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不解道:“鳳囚凰?逆天者?三清天至高天?世界排位第一高手,這樣的傢伙,也爲羅柴爾德效力??”
盧軒道:“名義上是相互合作的關係,不像死神Mors和他的死神聯盟那樣,誰都知道是給羅斯柴爾德打工的,鳳囚凰和羅斯柴爾德的關聯,對外不公開,所以顯得高尚了許多……”
我說道:“合作?什麼樣的合作?”
盧軒道:“羅斯柴爾德從十年前開始,每年都會提供鳳囚凰大量的資金和資源,卻從來不要求他做任何事,而鳳囚凰唯一要做的,就是出面解決死神聯盟都解決不了的事態,這種爲了消除近乎就不存在的風險,不惜斥巨資的未雨綢繆,除了羅斯柴爾德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家願意做這種怎麼看像是無底洞的買賣了,不過看來他們的風險投資,做的是正確的,因爲出現了你這個變數……”
我冷哼道:“哼,在我看來,這鳳囚凰比死神也高尚不到哪裡去,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死神一倒臺,他也不過是羅斯柴爾德用來當槍子的罷了!”
盧軒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鳳囚凰的實力,可是明面上世界第一高手,和死神同樣是三清天至高天,但逆天者……比順天者,硬實力保守估計要強上三倍,就算你吸收了死神的道神,實力再獲提升,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我看了看身邊仗劍一言不發的鱗兒,對盧軒說道:“如果,加上鱗兒呢?”
盧軒說道:“那還有的一打,只不過……鳳囚凰亦有他的助戰者,他的坐騎上古埃及神獸‘不死鳥-菲尼克斯’,實力可媲美三清天上位天高手……”
我說道:“如果,僅僅是三清天上位天,那鱗兒足夠……”
我還沒說完,盧軒就打斷了我:“但……不死鳥,顧名思義,不死不滅,哪怕只剩下一片羽毛,它都能浴火重生,你的鱗兒,此刻能強到瞬間將它一擊斬滅的程度嗎?如果不能……那輸得一定會是他。”
我不以爲然道:“區區一隻鳥罷了,能翻起什麼浪花來,鱗兒一定把它斬得一根毛都不剩下……”
唳!!!
突然,一聲彷彿來自荒古的鳥鳴聲響起,西方夜空被驕陽般的光芒撕裂,只見一隻通身金黃,局部鮮紅的巨型火鳥飛來,從尾至首,長三百丈有餘,後尾九根鳳翎如綵帶招展,延伸又五百丈,通身火羽層戀疊嶂,琳琅滿目,粗粗一看,羽毛總數竟不下百萬,一對羽翼展開,狀若垂天之雲,不下千丈,掠過處,風雲避退,萬獸震惶……
“現在,你還能說出方纔的話嗎?”
正在我怔怔地望着遠方時,心神中響起盧軒那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
喀,我緊攥起拳頭,凝重道:“軒姨,你只是提醒,卻並未阻止,說明……我和他交戰的勝率,並非是零!”
盧軒說道:“是的,雖然很驚奇,但無論怎麼模擬,都不是必死的結局……”
我說道:“取勝的關鍵,是什麼?”
盧軒說道:“絕對不能形成V1的局面!不死鳥雖然不可能被打敗,但鱗兒必須拖住它!”
我說道:“也就是說,勝負的關鍵,取決於鱗兒……”
盧軒說道:“那只是先決條件,就算鱗兒能拖住不死鳥,你與鳳囚凰1V1,你的勝率也僅有成!而這成,還是建立在,你能觸發神之力的前提下,若是不觸發神之力,你敗北,也只是時間問題……”
我說道:“那……如何觸發神之力??”
盧軒說道:“吸收了死神的道神後,你的黃金須彌聖言隱隱開始與道光融合,那份潛力已經寄宿於你體內,而激發潛力的方式,身經百戰的你,應該很清楚。”
我說道:“將自己逼入絕境,在不知能否順利觸發的前提下,絕體絕命,與鳳囚凰一戰,把力量耗盡,潛在力量才‘可能’覺醒……”
盧軒說道:“不成功,便成仁,要不要打,你來做決斷,若你要逃,我可以破例幫你一次,一旦開戰,以鳳囚凰的實力,怕是你連使用‘瞳術·混沌’都難以逃生。”
我說道:“風險,是建立在回報的前提下,若我跑掉,會損失什麼?”
