“嚶!”
潔白的牆面上,兩道黑色的人影漸漸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誰是誰……
一個小時後,若溪紅着臉低着頭,用毛巾擦拭着狼藉的桌面,我則滿頭大汗地從若溪房間中出來,客廳中,貓小黑這隻夜貓不睡覺,正悠閒地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時不時還用尾巴卷着小魚乾遞向口中,電視上放着動畫片《貓和老鼠》,它一邊大快朵頤地吃着,一邊喵嘰喵嘰個不停,似乎在嘲笑湯姆貓太過笨拙,如果能有自己一半智慧,傑瑞老鼠早就變成豪華吮指套餐了……
這種場景我已經見怪不怪了,會自己上廁所自己擦屁股沖廁所,吃飯時坐在椅子上像個紳士貓一樣進食,還會像人一樣看電視換臺,時不時從這三十三樓自己溜出去不知道勾搭哪家的母貓,到點準時回來自己放水洗澡睡覺,現在的喵星人要是都這麼逆天,地球上未必有人類生存的土壤了,不過好在我所見到的貓科動物裡,唯有小黑一隻另類而已,貓小黑,此喵簡直說它是個貓妖都不爲過。
“喵嘰嘰~”
它見我從林若溪房間中出來,嘴角竟然浮現一抹人性化的壞笑,我有些心虛地從它面前走過,也幸虧它不會說人話,否則把我和若溪的事情給領妹一說,那我可就熱鬧了……
“唔,小楓,打滅打滅,那裡打滅……”
臥室中,領妹早就睡下,此刻她竟然親暱地抱着我的枕頭,嘴角帶着一絲甜甜的笑容說着囈語,因爲我不在,所以把枕頭當成我了,我又是一陣愧疚,可卻無可奈何,我已經在混賬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小蝶,小楓是個混賬,你會喜歡嗎?”
我對着睡夢中的她輕語一句,又看了看有些歪斜的被子邊露出的粉紅色小胖次,不禁搖頭無奈一笑,這個妮子還是那麼不省心,睡覺都不老實,我上前幫她掖好被子,卻徘徊踟躕沒有上牀,不知爲何此刻我的心中浮現出一絲不安。
又回想了一遍白天發生的事情,總感覺遺漏了什麼重要的細節,復仇使‘飛機’說他已經察覺到卓玲的任務出了問題,按照若溪的複述,低資質的人只能通過協助高級成員報仇獲得晉升的機會,所以卓玲的任務顯然是幫助別人整死杜莎,但是杜莎身上的攝像頭毫無疑問是葉心老師裝的,因爲她最後接觸的人就是葉心,那麼葉心恐怕就是這個復仇者聯盟的高級成員,也就是說她也在同步跟進任務最新進度,現在恐怕已經知道杜莎並沒有死去,那不就是說……
“不好!!!”
我心中驚呼一聲,拿起手機衝到陽臺,撥打了杜莎的電話,電話待機音有節奏地響着,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着,杜莎腹部的刀傷太深,連我都只能做初步的處理,她人現在還在醫院休養,只有幾個姐妹負責看守着,如果被葉心趁虛而入的話,情況將危險到極點……
“莊,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是社團出了什麼事情嗎?”
電話那邊傳來杜莎有些憔悴的聲音。
呼,杜莎,謝天謝地你沒事。
“杜莎,你的病房有人嗎?”我有些忐忑地問道。
“我這是單獨的病房啊,怎麼了?”杜莎疑惑地問道。
“我是說現在你身邊或者是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呢?”我繼續問道。
“有啊,護士正在給我換藥呢,是你特別要求的嗎?否則大半夜的怎麼會呢。”
杜莎的聲音帶着一絲欣慰,但我卻沉到了冰窖。
“杜莎,你聽我說……”我無比嚴肅地說道,但……
“啊!!!你要幹什麼!?”
旋即是杜莎失措的驚叫聲,然後手機被掛斷,傳來嘟嘟的斷線音……
這斷線音讓我的思維也跟着斷線了,但下一瞬意識到不好的我掣過一件單衣就衝了出去,到樓下時我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黑影閃現,來到我的身邊,正是易初,爲了保護領妹和方便喝血,她晚上就睡在樓下。
“吶吶吶吶,現在要給我興奮的血嗎?”
易初舔了舔舌頭一臉期待和嗜血地說道。
“忙完正事我讓你喝個夠,現在跟我去縣醫院,抓緊!”我嚴肅地說道。
“呀哩呀哩,還是個讓人頭疼又興奮的混蛋啊。”
易初微微掃興,搖頭無奈地吐槽道,但人已經動了起來。
十幾秒後,易初嬌小的身軀騎着一輛哈雷V-Rod摩托,我攬着她的細腰跳上後座,焦急地打着電話,但杜莎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易初,這輛摩托最大時速是230公里,你行嗎?不行的話換我!”
破風聲中,我對着易初大喊道。
“桀桀!?小看老孃嗎?抓好了,被風颳跑我可喝不到興奮的血了!”
易初亢奮一聲後摩托的轟鳴炸響了天際,車子化作一道疾影洞穿了夜幕……
不到五分鐘,我們已經來到了縣醫院中,易初去了監控室,我則到了杜莎病房所在的樓層,護士正呼呼大睡,就連我們看守的姐妹都是如此,顯然是被什麼人做了手腳。
唰!易初回到了我的身邊。
“樓頂!”
