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相同？
亦或者說，似曾相識。
帕麗絲和鬼劍士的對視，凝視了很久，兩個明明該是第一次見面的人，卻在這一刻似乎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彼此的影子，那種久久呆在社會最底層摸打滾爬的影子。
陋巷的屋檐上，一滴水珠落了下來，滴落在梵風后背的梵天劍劍柄上，水珠彭的破碎在梵風后腦勺，涼涼的。
梵風回過了神，呵呵笑道，“真是很幸運，能夠在天帷巨獸的背上看到虛祖的格鬥家。”
“虛祖？”帕麗絲白了梵風一眼，轉身去把地上的槓鈴踹開，“我可沒去過虛祖，我也不知道我學的是什麼虛祖的格鬥術，我只是想不被欺負。”
梵風道，“不被欺負，沒意思，欺負人才爽。”
帕麗絲沒去看梵風，而是道，“如果你只是想來找我一起欺負人，對不起，沒興趣，回去吧，我不會和鬼劍士去做哪些燒殺劫掠的事情！我要吃飯了，我只有一盒飯，我可不管你的！”
帕麗絲拿出了一盒飯，一股散發着淡淡餿味的炒飯，還有一些辛辣的佐料，吃的香甜。
梵風看着身材火辣的帕麗絲，這個下水溝公主，即使都混成這樣了，還如此的善良，這真的是我曾經認識的帕麗絲嗎？
以她的美麗，應該和科納洛·羅莉安一樣，穿上漂亮的公主裙，然後過上人上人的優雅貴族生活。
以她一腳踹開三百斤槓鈴的力量，應該過上和勒格恩一樣讓人敬仰的英雄待遇，最起碼走到哪兒都該是一片恭敬和讚美。
梵風之前準備了很多措辭，很多的言語，不管是卑鄙還是高尚，不管是張良計還是苦肉計，梵風都有把握讓帕麗絲出手幫自己。
但是現在，看到人家寧靜的生活和良善本性，梵風覺得自己如果把自己那套燒殺劫掠的冒險家話語說出來，也許有點過分。
這就好像是勸人爲妓一樣，自己豈不是成了江湖老鴰嗎？
梵風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擡起的手放了下來，回身道，“這個世上好人那麼多，如果每個人都和GBL教一樣宣揚自己是救世主，那麼惡魔豈不是很寂寞？我要去陪一陪惡魔，去襯托聖光的璀璨。”
帕麗絲看着梵風離開的背影，玉手輕輕挑着勺子，“我是好人嗎？”
“應該不算吧！”
“最起碼那些GBL教的大人們提起我的時候，很少把我當好人。”
“錯！”一個笑聲傳來，“他們是根本沒有把你們當成人！”
帕麗絲擡起頭來，一個黝黑膚色的粗獷劍士，一手提着把紅寶石大劍，一手提着一個三米多高的魁梧黑大個，正看着自己。
帕麗絲眼神掃過粗獷劍士手上的紅寶石大劍劍徽，雄鷹獅鷲徽很是顯眼，帕麗絲道，“帝國人？”
加百利道，“準確的說，帝國大劍師！”
帕麗絲哦了一聲繼續吃炒飯。
加百利把那昏厥的憨大個丟了一邊，靠着牆壁道，“你應該沒離開過天帷巨獸吧。”
帕麗絲沒說話。
加百利道，“在我的家鄉，你這個容貌可以去參加貴族舞會，然後憑藉漂亮的外表，去當一個貴族夫人，榮華富貴一生，走到哪兒都是吃最好的，穿最漂亮的。”
帕麗絲道，“這個容貌讓我容易在打架的時候被針對，如果不是毀容太疼，我真想不要這張漂亮的臉。”
加百利攤開手道，“好吧，容顏這種事情，說實話，並不是很重要，人麼，最重要的就是理想！你知道什麼是理想嗎？就是那種一直希冀的事情，像我年輕的時候，我就想成爲一名帝國騎士團團員，後來我加入了騎士團，可惜帝國挎了，就連我的團長都去投奔皇帝的敵人了，我就悲劇了，願望實現了不到一個月，我當了他嗎的一個月不到的騎士，又變成了光桿劍士。”
“我從騎士變成了普通的劍士後，就對帝國，對團長，所有人失去了信心，我開始喜歡看這個阿拉德，看看每個地方的人是怎麼生活。”
“我去過天界，安特魯大峽谷知道嗎？那個地方是天界人的戰場，大峽谷靠外就是神之都根特，那個地方高達漫天，槍火如雨，我見過無法地帶剛剛學會說話的天界小孩，說的第一個單詞就是開火，我見過神之都根特的小孩他們說的第一個單詞是糖。”
“我去過暗黑城，暗黑城外的暗精靈墓地，一個守墳的老精靈給我說，曾經的時候，精靈王還在的時候，暗黑城是如何得了得，可惜了，邪龍入侵，精靈王與其同歸於盡，塵歸塵土歸土，我離開的時候有一個叫克倫特的帥小子找我買花，他要買天界最漂亮的玻璃花，給他的意中人表白，我沒要他的錢，還告訴他，如果可以，以後還我一百朵花，也許那個時候，我也要給我的意中人表白了，這些花就當存在你這了……”
“我還去過……”
咣噹一聲，飯盒落在地上，帕麗絲抹着薄脣，挑釁道，“你的廢話可真多！”
加百利看此，聳了聳肩，回身嘀咕着，“果然是個不開竅的，怎麼說也不會走，算了，也不差她一個，反正我們只要找到奧菲利亞，一切都好辦了。”
然而，加百利沒有走出太遠，背後地方傳來了御姐腔的磁感聲，“沒有我，你們是找不到奧菲利亞的。”
加百利回身看去，帕麗絲一襲白色GBL教長袍，正朝着自己走來。
加百利微微一怔，“你不是不參合欺負人的事兒嗎？”
帕麗絲走過加百利身側，“他們不把我當人，我爲什麼要把他們當人？”
“這個，這個邏輯。”加百利眨了眨眼，“沒毛病！”
巷子口處，梵風點了第三根菸，抽的嘴都要麻了，不知道是煙太差，還是說自己這個年紀不太適合抽菸。
就在這時，迎面一道冷風撲面，煙熄滅了。
“少抽這種玩意，嗆的很那！”
玉手放在梵風面前，五指盈盈若春蔥。
梵風歪頭看着面前的帕麗絲，隨後注意到了背後的加百利，梵風磨牙道，“我給你說過了，不要勸人爲惡，那是老鴰行爲！”
加百利攤開手道，“我不介意！”
梵風點頭，“你牛幣！”
帕麗絲玉手輕輕揮舞，“喂，還去救不救你的小情人奧菲利亞了啊！走了！”
梵風急道，“我和奧菲利亞是清白的！”
加百利道，“鬼才信呢！剛剛喊得那叫一個親暱呢，狗剩，狗剩，啊，我的狗剩，你死的好慘啊……”
“你找死！”
梵風一腳踹向了加百利。