盧軒說道:“也不會損失什麼,不過會使你覺醒神之力的時機,推遲三個月吧,三個月,其實一眨眼就過去了,那你決定是什麼?再晚,我可幫不到你了哦……”
我舉目注視着在不死鳥·菲尼克斯那寬廣的脊背上,那個男人的身姿。
中性冷淡帶點妖豔的外表,清高幹淨無人可及的氣質,及肩紫色長髮隨風披散,身材頎長,身着白羽綢衣,右肩飾以白羽、三條飄帶,迎風舒展,腳下着流雲紋飾的輕靴,整體華麗和飄逸,在他身上,我竟感覺不出什麼可怕的波動,但他嘴角一成不變的淡泊自信之微笑,就是他笑傲一切的證明。
鳳囚凰,這個男人……已經強到一定地步了,不像死神Mors那樣煞氣逼人,盛氣凌人,鳳囚凰渾身上下都察覺不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但這恰恰證明,他渾身上下都是危險的,他就是危險的本身!
不知爲何……恐怖的對手就在眼前,我反而興奮地發抖,我轉身看了看鱗兒,他依舊巍然不動,但手中逆鱗劍上那躍躍欲試的劍氣,就是他噬戰的證明……
我嘴角一挑道:“我選擇,迎戰!”
戰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少年熱血的沸騰,而是那三個月對很重要,它很短,卻也足以改變很多事情,羅斯柴爾德爲了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的隱患可以十年如一日地投入金錢,那麼……我莊楓爲了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哪怕是爭取三個月的先機,也可以豁出性命!
盧軒說道:“那……祝你好運吧。”
咻!
我掌心那抹綠光消散,我和盧軒的聯絡,中斷。
鳳囚凰踩着不死鳥,已經停在我前方不遠處的天空上,我們誰都沒有主動說話,誰也沒有先動手。
鳳囚凰低頭看向下方,一陣風吹過,將死神破舊的灰袍吹走,露出其下破碎的骨渣。
鳳囚凰兩指優雅地捏着一根羽毛,陰柔道:“那具會走路,會說話,殺不死的骷髏先生,這次好像真的死掉了呢……”
我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望着他。
鳳囚凰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他的靈魂和道神完全消失了,就連在大道中留下的痕跡都一乾二淨,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唯有逆天者的‘吞道’,所以……是你吞掉了他的道神。”
我冷冷地說道:“那又如何?”
鳳囚凰說道:“而你對我的到來,似乎並不驚訝,也就是說你通過某種途徑知曉了我會來,你卻沒有選擇逃跑,說明……你抱着將我打敗的信念站在這裡,想把我的道神也吞噬掉,對嗎?”
我說道:“你都知道了,爲何還要多問。”
鳳囚凰一笑道:“有趣的少年,同爲逆天者,我完全瞭解你的內心,只可惜……你逆得了這天道,卻逆不了我這個存在……”
話音落,鳳囚凰手中的羽毛,輕輕飄落,被不死鳥身軀上噴發的火羽,燃燒成虛無……
鳳囚凰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輕柔道:“共殺之羽……”
熊熊熊~~!!
“啊!!!!”
我的身軀上,憑空燃起了熊熊火焰,那穿透靈魂的灼燒感,令我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我的身軀……如同那片被焚燒的羽毛,逐漸消失成虛無,如同不可抗拒的規則一般!
這……這是咒殺術!
唰!!
最終……我這個存在,徹底湮滅成了虛無,但幾息之後,我重新出現在數丈之外,雙眼死死地,無比忌憚地盯着鳳囚凰。
鳳囚凰嘴角勾起一抹驚異的笑容道:“這是什麼瞳術?我很確定剛纔的你,不是分身,也不是元神,你的的確確已經死了纔對啊。”
是,剛纔那一瞬間,我已經死了……如果不是‘瞳術·剎那’,扭轉了發生在方纔的不利因素!
咻!咻!咻!我退出了數百丈遠,以我判斷,那個咒殺術應該是有距離的限制。
鳳囚凰淡淡一笑道:“別怕……這並非能連續使用的招數,只是每次交戰,可以讓我瞬間結束戰鬥罷了,距離下一次使用,還有1分鐘,在這1分鐘內,讓我們好好玩玩吧……”
嚓!!!
這時,一道凌厲的金色劍氣橫掃八荒,鳳囚凰俊美的眉頭一挑,從不死鳥後背上一躍而起,劍氣緊貼着不死鳥的脊背斬過,一直消失在視線盡頭,唯有那滾滾而來的轟鳴。
鳳囚凰身姿倒懸,注視鱗兒道:“劍氣之強,我生平僅見,報上名來……”
但……鱗兒沉默以對,迴應鳳囚凰的,唯有合縱連橫,貫通世界的劍氣暴風雨!
唳!!
不死鳥一聲啼叫,以其博大的身軀,爲鳳囚凰抵擋死亡劍氣,陣陣火焰撲朔而起,修復着不死鳥受到的損傷,果然如盧軒說的那樣……不死鳥,是絕對不死的!
鳳囚凰微笑道:“菲兒(不死鳥),看來,這一次咱們不能並肩作戰了,不過我會在1分鐘內,結束戰鬥的……”
咻!!
鳳囚凰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