易初冷聲說道,我沒有任何廢話,坐着醫院的電梯,向着頂樓十七樓趕去。
頂樓到樓頂的門是關着的,我從窗戶往上看了看,大約三米五的高度。
“你能上去嗎?”我皺眉對着易初道。
“哼!”
她冷哼一聲,口中漆黑匕首嗖得飛出,銀線纏繞過避雷帶,下一瞬間她嬌小的身子驟然彈起,抓着避雷帶一個騰挪間人已經上去,我見狀踩着窗臺,利用自己那超乎尋常的彈跳力一個幹拔起跳抓住避雷帶翻身上去,然後順着此刻易初的目光望去。
樓頂平臺另一側,兩道身影負立在那裡,正是杜莎和葉心老師,葉心老師站在杜莎身後沒有回頭,杜莎卻木訥地看着前方,好像個傀儡一樣,一定又是被打了那種該死的藥水!我內心暗罵一聲卑鄙,和易初衝了過去。
“不行哦,再往前就是禁區了,你想看着她跌下去摔成肉餅嗎?”
在我和易初衝到一丈外時,葉心老師那淡漠的聲音飄了過來,讓我們的步子戛然而止,從始至終葉心老師都沒有回頭。
“葉心老師,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對着她的背影,不解地問道。
“爲了伸張我自己的正義。”
她平靜地說道,如同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正義,去你的狗屁正義,你不會就是杜莎過去乞丐組織裡的那個人吧!還是說你是收容過她的那個九姐的人,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想糾結過去,你們爲何還要喋喋不休!!一定要趕盡殺絕嗎!”我怒聲質問道。
“哦,這個傢伙以前原來是個乞丐嗎?可是隻因爲自己的悲慘遭遇就遷怒於無辜的人,肆意發泄自己的憎恨,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孬種罷了,死不足惜!!”
葉心的聲音驟然冷冽,她的話讓我震驚,因爲事情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樣,另有隱情。
“什麼意思?你講清楚!”我皺眉問道。
“青木縣五中,就是杜莎初中就讀的學校,兩年前那裡曾經發生過女生跳樓**,那個女生摔成了植物人,到現在還在病牀上昏迷不醒,她的媽媽每天都以淚洗面,她的爸爸數次都想要拔掉她的呼吸管,這個好好的家庭算是毀了,那個女生叫作馬巾茹,是我最好的閨蜜,也是杜莎曾經一起的姐妹!”
“當時在美國讀書的我聽說了這件事,我不相信一個樂觀開朗,前一天還和我聊起好姐妹的女孩第二天就會跳樓自殺,所以我爲此回國調查,無果之後我加入一個專爲我這樣的復仇者創立的組織,在那裡我找到了很多同仇敵愾的人,一個叫趙娜的女生給了我想要的情報,是杜莎親手將巾茹推下樓頂的,趙娜親眼所見!”
“巾茹那麼好的一個女孩,每次聊天都給我說自己認識了一個叫杜莎的大姐姐,雖然性格有點怪異,習慣用強硬掩飾自己的自卑,其實內心是個溫柔善良的人,還說杜莎的另外兩個姐妹對她非常排斥,但杜莎卻對她非常照顧,甚至還委婉批評了那兩個姐妹,只是現在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場令人作嘔的陰謀罷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葉心飽含怒火的話如同一記炸雷在我心頭炸響。
我突然想起當初趙娜第一次綁架張雨時,我衝入賓館想要營救張雨,在門口就聽到趙娜說親眼看見杜莎將一個女生推下樓摔成植物人的事情,當時我對杜莎沒有什麼好感,所以這件事我沒怎麼在意,後來隨着杜莎的改變,我也曾回憶起過這件事,但卻沒有和她提及,畢竟一個人的過去如何已經無法改變,這裡面或許又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隱情,所以我沒有權力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批判杜莎的行爲,只是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也許杜莎真的幹過這件事,但無論如何,我都要保她!
“不管過去怎麼樣,杜莎現在已經變好了!求求你給她也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請給我時間,我會調查清楚這件事所有的原委,如果真是她犯得錯,我願意和她一起承受所有的罪責。我也願意替那個叫作馬巾茹的女生負擔過去今後所有醫藥費,還願意照顧她的父母,求求你,好嗎?葉心老師!!!!”
看到葉心老師因爲憤怒近乎情緒失控的樣子,我怕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所以我急忙大喊道。
“哼哼,機會?誰給過巾茹機會了?巾茹昏迷的這兩年,杜莎連去看都沒有看過一眼,至於錢,我不缺,所以,這個惡貫滿盈的女人必須要死。杜莎,向前邁步,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隨着葉心冰冷的話語,杜莎如同傀儡一般木訥地向前邁步,就這麼在我眼前,如同一陣抓不住的風,從這十七樓的樓頂,跌落而下……
“哈哈哈,巾茹,我終於爲你報仇了!只是沒有機會報答那個一直給你寄醫療費的人了,莊楓,要殺要剮,隨便你吧!”
葉心對着天空長笑起來,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
下一瞬間,我的身子在本能之下衝向葉心,她的目光沒有畏懼,但旋即她目瞪口呆,因爲我如同一陣風從她面前掠過,緊隨着杜莎的腳步猛蹬避雷帶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